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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br>兩句話幾乎同時開始,同時結束。鐘名粲這才定神看清手里扶著的人,忽而一愣。明明可以輕輕松松通過音樂表達一切他想要表達的情緒,但此刻鐘名粲卻找不出任何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來描述面前的這個男人。只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他像是聽到了拉赫瑪尼諾夫的,那種飽滿而深沉的浪漫主義,以及緊湊而深刻的爆發力,在激蕩的情感之下暗含著一層小心翼翼,就如同一位強硬的戰士無意中流露出了片刻柔情,非常違和,不合時宜,卻又動人。他又想起自己六歲時第一次聽到這首樂曲時的心情,和此刻多么相似啊——那原本盤旋于上空的飄忽的心,似乎終于抓住了什么東西。不期而至,有些沉甸甸的,讓自己移不開步,動不了身。可為什么卻并不討厭這種牽絆呢?“你好,我是鐘名粲?!?/br>“哦,”抬頭對視,“你好,葛喬?!?/br>*葛喬推門進去的時候,姚荈正面色憔悴地倚在沙發上小憩,小小的錄音棚里擠了五六個人,其中應該有幾個是AIX組合的成員,葛喬也分不清楚誰是誰,他們現在都圍坐在電腦屏幕旁邊,盯著里面正在錄音的另一位成員,神色還都帶著一點緊張。“……來了?”姚荈的聲音啞得不輕,她并沒有那個美國時間真去補覺,閉目養了會神,感覺到葛喬過來,挪了挪身子,給他騰出個坐的位置。“錄多少了?”葛喬跟著面前的工作進程聽到了一點內容,之前的鼓點節奏經過更細致的處理,豐富多了,不再是單調的鋼琴聲。“主打曲快要錄完了,”姚荈停頓一下,試圖將渙散的目光對上焦,“拿到的demo可以直接用,早弄完早解放,可折磨死我了……這才剛開始就累成這樣,還有三個月呢我的天?!?/br>“都這么大年紀了,誰讓你非要親自帶藝人呢,”葛喬笑,“你看看還有哪家的總監帶著三十幾個經紀人,還要自己去跑行程的?”“你……”似乎是把什么話吞回去了,重新開口,“你知不知道不要隨便當著女人的面提年齡這個東西?”“我的錯,”葛喬笑得微微歪了身子,“重新組織下語言。都這么深的資歷了,誰讓你非要親自帶藝人呢?!?/br>“為了成就感,尊嚴感,”姚荈想了想,“還有存在感。風頭正盛的大喬哥是不會懂的,我們這些遲暮老人的悲哀?!?/br>這些年來,姚荈調侃自己的本領到了一定的境界,早就已經沒臉沒皮、心如止水了。但葛喬聽著她這么說自己還是微微皺起了眉,他不覺得“新人露風頭”與“老人遲暮”這里面有什么不可解的必然性,之所以自己在這間公司里過得如此游刃有余,只是因為自己志不在找存在感、成就感、尊嚴感罷了。某些天賦,確實可怕。葛喬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他見慣了人情冷暖,敏銳而圓滑,懂得一切投機取巧的規律,深知“人之初,性本惡”的道理。你得慶幸他還保持著那依舊不可觸碰的底線,同時還有點天真,處處端著包袱不忍讓別人失望,并且痛恨自己的尖銳棱角,害怕會給別人帶來傷害。這些與故事里的反派明顯背道而馳的特點,才最終誕生了關于他葛喬這個人的故事。“這次回歸,你準備怎么宣傳?”“給個建議?”“可以在主打曲上放些心思,”葛喬在來的路上時就簡單想了一下,“先邀請一些音樂評論家和大V寫點推薦語和樂評,倒是不用管他們寫的內容是褒是貶。就憑這首歌的質量,即使不合某些專業人士的品味,喂一喂大眾的肚子也是足夠的。咱們求的就是一個對口的曝光渠道,爭取讓這首歌一出來就打穩了‘受到音樂界專業人士的廣泛關注’的標簽?!?/br>要和春節里那么多例行節目爭高低,確實不自量力,也就只能閉著眼賭一把劍走偏鋒了。“明天下午兩點媒體部三組、經紀部一組和A&R組一起開會,到時候詳細說?!?/br>“造型概念出來了嗎?”“還在溝通?!?/br>“之前跟你說過的焦點小組,這周就會安排,”葛喬提醒她,“早點給我第一輪定妝照和MV概念方案?!?/br>作者有話要說:[注]MR:歌曲伴奏,保留了去除人聲后的所有音軌。[注]吹電扇:我其實不知道大家那邊流不流行這個說法嘿嘿嘿,其實就是大學里學思修毛概的時候,同學調侃這些課給分都是吹電扇,就是把大家的卷子摞在一起,旁邊放臺電風扇對著卷子吹,留在桌子上的拿A,吹到地上的B以下。嘻嘻嘻都是開玩笑的說法了啦,與作者本人想法無關哦~這里是說葛喬嘲諷他們選出道組合成員也是這么選的,留在桌子上的名字出道,吹到地上的名字回家。*本文的背景設定是偶像產業發達的平行世界9012年,這個時代有很多偶像組合,也有很多平臺供他們施展身手??!不僅僅是綜藝和影視,還有音樂打榜節目、音源榜單等等。此處參考韓國的愛豆產業發展模式,僅僅參考模式,請勿代入任何愛豆??!推薦大家聽一下拉赫瑪尼諾夫的,很震撼的古典樂曲。這是作者的戰歌,論文必備咔咔咔!第九章葛喬磨磨蹭蹭地走出七樓錄音棚,又慢慢騰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理好了明天要用的會議材料和本月的工作總結。結果,他都這么努力地故意拖延時間了,出公司大樓的時候也才下午七點半多一點。說實話,他是一百萬個不想去。聽煬里嘴上說是為了孔慶山的事情要見自己,可葛喬這么些年又不是白混出來的,那些沒事就喜歡跟娛樂圈里的人聚個餐的投資方是什么來路他門兒清,多半是青黃不接的小一輩家族產業繼承人,生冷不忌。葛喬頂著公司的身份去,這種人萬萬得罪不起。頂著自己的身份去,得罪了也得是自己吃虧。他討厭這種毫無意義的周旋。從業五年多,他還真是第一次答應了這種私人聚會。葛喬有些賭氣地想著今天要是這群人讓自己不爽了,以后就把煬里拉進黑名單,再不來往。管他什么孔慶山不孔慶山,難不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