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你知道吧?”王瑯松開抓著王旻的手,坐在他的膝蓋上,明明他們的距離這么近,但王瑯覺得他似乎有點不認識王旻了。王旻仍舊牢牢抓住王瑯,“這又怎么樣?”“我的母親生下我之后不久就被皇貴妃殺掉了,這件事你什么時候知道的?”王旻看著王瑯,一字一句,“阿瑯,我們講和好不好,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br>王瑯笑得眼淚流出來,“你不就仗著我喜歡我,仗著我離不開你,所以你什么都不說,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都會跟上去。我真想恨你,我真想恨你呀?!?/br>原來這么荒謬也是會笑的,原來笑會讓人沒有力氣,越是笑就越覺得荒謬。王瑯像是突然醒了過來,“我到底了不了解你?”他茫然地看著王旻,王旻耳朵上濺了一點血跡,他伸手擦掉,手指沾了一點紅色的印記。這點紅色的印記像是心里留出來的血。“王瑯,你聽我說,這件事和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它不會影響到我們?!蓖鯐F牢牢抱住王瑯,“阿瑯,我們不要管這些前塵舊事,好不好?”王瑯沒有說話。“我保你后半生富貴無憂,你保證一個字都不說出去。母親,言而無信是您教我的最后一課嗎?”皇貴妃正喝著燕窩粥,不禁笑了起來,“王瑯那個時候臉色可真好看?!?/br>王旻道:“母親,我會將您送回您的故鄉,過上您想要的平淡生活?!?/br>皇貴妃放上勺子,看了一眼王旻,眼里露出嘲諷的笑意,“你和永元帝真像,我在想王瑯能撐多久不恨你?!?/br>皇貴妃長樂從生出這個孩子就不喜歡他,這個孩子預示著殺戮死亡和折磨,哭泣聲每一天都在折磨她,她不愿見這個孩子一眼。但卻終生都無法擺脫他。王旻神情平靜,吩咐人守好長寧宮。謝照和張美玉在清理殘局,王旻趁著空閑去看王瑯。王旻回了梧桐宮,王瑯住在梧桐宮的主殿,已經睡著了。王瑯睡得并不安穩,縮成一團,王旻用手背碰他的臉頰,不過輕輕觸碰,就察覺出不對勁。王瑯臉頰guntang,王旻大聲喊道,“去請清虛大師?!?/br>王瑯這一病就病了許久。王旻忙著處理各種事情,還沒來得及送走皇貴妃,皇貴妃就自盡了。皇后娘娘以死相逼新君不要將皇貴妃和先皇葬在一起,王旻并未批示這本奏折,但也沒有將皇貴妃和永元帝葬在一起。王旻將皇貴妃的尸身埋在了離永元帝陵墓最遠的地方。太子因故斷了一只手臂,雖然人人都知道原因,但是都噤若寒蟬,太子性情大變,王旻卻仍是一如既往兄友弟恭。就算已登上了那個位置。這一覺,王瑯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坐在一旁吃點心的王林。王林好像長大了一點。☆、第十七章大婚王林眼睛一亮,“爹爹,你醒了?!?/br>王林撲到王瑯身旁,“不過爹爹臭臭的?!?/br>王瑯笑了笑,他睡了這么久,可以想象現在狀況有多么糟糕。早有人向王旻稟告王瑯醒過來的消息,王旻匆匆趕到的時候,王瑯已經洗了頭發洗了澡,正在擦頭發。王林仍在吃他的點心,棗泥山藥糕。王旻走進來沒有說話,王瑯也沒有開口。王林小口咬著點心,“爹爹,你要吃點心嗎?”王瑯身體鈍極,腦袋沉沉的,搖了搖頭。殿外宮人聲音響起,“清虛大師求見?!?/br>“宣?!蓖鯐F穿著常服,已有了官家的架勢。清虛替王瑯看診,王瑯頭發微濕,王旻替他繼續擦頭發。清虛手指搭上王瑯的手腕,沉吟片刻,方道:“吃點想吃的食物,好好養著?!?/br>王瑯垂下眼眸,不置一詞。王瑯仍是住在梧桐宮的昭明殿,王瑯未醒的時候,昭明殿的人進進出出,人人都捏著一口氣。王林被送回來,昭明殿才多了一點生氣。只是王瑯一直都沒有醒。王林被送到幽州又被送回來,王瑯俯下身碰了碰王林的臉頰,王林吃了點心之后,臉上沾了一點點心屑。王瑯剛準備用手幫他擦干凈,宮人就遞過來帕子。王瑯擦干凈王林臉上的點心屑。“陶寺山好玩嗎?爹爹還沒有去過?!蓖醅槍⑴磷舆f給宮人,宮人退了下去。王林道:“我不知道陶寺山好不好玩?!?/br>王瑯很快明白過來,王林離開的時間并不長,這個時間并不足夠從陶寺山一去一回,應該是半路就返還了。他斜靠在枕頭上,頭發被隨意挽起來,插的一根沉香木做的簪子,簪子灰不溜秋的,是王旻剛剛送進來的。“阿林,你喜歡這里嗎?”王瑯環視四周,他和王旻以前常聚在昭明殿,到了冬天昭明殿暖和,到了夏天昭明殿涼爽。王林想了想,“不喜歡,這里像是一個籠子,很大很大的籠子?!?/br>王瑯失笑,他一直住在籠子里,倒是不自知。王旻聽著沒有作聲,伸手接過宮人端上來的藥,將藥放在王瑯面前,“喝藥,有點苦?!?/br>王瑯端起藥碗,一口氣喝掉了,王旻遞上蜜棗,王瑯慢慢拈了一顆放進嘴里。蜜棗太甜了,甜到王瑯嘗到了甜味過后的苦澀。“殿下,你……”“郎君,您要稱陛下?!睂m人提醒道。王旻立刻示意宮人退下。王瑯不由笑出來,咳嗽了幾聲,王旻拍著他的后背讓他把氣喘勻,“你隨便叫什么?!?/br>王瑯道:“你為什么要帶回阿林,我想回幽州?!?/br>王瑯基本上沒有任性的時候,他在宮中并沒有一個特定的居所,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每個人他都得罪不起,也沒有可以發脾氣不講理的資本。此刻不過是發脾氣而已,不過語氣還是很溫和。王瑯心里明白他是在向王旻發泄情緒,“阿林是你的孩子,你帶他回來也是應該的。不過我想回幽州,殿下,我可以回幽州嗎?”王瑯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樣的答案,不過王旻現在說出什么樣的答案他大概都會不舒服。人的脾氣是要養的,就連發脾氣都是一個學習的過程。王瑯心里苦笑,但面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意。王林發現爹爹和這個兇巴巴的人出現問題了,他們談笑自若王林覺得別扭,但是他們這樣生疏王林更覺得別扭。大人可真是復雜呀。“你現在不能回幽州,等我們大婚之后你再去?!蓖鯐F用帕子替王瑯擦了擦拿過蜜棗的手指,手勁溫柔,像是做慣了一樣。大婚?“誰大婚?”王瑯聽到了有人要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