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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老鼠精嚇得瑟瑟發抖,槐大陰笑著轉頭問它:“現在送你去迦楞山上當仙人好不好?”老鼠精不敢再偷懶,雙手快如車輪,很快就把山藥泥揉制好,躬身雙手奉給四郎。然后它就對著槐大拼命作揖:“不去不去,千萬別把我送去。那法子要將人的鼻口唇、舌尖、耳朵、眼睛活活割下,咒取活氣,被煉制之人歷經種種折磨才會死。死后也不能去轉世輪回,而是化為鬼魂凝實不散。若是選擇陰年陰月陰日出身的處男處女,更是習練太陰煉形之法的好材料……原以為這種邪惡法門在世間已經失傳,想不到還有人會用?!?/br>四郎接過山藥泥,與白糖、熟粉混合攪拌均勻,正要往里面撒入一種綠色的菜葉粉末,聽到老鼠精這話,不由得一愣,手抖了抖,綠色的菜葉子便撒的多了點。夢里所見的大概就是采生折割的情景吧。四郎看一眼趙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應到了這些無端慘死之人的怨氣,才看到了夢中的一幕。把拌入綠色菜葉粉末的山藥面團揉搓成長條,揪成核桃大小的劑子,包入適量的棗泥餡之后,四郎便將包好的山藥托子逐個過油。趙端走過來看四郎做菜,不由贊道:“胡老板心思果然巧妙。只是這樣一來,恐怕面里還是有些異味?!?/br>四郎把炸成金黃色的山藥托子撈出來,碼在盤里,然后細心地淋上香氣濃郁的各色果醬,笑道:“無妨。這些果醬都是我親手采制出來的,香氣濃郁且經久不散。因為用山藥做糕點時,常有種古怪的草藥氣息,有些客人不喜,每次我就都會淋上一大勺自制果醬,這樣做出來的糕餅果子就只剩下山藥細膩的口感和果香了?!?/br>163四郎和趙端在廚房討論那道山藥制作的點心,反復斟酌點心里綠色菜沫的用量,力圖達到最佳的口感。好吃懶做的灰鼠精被槐大驅趕去前面送菜傳菜。因為兩個道士很有些古怪的癖好,所以槐大就讓矮小丑陋的灰鼠前去支應。灰鼠精前面去了一回,不一時又跑回來。槐大看他一眼,不悅的說:“又偷懶?不是讓你去雅間照應么?!?/br>灰鼠精老大不高興的縮著脖子道:“那些侍女嫌我丑,嬌嬌氣氣的說我嚇到了他們,于是道長就不許我待在雅間了,讓我回來催菜。戚,當小爺稀罕嗎?小爺若是肯變化,什么樣的美人變不出來?!闭f著,灰鼠精一轉身,就變成一個美人。他也不會憑空想象一個人來變,所以現在的形貌都是根據往年他所住人家里的女子變來的。華陽撲哧一聲笑了。四郎轉頭一看,也笑了出來,原來這美人長的倒也美艷,頗具成熟少婦的妖嬈風韻,只是下巴上多了一粒長毛大痣,好好一個蜜桃般的佳人就此毀于一旦。灰鼠精也知道自己這個變化術有個天大的破綻,就妖妖嬈嬈半側著身,用袖子遮住下半邊臉,作出一個嬌羞不勝的模樣來。眾妖看他這矯情的怪模樣,都哄堂大笑起來。唯獨趙端沒有笑,他仔細打量了灰鼠精變化出來的女人,問道:“你認識荷花夫人?”灰鼠精一愣:“不認識。這女子只是白橋鎮上的一個普通民婦而已。從前我在他們家里受過供奉?!?/br>四郎想起劉屠戶說過在山間看到荷香的尸體,心里懷疑荷香可能是被道士看中,五十年前的谷神節之日,在上香祭神時被騙進觀中,采補而死。“這女人叫荷香。前年有人在山里發現她的尸體。大約也是被擄上了山的白橋鎮鎮民。怎么,她在你們那里被稱作荷花夫人?”華陽姑姑一邊播著嫩綠的新豌豆角,一邊抬頭問。趙端臉上每時每刻都掛著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他冷笑道:“這女人可不是被擄來的。道觀中神仙般的日子很能吸引一部分愛慕虛榮的男男女女,他們自愿上山之后,邀寵獻媚無所不為,還會幫助道士教訓那群不馴順總愛逃跑的孩子。甚至手段更為毒辣,下手毫不容情。為虎……”遲疑了一下,趙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便換了一個詞語:“狐假虎威,死有余辜。兩位師祖是為我好,教我長生之術,可這女人不過一介凡人而已,長相資質都有限,又憑什么壓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br>“喂,我們狐貍才不需要借助老虎的威風呢?!焙×r不服氣了,再次抓不住重點的嚷嚷起來。趙端笑了起來,對四郎這一面的幾只狐族拱手賠禮:“恕罪恕罪,是我一時口不擇言。只是荷花夫人實在可恨?!?/br>伴隨著女人輕柔嬌俏的笑聲,一個佳人緩緩走了進來,“觀音奴,你是還在記恨當年荷花夫人向師祖舉報你逃跑的事情吧?唉,都過去這么久的事,人都死了,你才是最后活下來的勝者。怎么這點度量都沒有呢?”屋中的妖怪先前都覺察到了門外有人偷聽,所以趙端才忽然改了口風。一時眾妖都循聲望去,就看見陪在瘦道士身邊的絕色麗人揭開簾子走了進來。胡恪風度翩翩的往前跨出一步,笑著朝美人做了一個揖:“有味齋的廚房今日真是三生有幸,蓬蓽生輝,竟然匯聚了這么些連王侯府邸,士族深閥中也難尋的絕色佳人。不知這位姑娘是……”這女子看一眼容止出眾的狐貍表哥,然后抬起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行動間弱柳扶風,一舉一動皆賞心悅目:“賤妾綠云。小名月牙兒?!?/br>聲音真是溫柔到骨子里,卻絲毫不矯揉造作。最末位那個兒化音輕輕上揚,是個單聽聲音就會讓男人產生反應的絕色尤物。自我介紹完畢,美人又討好地過來拉了拉趙端的衣袖,被趙端不著痕跡的拂開了。從四郎這個角度,能夠很清晰的看到趙端臉上露出一個極度厭惡的表情。“師祖又不在,綠云你又何必于我跟前都要口是心非?這些年來的采生之術,可是這位夫人一手cao持的,如此勞苦功高,我就不信你對她絲毫芥蒂都沒有?”厭惡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過,接著,趙端就半開玩笑似地和這位高貴美貌的同伴聊了起來。四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見他二人言笑甚歡,便不再注意他二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只低頭在一旁揉面團。揉一陣聽他二人還在談論那個荷花夫人,忍不住抬頭好奇地詢問:“這位夫人在你們那里地位很高嗎?我當年見她的時候,她還在為家中鬧鬼,兒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