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0
換心情的神奇魔力,也許是因為有小水這個小傻瓜在那里毫無自覺的賣蠢。室內的氣氛很快就輕松起來。一個人吃甜食很容易膩味,可是三個人一起吃,吃到嘴里甜到發苦的時候,心里的沉重感就會奇跡般的消失了。第142章第二日是谷神節。按照道家的說法,每年天上都有一個值歲的星君,稱為太歲。太歲的權利可大了,不只主宰著今年谷子是收一斗還是兩斗,更主宰著眾人的安康福運。若是誰在這一天沖撞了太歲,那可是要大大倒霉的。因此每到正月初八這一天,白橋鎮就要籌集祭品,天香、焰紙,由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山道上設燈祭奠,祈求歲星保護整個鎮子平安喜樂,做買賣的能發財,種田的有個好年景,打獵的次次都滿載而歸。今年鎮上出了許多怪事,山民初八日祭太歲時就尤其的隆重。這日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只是風刮的有點大,不過也不礙事。一大早清凈的山里就熱鬧起來,鎮民們吹吹打打抬著一頭乳豬上了山,就在離有味齋不遠的山道口設了個祭棚。后院廂房一角,蹲著一個異獸形狀的香爐,爐內焚燒著松枝、柏葉、南蒼術和吉祥丹,一股清淡的藥香隨青煙緩緩彌漫開來。靠南的火炕上面鋪著不知名的獸皮,暖呼呼毛茸茸的,叫人看著就忍不住上去打幾個滾。獸皮微微起伏,里面縮著一個少年。在巨大厚重的獸皮之下,四肢修長的少年也顯得只有丁點大。似乎睡得不太好,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濃密的睫毛下掩蓋著一小片微微的烏青。太陽光從窗欞間落下來,跳躍著親吻他散發光澤的發絲,水色的唇瓣和蒼白的雙頰,自然也一視同仁地親吻那兩個破壞形象的黑眼圈。估計是被窗外喧嘩的鼓樂聲驚擾了,本來睡得就不怎么安穩的少年煩躁的在被窩里打了幾個滾,然后一下子坐了起來。[還好還好,是一場夢。]四郎忽出一口氣,慶幸地伸了個懶腰。他昨晚做了一個斷斷續續的噩夢,翻來覆去夢見自己變成一只很小的狐貍在逃亡,右前爪扎進了一根尖刺,每跑一步刺都扎得更深了一點,好像踩在刀尖上一樣。天空有尖利的呼嘯聲和遮天蔽日的黑色翅膀。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淡淡臭味,真實地叫人絕望。醒來時窗外風動花影,晨光熹微,歲好靜好,唯有右手臂隱隱作痛。四郎擔心是被姑獲鳥爪子抓出來的那道傷口發了炎,自己掰著爪子一看,發現手臂好端端的,既不紅也不腫。四郎是個皮實的娃,因為饕餮不在身邊,他就自己變成小狐貍,伸出爪子,在傷口上舔了舔,然后奄奄的臥在獸皮里養精蓄銳。大概是被饕餮養的嬌氣了,這個在青崖山上百試百靈的治傷秘方今天卻不怎么見效。小狐貍把自己裹在獸皮里忍了忍,卻發現這種隱痛越來越明顯。只好變回人身,翻箱倒柜的找藥。家里的傷藥不知道被華陽姑姑收拾到哪里去了,四郎翻了好半天,才終于找出一瓶藥酒擦了擦,又自己用真氣在傷口處游走一圈。被他這么瞎折騰一番,那種隱痛的感覺還真就漸漸消散了。雖然傷口不痛了,可是外面依舊鬧哄哄的,四郎在床上滾了幾下,實在睡不著,干脆穿好衣服出門去。院子里靜悄悄的,地上撒著一層糖霜,雖然時辰尚早,廚房里依舊冒出了陣陣白煙。四郎剛繞過大槐樹,忽然聽到后門處有人在使勁推門,鎖門的鐵鏈子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誰???”沒人回答,唯有一片青黃色的槐葉打著旋兒落下來。是山里的客人敲錯門了吧?“要吃飯的客人請去前堂?!彼睦纱舐暤卣f。依舊沒有人吱聲,敲門聲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北風嗚嗚地刮過,好像是什么獸類的嗚咽聲。四郎抬頭看了看,朝陽像個咸蛋黃一樣掛在天空中??偛粫淮笄逶缇汪[鬼吧?四郎轉頭往廚房走了幾步,就在這時,砰砰砰,哐當哐當,的巨大撞擊聲再次響了起來。這一回,推門聲已經變成撞門聲,顯然門外的不速之客已經失去了耐心。木門在這樣猛烈的撞擊之下,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可是卻總也倒不下去。“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就不客氣了?!?/br>剛說完這句話,從墻頭忽然刮過一陣刮得人睜不開眼睛的小旋風。這陣風過后,也許是四郎的威脅奏了效,撞門的動靜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四郎呼出一口氣,走進廚房,拿了陸天機送給他的古籠火準備去地窖一趟。然而,他剛走到靠近后門的地方,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極可愛的幼兒啼哭聲,柔軟嬌嫩,叫人忍不住心生愛憐,恨不得立時開門去看。剛才撞門的還沒走?四郎有點生氣了,他可不會傻到真認為剛才大力撞門的是一個小孩子。究竟是什么厲害的鬼怪,膽敢來有味齋裝神弄鬼?于是四郎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想要趴門縫里看一看,又有點擔心會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不過,他心里還是有點好奇。四郎現在終于理解某些恐怖片主角為什么會明明知道有危險,還是要開門去送死了。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像是那種蠢蛋,四郎默默在心里計算依據自己目前的武力值,用道術降伏門外那個東西的可能性。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四郎差點沒跳起來,轉身就是一個伏魔手印蓋了下去。揮出的爪子被一個高大的黑影握住了:“笨蛋,我要是你,就不會去開門?!?/br>“我又不傻,才沒有想開門呢?!彼睦刹环獾胤瘩g道,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個笨蛋。二哥似乎笑了笑,然后就微微仰頭問道:“你設的結界?”四郎立即大力點頭,一副快來夸夸我的表情。捏著四郎水晶琉璃般的爪子,二哥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沒吱聲。他逆著光矗立在四郎面前,身上還帶著尚未完全消散的,刀鋒般的殺氣,地面上一個長著獸角的高大影子被清晨斜射的陽光拉的很長。四郎被這影子完全覆蓋住了,不明緣由的,他心里就有點發憷——大狗一樣的二哥今天居然也給四郎一種深淵般的危險感覺,好像被殿下附體了一樣。因為手臂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