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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要求換曲目,你不是沒同意……”朱贊直接打斷了他的臆斷:“這一點上你放心,我也不是做完這節目就退休,沒必要為了你一個人砸自己招牌?!?/br>薛濤緊抿著嘴,眼睛瞪著朱贊一眨不眨,半晌,終于下定決心,悶聲說道:“我要退賽,我不玩了?!?/br>朱贊還當他是在使性子,覺得好笑:“就因為第一場的排名不好看?”薛濤特別鄭重地搖搖頭:“不,我覺得你們這個比賽不公平?!?/br>臨時換比賽曲目、靠金主拿下節目資源,你還跟我談公平?朱贊覺得跟他沒什么好說的,敷衍著點點頭,扭臉看旁邊跟根電線桿似的杵在那里不吭氣的黃向炎:“你來干什么?也覺得這個比賽不公平,想要討回公道?”黃向炎苦笑著瞧瞧鼓著臉生氣的薛濤,又瞅瞅看似和善但實際上并不是這么回事的朱贊,做人可真他媽太難了。最后,他嘆口氣,對朱贊的問話避而不答,擺出兩根手指,欲談判:“你就讓他退賽吧,我出錢,不管你想要多少,我給你兩倍?!?/br>朱贊沒搭理他,轉而重新看著薛濤問:“那如果我把全場第一給你,你就不退賽了?”薛濤沒料到朱贊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驚喜來得太突然,他甚至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了,話也變得支吾起來:“你……真能給我?”竟然還有點可愛。朱贊點點頭,語氣輕松:“再怎么說我也是這個比賽的導演,不給你是我的良知,給你也是我的權力?!?/br>薛濤還是不信,但從那亮晶晶的眼睛里倒是能看出來他的期待,就像是兔子看見胡蘿卜、烏鴉看見閃閃發光的鉆石。他問:“真的?”“如果我愿意,我還可以直接把你內定成最終的冠軍。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給你安排演唱會了,明天就帶你去見見音樂導演和演出公司負責人?!?/br>朱贊瞇縫著眼睛,越說越起勁:“你可以說出你對舞臺的一切設想,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們都經驗豐富,而且在業內混了很久,人脈特別廣,你想要在海邊現鑿一個迪士尼樂園,或者去中央電視塔的旋轉餐廳包場蹦迪都行?!?/br>最后還做出了陳辭總結:“你看看,我們有權,而你身邊這位有錢,完美?!?/br>聽著朱贊的聲音越來越溫柔,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蠱惑,黃向炎不安地扯了一把薛濤的衣袖,他知道,這是對面那人即將放棄人類身份的信號。當然了,薛濤還沒傻到人畜不分的地步,他上下打量著朱贊,眼中帶著不屑:“你蒙我呢吧?”“我騙你干什么,你可以不相信我,還不相信黃向炎的實力?”薛濤被他全身迸發出的自信唬住了,變得有些迷茫:“就…就算你這么做了…你拿什么保證最后冠軍是我的?”“我不知道該怎么向你保證,我只是在盡力表達我希望能留住你的誠意,你年輕有才華,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是尚未發光的純金子,前途似錦,未來可期,只是因為一次的失敗就放棄,不覺得很可惜嗎?”薛濤竟然從這詭異的抑揚頓挫之中聽出了真情,他無話可說,有點動搖了。朱贊見他仍然猶豫不決,決定再加最后一把火:“我知道你在擔心我誆你,要是你實在想要那個冠軍的位置,要么這樣吧,咱們做個交易,你出錢賄賂我,我拿錢給你辦事,我是2013年5月正式入黨的我國優秀黨員,有黨員證和榮譽證書的,收一百塊錢以上的東西就算貪污受賄了,到時候,如果我沒給你冠軍,你就直接去舉報我,保證分分鐘把我搞到監獄里!”薛濤被他這不歇不喘的“紅色”發言震驚了,憋了半天沒憋出來一個字。他覺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竟然還覺得有那么一點點說服力,畢竟,他知道這世界上還真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而自己的男朋友,確實很有錢。黃向炎就在旁邊聽著朱贊發瘋,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他心累了,只想讓朱贊趕緊放過他們倆,哪怕是真的想要錢呢:“你要多少錢?”朱贊垂眼盯著自己的手背,輕描淡寫說:“五百萬吧?!?/br>黃向炎:“我cao……”薛濤:“……你瘋了吧?!”“我也不容易啊,要么就是被觀眾嘲死然后失業,要么就是被你舉報然后坐牢,再說了,造假有風險,你跟第一名現在差著兩百來票呢,”又轉頭看著黃向炎補充了一句,“總共三百個觀眾?!?/br>“可也太貴了吧!就一個破比賽,這不是坑錢的嗎?!”“黃向炎的錢不都是留著給你花的嗎?為了你的前途,他還舍不得這點錢?五百萬,也就是他幾個月的零花錢吧?”薛濤想了想,松了口,覺得這樁買賣似乎行得通,他壓低了聲音,像再強調一遍:“那這樣也行吧,就是我給你五百萬,你……”沒想到朱贊突然堵回了他的話,他眼中竟然還藏著的幽怨與委屈,程度剛剛好,不過火也不寡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還是退賽吧?!?/br>薛濤:“……?”這人怎么回事?這價格都快定下來了,都開始準備商量條件了,就不再挽留一下?朱贊無奈地攤開手,望著黃向炎,搖了搖頭:“看來你們家薛濤是鐵了心不想讓我好過了,可我也有道德cao守職業理想啊,我真的盡力了,沒辦法了,留不住他了?!?/br>他鐵面無私算著帳,幽幽地說:“失去一位優秀的參賽選手,作為總導演,我深感遺憾,既然寧愿欺騙觀眾也不愿意好好比賽,這屬于單方面違約對吧,違約金是三百萬,剛才你說要給我兩倍是不?那就是六百萬,走支票還是銀行轉賬?我這里不太方便收現金?!?/br>*雷子跟在朱贊身后,甚至都不敢發出一絲腳步聲,就這么飄到了走廊盡頭的那間待機室門口。門內薛濤正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黃向炎彎腰伏在他耳邊說著什么,都對門口站著的兩個人熟視無睹。朱贊慢慢悠悠地倚在門框上,抱臂在胸前,忽而一身煞氣盡失,笑得還挺開心:“怎么樣?做好決定了嗎?六百萬少不少?要么我再重新開個價?”雷子一臉懵逼,聽不懂自己的領導在打什么暗語。黃向炎直起身,帶著真正的資本主義微笑,疏離,而又游刃有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