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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姻緣么?”封若書自嘲道:“至少天下人是這么覺得的?!?/br>頓了頓,又道:“霍先鋒,伐蠻大戰已經結束,我早已不是軍師。你以后要改口,喚‘國師’了?!?/br>霍邦抿著嘴唇,青黑的胡茬還帶著塞外的風沙,沉悶著道:“我也不再是先鋒?!?/br>封若書一怔,心頭莫名像被誰打了一拳,隱隱鈍痛。霍邦沉默了半晌,從懷里掏出一物,道:“我霍邦,是個粗人,不怎么會談風赴雅。這次沒準備其他的東西,只匆忙準備了一樣賀禮,還望軍師......能喜歡?!?/br>他仍喚著“軍師”。他改不了口。這輩子也改不了。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快開學啦?新學期新氣象,祝大家作業少,分數高~第103章逼婚(三)“我霍邦,是個粗人,不怎么會談風赴雅。這次沒準備其他的東西,只匆忙準備了一樣賀禮,還望軍師......能喜歡?!?/br>封若書聽霍邦要送賀禮,心口松了松,因為這意味著這人沒有鉆進死胡同,看待這段本不該有的感情的態度,終還是理性勝過感性的。于是他趕忙道:“你不遠萬里趕來,送什么我自然都是喜——”話沒說完,便被眼前的東西刺痛了眼睛。仿佛沙漠行者歡天喜地跑到綠洲,卻發現只是海市蜃樓。霍邦從衣襟里掏出的,是一件雪白的沒有雜質的白狐披肩——亦是當初分別時,他送他的離別禮。裹在丹紅婚衣里的臉驀然慘白,像冰河披了霜。霍邦拿起他的手,將東西放上去,八兩的披肩仿佛有千斤重,壓得他的手不能動彈。他還想再說什么,或者把方才講到一半的話說完,但喉嚨里始終卡著什么東西,連單個沙啞的音節也發不出來。終是無言。枝頭上的梨花簌簌飄落,仿佛三山城的細雪,落在封若書的發間、衣角,慘白的花瓣襯在紅色的衣袂之間,又更白了幾分。霍邦走了。走前他深深看了封若書一眼,道了一聲“保重”。封若書卻仍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攥著手中的披肩,對著滿地的殘花,驀然就落下一滴淚。抬手錯愕著附上去,指尖所觸皆是冰涼——他......也會流淚么?梨花,離花。梨花堆滿枝頭,就是分別的時候。“如果我是國師,我不會答應這門婚?!?/br>院外不遠,安戈瞧著霍邦逃遠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酸澀。方羿的眸色深沉,輕嘆了一聲,“他有他的苦衷?!?/br>封若書答應下靜和那日,連夜便趕去了永定侯府,對他們說了這決定。安戈說,國師你不能沖動,如果不喜歡靜和就千萬不要跟她成親。委屈她,也委屈你。封若書卻是固執,只道了一句,我所愛之人這一生都娶不到,其他是誰,又有何分別?那之后安戈便沒說什么了,他負了封若書,沒立場插手他的婚事。其實,封若書答應靜和,也并非全無私心。除了想探知王后的勢力,他也想,對自己狠一些,斷了對安戈所有該有不該有的念想。只是,他錯怪了感情的復雜性,亦忽視了掩藏在心底某一個初初成形的魁梧的影子。安戈悵然若失,道:“我本來以為國師挺在乎霍邦的?,F在想想,還是想錯了?!?/br>方羿朝門內看了一眼,封若書還孤立在梨樹下。“若不在乎,何以落淚?!?/br>陳述句。安戈怔了怔,腦子里像接通了什么一般,倏地被他說服,擔憂道:“這感情應該很淡,淡到國師自己也沒發覺吧?!?/br>語罷,又忿忿不平:“都怪衛老頭跟靜和,無緣無故,說什么親??!”“靜和公主的來意暫且還不清楚?!狈紧囗猩铄?,望了眼昏暗的像罩了一層霧的天空,似是陷入沉思,又道,“不過我倒是同意她的一句話?!?/br>“什么?”方羿凝眸,眼中似有千軍萬馬,急騰騰一陣奔馳。鐵蹄一過,便是一個春秋。“容國,要變天了?!?/br>安戈今日得了一個小玩意兒,叫“雙色鳥”。是能工巧匠研制出來,哄小孩子用的。不過這東西造價昂貴,手法繁雜,一般人家承受不起,久而久之,便只有王公貴族家才有了。之所以叫雙色鳥,是因為它用紅黑兩種顏色的材質拼接,每一個零件只有小拇指的指頭大,一個接一個用邊緣的凹槽和突起扣連,按照圖紙設計的方法,便拼出一只鳥來。巧妙的是,鳥背上設了一個可以扭轉的小機關,旋轉半周之后,原本黑色在上的木塊便會陡然扭轉,變為紅在上。宏觀看來,便是鳥兒轉換了顏色。按照巧匠的設計,舉一反三還可以做出一系列的物件,譬如狐貍、駿馬、雄獅,但雙色鳥是最先研制出來的,兩百年下來一直在改進,當數里面最精致的。“猴哥,這東西真是神奇,以前從沒有見過!”安戈拿著那只巴掌大的木頭鳥,翻來覆去地擺弄,眼睛忽閃忽閃,仿佛瞧見了百年難遇的流星。方羿坐在他身旁看著,眼神很是溫柔,“喜歡么?”安戈從雙色鳥里抬頭,“當然喜歡了!”接著又埋頭去擺弄那東西。畢竟是他今天學了一百個字的獎勵,可得好好研究一番。方羿煞有介事地咳了咳,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且好似在提醒安戈什么,等著他想起來。但是安戈對此毫無反應,一門心思只搗鼓那鳥兒。“咳咳!”安戈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去了。“咳咳——”持續清嗓。安戈又抬頭。某人滿懷期許,嘴角的笑意因為緊張有點僵硬。安戈卻又低頭,啪嗒啪嗒擺弄得很是認真。某人的眉毛已經開始抽搐,下巴微收,像是被惹惱的貴族白貓。“咳!咳!”聲音越發地重,肺臟都連帶著震了震。安戈摳啊摳,想弄出一個零件木塊,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形狀,觸發的小機關又是什么。結果耳旁的咳嗽聲越來越厲害,他這才將注意力收回,真正抬頭望向那人。恍然大悟!“哦————”他嗖地起身,一手拿著雙色鳥,一手捧過方羿的臉。啾!在唇上印了一個吻。方羿這才滿意,愜然萬分地笑了。“嘿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彼心S袠拥毓笆肿饕?,學著儒雅的官方禮,“是我不解風情了,還望猴哥見諒?!?/br>他最近跟方羿學了許多成語,進步飛速,已然能運用好一些了。至于行禮么,舉手投足之間雖然還是有些僵硬,但方羿卻愛死了他這模樣。做起來還很生分,卻為了他每一樣都去學,一點一點糾正,然后露出求表揚的表情,問“猴哥我是不是很厲害”。方羿跟他講過,不喜歡一板一眼的禮儀可以不用學,無拘無束開開心心最好。但安戈卻不答應。他說:“我現在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