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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陰宮封閉的洞頂很快又被重新打開,璀璨的日光再次落進巨大山洞內,除卻地上多了個深坑,一切倒還不太亂,滅靈陣下,修士興不起什么風浪。 妖君車輦很快為兩只豎睛妖馬呼嘯著拉進洞內,妖兵們拖著破抹布般的萬鼠妖君下了車,只問:“妖君,萬鼠妖君受創著實不輕,如何安置?” 這萬鼠老兒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叫他出手的事就沒一件能做好。雖說妖君封號被褫奪,實力大減,卻也不至于連個中了幻術的修士都抓不住,還好意思聽他們妖君妖君地叫。若非自己往榣山去了一趟,他就要落入修士手里,簡直麻煩至極。 放在以前,派不上用場還盡會拖后腿的家伙,他早一掌劈死了,可眼下情況不妙,萬鼠別的不行,逃命工夫卻是一流,且地宮也需要他帶著隱遁,實在不能讓他死。 昌元妖君眉頭緊皺,隨手指向角落:“先放那邊?!?/br> 事情發展詭異且超乎想象,新來的太上脈女修士能找到這里,說明太上脈定有厲害的到了大荒,興許下一刻就來興師問罪。他繞了那么大一圈,特特等到西之荒炎神之宴開啟才下手,就為著低調,此番可謂功虧一簣。 最可恨且可疑的,便是炎神之宴一切安排幾乎毫無差錯,兩個太上脈修士也都被調離行宮,萬沒想到差錯出在一個普通人身上——三法俱全的幻香摧魂陣竟對令狐后人無用。 他忽然想起什么,問道:“神工君師徒三人在何處?” 妖兵們答道:“神工君母女安置在地宮內,但她還有個女弟子,言行舉止十分……粗暴,早先被三公子單獨關進了地牢?!?/br> 人還活著就好,不知她們作為誘餌,能不能把令狐后人釣上來,她死活不上鉤的話,誰也無法。更何況,如今她身份暴露,太上脈亦在虎視眈眈,偏生虞舞伶還橫插一腳,必要把事情告知西荒帝,一來二去,全是隱患。 昌元妖君想得心煩,又厲聲道:“老三呢?!這種時候還在玩女人?!” 妖兵們躬身道:“三公子早半日回來,得知榣山一事生變,便帶著幾個護衛往西之荒去了,說要親自從神工君家里把令狐后人捉住?!?/br> 昌元妖君登時大急:“還有個修士跟著她!老三怎如此魯莽!” “三公子好似得了什么確切的消息,說令狐后人必是一人獨行?!?/br> 昌元妖君聞說,反而露出放心的表情,喃喃道:“是‘仙子’給了消息?那也罷了?!?/br> 第四十章 結清舊賬 雖說趙振大方地給了坐騎,但他一看也是少來大荒,對坐騎一點兒都不了解。 大荒可不會有人直接騎妖馬,它們一般只用來拉車,因妖馬生風,尋常人根本坐不住。這會兒又是狂風暴雪,騎妖馬背上簡直自找苦吃,風雪前后左右地推拽,一個不小心怕是要被掀翻下去。 不過,奇異的是,令狐蓁蓁既沒被掀翻,也不覺得冷。 她覺著身體像是被黏在妖馬背上了,四面八方纏繞不休的風還是guntang的。她熱得兩眼發干,耳朵里像是生了無數雜草,整個人有點兒迷糊,漸漸犯起困來,暈頭轉向地撞在身后秦晞肩膀上。 后頸大椎被兩根手指掐住,幾團說不出是冷是熱的氣直接鉆進經脈,她一個激靈驚醒,便聽他近乎無奈地在頭頂說道:“別睡,我不認識路?!?/br> 他也曉得這樣很殘忍,她都一夜沒睡了,還發著高燒,實在該好好睡一覺。他只好安撫:“到了師門大宅再睡?!?/br> 令狐蓁蓁吃力地揉了揉臉,忽然問:“蔥花呢?” “被昌元妖君劫走了?!?/br> 她不由詫異:“那你還不趕緊去救他?” “事情要一件一件來?!鼻貢労鲇X虞舞伶那條理分明的說話方式不錯,“第一,我不認路;第二,你在發燒;第三,叢華死不了?!?/br> 結果她注意力全被不認路三個字搶走,重重吸了口氣:“你不是有那個什么清光陣可以一下回南之荒?所以是假的?” 想當然耳,自然是假的。 秦晞撥了撥頭發,她多半要暴跳如雷,那就來吧,大荒人的怒氣而已,小菜一碟,他盡數承受。 可她并沒有發火,只靜默了片刻,道:“蔥花和你都是被我連累,我應當告訴你們緣由,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br> 說什么連累,原來各走各的是這個意思。 他也覺得兩個妖君的執著不合常理,是為著她?可為何要抓叢華?單為了令狐,他們完全可以放長線慢慢等,何必大費周章對付修士?從炎神之宴的布置來看,就是為了不著痕跡地把他和叢華抓回南之荒,很奇怪,怕是背后有不小的隱情。 哎,這趟大荒來的真是,正經事沒頭緒,大大小小的麻煩倒是一堆。 秦晞道:“你說緣由我聽聽?!?/br> “你知道令狐羽這個人嗎?” 令狐羽?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在哪兒聽過?他凝神想了一會兒,搖頭:“沒印象?!?/br> “他是個干過很多壞事的中土修士,上回在傾仙城聽書,說的就是他的事。他拐跑了南荒帝的寵妃,我好像是他的后人,所以兩個妖君一直想抓我獻給南荒帝邀功。我不知道師父會不會被我牽連,所以必須回去看看?!?/br> 不是,這還能邀功的?過去這么多年了,說不定南荒帝好不容易能忘掉此事,這倆妖君非要提,還把人帶到面前去,提醒他這樁丑聞確實存在過,在他的陳年心病上使勁蹦跶,南荒帝不發怒已算仁慈了。 妖的想法實在搞不懂。 秦晞想了想:“你大伯沒和你說過身世問題?既然擔心神工君,你大伯應當也很危險吧?” 令狐蓁蓁揉著巨痛的額角搖了搖頭:“我沒有問過,我不在乎。大伯離開深山快一年了,我不知道他在何處,而且他很厲害,不可能被抓?!?/br> “很厲害?莫非是修士?” “他……”令狐蓁蓁只說了一個字便愣在當場。 她潛意識里覺得大伯非常厲害,可現在回憶起來,卻又想不出他厲害在哪兒,明明只是個須發花白的瘦弱老頭,還時??人?。 為什么她會有“大伯非常厲害”這個印象? 秦晞見她滿臉迷惘,料想那個神秘的大伯應是對著她也沒交代過真實身份。 大荒人有點兒傻,多半不會往深了想她大伯的事,可他一路聽來,只覺這位大伯不簡單,好似一點也沒有讓她接觸凡塵俗世的意思,必是早知她身份敏感。那他就更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十之七八是修士。 他又問:“為何昌元和萬鼠他們篤定你是令狐羽后人?” “據說我和令狐羽長得很像?!?/br> 很像?秦晞俯首湊過去看她。 那令狐羽是不是惡棍姑且不論,但他必然是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