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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只稍微頷首,略帶矜持,一旁的王林看了他一眼,覺得沒趣,和兇巴巴身邊的人好像。“敢問郎君尊姓大名?”這個男人正是周叔則,周叔則問道。王瑯還未開口,王旻從側邊的書房里出來。周叔則連忙行禮,王瑯沒有動。王旻將看向王瑯,“你在做什么,藥吃了嗎?”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周叔則心里咯噔一下,這話說得太過親昵。聽到這話的人卻習以為常,“藥我已經吃了。殿下,我可不可以回伽藍寺一趟?”王旻就好像沒有下旨讓府里的人看著王瑯一樣,“謝照你陪阿瑯走一趟?!敝x照恭敬應下,王旻忽然說到了晚餐,“阿瑯,你晚上想吃什么?”王瑯自從嘗不到味道之后,食欲也逐漸減弱了,但聽王旻這樣一問,他笑起來,“我會在晚餐之前回來的?!?/br>謝照帶著王瑯出府。王旻對周叔則有些印象,周家不過周期有點意思,周叔則還略顯稚嫩,一臉局促。王旻示意周叔則坐下,下人奉上茶水。會客室里只有茶盞碰動的聲響。王旻被永元帝下放到幽州的時候,幽州的幾個大族都在觀望,看這個平王到底是什么人物?!捌健边@個稱號意義微妙,到底是平安的平,還是平庸的平。現在王旻被稱為幽州王,但那也是在殺掉了謝家家主之后,才讓四大家族的人收起了小覷之心。謝、周、沈、何,幽州最有名望的家族,其中以謝家為首,王旻說殺就殺,其他三家才紛紛選擇向王旻示好。謝家家主一死,謝家也是分崩離析,不過半年謝家就徹底衰敗了。周叔則心里猶豫,他雖和幽州王同齡,但幽州王卻不是擅談的上位者,他內斂沉默,不喜喧嘩之人,不過待人處事算得上公平。這次周叔則過來是想談婚事的,思索半刻,他決定從剛剛那位被幽州王養在府中的郎君說起。在大盛朝男人之間有情愛實屬正常,但終歸還是要成親生子。“王爺,臣此次前來,是為夏日消暑緣故??釤釋⒅?,周家在陶寺山腳有一避暑院落,還請王爺前去避暑?!?/br>周叔則看向王旻,王旻神情毫無波瀾,周叔則這才提到了剛剛的男子,“敢問王爺剛剛那位郎君是府里的門客嗎,我看他如琳瑯珠玉,不知婚配否?”周叔則話音未落,王旻臉就沉了下來。周叔則趕快補充道:“當然一切全憑王爺做主?!?/br>王旻輕輕瞟了一眼周叔則,端茶送客。王瑯沒讓馬車把他和王林送上伽藍山,伽藍山并不高,但半個多月沒爬山,王瑯有點吃力。一旁的謝照抱著王林跟在王瑯后面。王旻來幽州的時候只帶了閔三和章紹輔兩個人,王瑯對謝照不太熟悉。謝照既不諂媚,也不冷淡,安安靜靜做事,王旻喜歡這種性子的人。“你和閔三很像?!蓖醅樖疽庵x照放下王林,他們已經到了伽藍寺門口。王瑯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謝照還來沒有反應過來,王瑯就牽著王林進了寺。伽藍寺還是一如既往,院子里的那株梔子樹愈發蔥蘢,白色的香花點綴其間。小和尚善凈正在掃地,看到王林眼睛一亮。他們在這邊算得上年齡差稍小的玩伴了。王林和善凈手牽手跑到別處去玩,謝照跟了過去,王瑯獨自去找慧言。慧言大師正和一身穿青色長袍的人在交談,那人發須整齊干凈,五官白凈,露著溫和的笑,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看到王瑯過來,慧言大師念了聲佛,那中年男子笑著示意。“打擾打擾?!蓖醅槺硎厩敢?。中年男子和慧言大師正交談甚歡,大談佛理,王瑯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慧言大師,弟子有一事請教?!?/br>王瑯態度急切,中年男子笑而不語。慧言大師向中年男子作揖,“周施主,佛理精妙,恐只能下次再議了?!?/br>慧言大師帶著王瑯走到旁邊的偏殿,先用茶杯給王瑯倒了杯鹽水,慧言大師煮水愛加鹽,褐色的灰陶茶壺里裝的就是加了鹽的涼白開。“施主臉色倒是好多了?!?/br>王瑯答應王旻晚餐之后回去,心里就帶著點急促,他直接說了來意,“您知道清虛師傅現在在何處嗎?”既然想活下去,那么就必須得找到清虛,王瑯一點都不想王旻為他陪葬。王旻替他請了大夫,也抓了藥,但那些藥不過都是些補藥,治標不治本。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人能治好他,那么只有清虛師傅了。慧言大師道:“正巧,清虛師兄前日來信,說現在正在陳留?!?/br>回去的途中,王瑯心中翻滾著要給清虛師傅寫信的念頭,但是他知道這封信絕對到不了清虛師傅手中。現在陳留整個形勢就如一個漩渦,漩渦中心的皇貴妃正如魚得水。馬車停了下來,王林先被謝照抱了下去,王瑯隨后下車,一眼就看到門口的王旻。兩人沒有交談,王瑯只是走到了王旻旁邊。王瑯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籃子,籃子里是滿滿的梔子花,慧言大師請僧侶摘下來送給他的。王旻接過謝照懷里的王林,王林也沒有掙扎,他看向旁邊的王林,王林帶著笑看他,王林感覺到安心,靠在王旻身上,沉沉的睡著了。王瑯請婢女將梔子花泡在加了水的長方形淺花盆里,一支一支緊密排列著,花團錦簇。梔子花太香了,不適宜放在內室,王瑯將其放在了廳堂。王旻將王林放在了床上,出來看到王瑯站在梔子花旁邊。王瑯看向王旻:“你要回陳留嗎?”王旻卻問道:“你想回陳留嗎?”王瑯從陳留逃出來,在王旻走后,王瑯覺得他肯定會死在陳留,如果沒有王林的話。王旻走的那一年,陳留下了很大的雪,冷得王瑯日日發抖,他又冷又傷心,再加上孩子在身體里一天一天長大,那實在不是一段回憶起來很溫馨的年月。到現在王瑯還能記得冷和痛。天氣很冷,生孩子很痛。他是男子,本不能孕育,誰料老天爺像是惡作劇一樣,要不是清虛師傅,恐怕他只能活活痛死。這些話王瑯誰都沒有說過,就連對王旻也不打算講。王旻卻一個字都沒有問,他似乎并不太相信王林是他生的,就好像他在胡說八道一樣,而他縱容他。想想都心灰意冷。王瑯知道王旻肯定有打算,但是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聰明到能替王旻出謀劃策的地步,所以干脆一字不問一字不說。王瑯道:“如果你不打算回陳留的話,能不能替我照顧王林一段時間?”王旻一貫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