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決定收回剛才那個小孩子的比喻。

現在凌越分明就是一只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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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陽其實很想離開這里，但他還必須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被發現的。

想來想去，崔子陽總算是打算開口了，卻又被凌越搶了先：“你是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你是間諜吧?！?/br>
崔子陽忙糾正凌越的話：“間諜這個詞可使不得！”

“那就別有用心地接近我?！绷柙诫y得地和崔子陽玩起了文字游戲。

感覺這話哪里不對，但又說的確實這一回事。

崔子陽怕會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結，索性閉嘴不再反駁，就當是接受了凌越的這個說法。

56.

“你是記者，我記得你?！?/br>
凌越又吸了一口奶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快要喝光了，沒有吸到奶茶的吸管發出兩聲“咕唧”。

“……”

崔子陽嘗試著回憶了一下，他接過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采訪、訪談，好像還真沒有和凌越接觸過。

而且崔子陽自認為自己平常很低調，盡管李瀲的雜志很有名，他也并有借此高調地發一些言論什么的，只是老老實實寫稿件，一心一意為公司謀發展。

57.

想到這兒，崔子陽心里暗罵了兩句李瀲。

我呸，真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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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把喝完的奶茶杯子扔進垃圾簍里，目光又落到其他的沒喝的奶茶身上。

這次他沒有多猶豫，直接選了一杯芋圓奶茶，“啪”一聲插進了吸管。

凌越剛想咬上吸管喝一口，想起來崔子陽一直沒吭聲，便看向崔子陽問：“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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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的詢問聲足夠平淡，就如同在問崔子陽吃了嗎一樣。

但正是這樣，崔子陽沒來由地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好似他走在大街上，突然碰到個小學同學給他打招呼，他卻完全回想不起來那個人是誰。

“那個，老年人記性不好?！贝拮雨枌擂蔚匦α诵?，抬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確實是忘了這回事?！?/br>
沒想到凌越聽到這話反應還挺大，準確的來說是有些過度了。他喝奶茶嗆住，一邊輕咳著，一邊吐槽：“咳咳，你這都年紀大了，那我算什么？”

60.

這只是梗??！

崔子陽心里忍不住咆哮，他哪兒知道凌越會這么耿直！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好在凌越大場面經歷的多，不一會兒就又恢復成了那冷淡的模樣。

如果能把手邊的奶茶拿掉就更有說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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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前，你在一次記者會上，幫我說了話?！?/br>
凌越用紙巾擦著桌子，說的話讓崔子陽慢慢地回想起來了。

的確是有那回事，不過那次是他頂同事的班，本來只想去混混水就過去了。

那次是凌越的外公剛剛去世，還有凌越爸爸的私生子突然空降葬禮現場，這兩件事撞到了一起，很難讓人不多想。而大家族嘛，總是會有些財產糾紛什么的。

一時間，有關溫家和凌家的各種傳聞四起，風言風語更是難消。

普通吃瓜群眾喜歡看這些，連帶著許多記者為了投其所好，在發布會上問的問題也極其的刻薄。

甚至有人直接問凌越現有的地位會不會那個私生子弟弟搶走，凌越會不會記恨他的弟弟。

崔子陽本來打算讓攝影師拍幾張照片就走的，說實在的，他一直瞧不上用這些虛言假語的新聞來奪人眼目，聽到那些記者越發沒有底線的問題，讓他更加覺得厭惡。

崔子陽發揮了他常年鍛煉出的能力，和泥鰍似的三下兩下就鉆到了最前排，故意地擠開那個挑事的記者，然后帶著大大的笑容把錄音筆當作話筒遞到凌越面前，大聲問道：“我剛剛看見，只要提到弟弟您就會露出笑來，那您這次準備了什么禮物送給弟弟呢？”

“露出笑來”這種話當然是崔子陽現場編的，但他問完這個問題，真的就看到了凌越的笑。

臉上露著疲倦的凌越，嘴角勾了勾，很快地露出一個笑，如同夏日雨后的彩虹炫目，又是蜻蜓點水一般稍縱即逝，甚至讓崔子陽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凌越回道：“我想，大概會是一個擁抱吧?！?/br>
62.

噫。

現在想一想，這個答案足夠讓崔子陽感覺到惡寒呢！

☆、63-73

63.

凌越突然說起這件往事，讓崔子陽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話，索性面上保持著微笑，沉默著不說話。

“你別多想了?！绷柙揭恢倍枷袷悄苈牭酱拮雨栃闹兴氲脑?，他解釋說道：“說起來也只是想給你道個謝?！?/br>
“……”

崔子陽心想，要是他兩沒這次機會接觸，那這個謝是不是永遠也道出不來？

“也不是，我相信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绷柙接殖雎暳?，“所以我也一直記得這件事?！?/br>
“……”

崔子陽再次無話可說，他甚至開始懷疑究竟是自己有問題被下蠱了，還是凌越其實是披著總裁外衣的老神棍？

眼巴巴地看著凌越的崔子陽動了動嘴，咽回去快要溢出嘴邊的吐槽，終究還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感慨：“厲害！”

凌越不明所以，吸著奶茶等著崔子陽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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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陽是個見好就收、見壞就溜的人。

既然凌越沒有追究的意思了，崔子陽便想著打個哈哈糊弄過去，裝傻他還是挺在行的。

“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就出去工作了?！?/br>
說完崔子陽瞧著凌越，只要他一點頭，崔子陽立馬就不帶走一片云彩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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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越果然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崔子陽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被凌越叫住了：“下次——”

崔子陽回過頭，“嗯？”

“下次不要買這幾家的奶茶了?！闭f著凌越臉上有些嫌棄地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幾杯奶茶，毫不留情地點評：“都挺難喝的?！?/br>
難喝你還喝完快兩杯了！

崔子陽不敢說也不敢問，只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心想應該沒事了吧，崔子陽又準備告辭，然而凌越又叫住了他：“差點忘了，你等下去幫忙整理幾份文件。大概……”凌越低頭看了眼手機，“下班前給我就行。具體的要求郵件發給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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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陽心里流下了感動的淚，莫名有一種他是剛入社會的實習生，歷經困難終于被認可了的感覺。

“好的！”

工作狂崔子陽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了笑意。

凌越抬眼只看了一下，心中已然了解，一如一年前一樣，是那種自信中帶著些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