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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產生了一股極大的怒氣。“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帶著怒氣,四郎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句道家真言,同時以上方為起點,從右下畫起,匯出一個火屬性的五芒星朝著那些嘻嘻怪笑,不以為意的鬼臉蓋去。同時,四郎的右手猛地揮出一把偷偷握在手里的辣椒粉,朝著鬼車鳥在滴血的脖子撒去。四郎雖然力量不強,戰斗時卻很善于觀察對手,這也是他小時候在青崖山往往能夠以弱勝強的原因之一。鬼車出現時,四郎就在暗暗觀察它的每個細枝末節的動作,發現鬼車一開始都是把這個受過傷的脖子埋在翅膀下,于是他便估計這個沒頭的脖子一定比其他幾個脖子好對付,說不定正是鬼車鳥全身最脆弱的地方。所謂大膽猜測小心求證,道術加上物理攻擊,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嘎~”鬼車鳥發出一聲慘叫,所有的脖子瞬間縮了回去。趁著這個時機,四郎猛地一矮身子,飛速的靠近鬼車鳥腳下,一把將呆愣在那里的小水拉了過來。“嗤拉”一聲,四郎伸出去的右手臂被鬼車鳥尖利的腳爪在衣服上拉出一條大口子。鮮血涌出來的那一刻,系在四郎手腕上的銅鏡發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光芒,一股火柱噴涌而出,將鬼車鳥推向了窗外……在烈焰的炙烤下,四郎用身子護住小水,緊緊閉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發現原本放在炕幾上,裝滿羊rou餃,魚包子等點心的盤子不見了。除此之外,地面上干干凈凈,爐子上蒸的蟹粉小籠包已經飄出了鮮美的香氣,屋子里什么打斗的痕跡都沒有留下。“爹爹,你的手?!毙∷@叫一聲。四郎這才感覺到自己臉上和手上都有些痛楚,用手一摸,臉上似乎有一條小口子,右手臂卻有鮮血緩緩滲了出來,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這些小傷:鬼車鳥雖然因為一時大意被自己擊退了,可是難保待會兒不會再回來。“那只大鳥究竟是來做什么的?”四郎自言自語道?!鞍阉€給我?她要的究竟是什么?”小水聽了,忍不住插嘴說道:“它是小偷,來有味齋偷東西吃。我們才不欠它的!”四郎笑了笑,并不把小水的孩子話當真。他走到窗邊,謹慎的探出身子四下張望——九頭鳥已經飛走了,四下里只有幾朵陰云浮在暗沉沉的天空下,屋檐上堆積了一冬的白色積雪,其間還夾雜著被風吹上去的落葉,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沒有了。不,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四郎眼尖的看到幾滴污血,就靠近后門的屋檐積雪上。若不是紅白對比太過鮮明,他一定會忽略掉的。微微思索了片刻,四郎叮囑小水:“你就呆在廚房里,這里有我剛才畫好的五芒星結界,我出去看看?!?/br>看小水乖乖點頭,四郎才跑了出去。院子里很安靜,一個妖怪都沒有,四郎鄭重的去房間里取了一柄蘇夔交給他的竹劍提在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后門。果然,他在后院的梅花叢里又看到了幾滴黑色的污血。因為有梅花瓣被風吹落在雪地里,這污血就并不是那么突兀了,不仔細看其實分不大清楚。四郎并沒有順著這些血滴繼續追查下去,他還不至于不自量力到想要去抓九頭鳥,只求它別再來家中生事作亂便好。目前有味齋里的大妖怪都被二哥帶走了。至于槐二和山豬精,四郎隱隱約約能看出他們的修為,只怕對上至少和青溪同級的九鳳,不過是白白送命而已。四郎雖然修煉不久,但是因為他習練的法門正是這類妖物的克星,所以對上鬼車之后尚有一戰之力,只不過若是真的和這位半瘋狀態的大妖硬碰硬,結果一定很慘烈。即使饕餮不在,一般的妖物其實也并不敢來這位的地盤上撒野,不過,聽陶二說這只九頭鳥瘋瘋癲癲的,四郎有些擔心它會再次回來抓小水。就剛才的一番惡斗而言,九頭鳥的意圖實在難以判斷,四郎隱隱約約感覺一開始九頭鳥并沒有想抓走小水的打算。難道是小水的嚷嚷聲激怒了它?也對,大妖怪的脾氣都不太好,何況是瘋瘋癲癲,亦正亦邪的鬼車鳥呢?但是,最后九頭鳥一直在問“它在哪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瘋病犯了才語無倫次?不論心中有多少疑問,也不論這鬼車鳥究竟心里打些什么主意,四郎都不愿意讓一個陌生的妖怪在自己家里任意來去。防范于未然總是必要的,加之饕餮不在,四郎感覺自己算是一家之主,而保護家人正是一家之主應盡的義務。抱著這樣的想法,四郎在后門外四處檢查了一遍。屋子周圍的氣息很平和,既沒有什么異象也沒有任何不祥的氣息,四郎松了一口氣,這才拿起竹劍,調動全身真氣集于雙手之上,然后利用腕上銅鏡為媒介,腳踏禹步,飛速的結著“方圍”之式。方圍之勢屬于小術式,制造出來的結界一般用于靈體防御,配合符篆的話,還可以封印妖物。四郎很有自知之明,封印九鳳他不敢想,可是制造結界,使其不能再隨隨便便闖進自己家門,四郎感覺結合龍象伏魔大手印與道門數術的威力,加上腕上銅鏡的輔助,自己還是能夠做到的。一氣呵成的畫好了結界,看著一層如水的光輝從后門的陣眼處慢慢延伸出去,最后包裹住了整個有味齋后院,四郎不由得有點得意,站在后門處左看右看的欣賞自己的成果。“大哥哥,你在干什么?”院門外的梅花叢搖晃了幾下,冷不丁從中鉆出一個小孩子。小孩子似乎膽子很小,看上去怯生生的。他用細細的聲音問的這么一句,若不是四郎耳力異于常人,恐怕根本聽不見他說的話。四郎循聲望去,叢生的灌木在松軟的雪地上投下一片陰影,陰影里站著一個人影,瘦瘦小小的,只穿著一件單衣,站在那里被風一吹,衣服顯得有點大,掛在身上空落落的。這時候時辰還早,后門背陰,并不怎么亮堂。四郎運足目力,借著熹微的天光,看到那的確是一個小孩子??粗餐蓯鄣?,但卻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要說哪里怪,四郎也說不上來——這孩子大概是在外面凍久了,皮膚白的有些發青??伤睦捎帜艽_定他并非鬼魂僵尸一類異物,因為就他身上的氣息而言,的確還是凡人的生氣。有味齋建在山道上,獨門獨院,周圍并沒有人家。院子側開的后門有一個連接著幾條羊腸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