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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殿下正在給四郎洗腳丫丫,理由是四郎的爪子受了傷。其實這只是殿下給自己的戀足癖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感覺自己看破了真相的四郎嚼啃著一粒芙蓉李,有些無奈的伸腿做半殘狀。四郎的腳長得好,腳型優美,但是摸上去又rou呼呼的,不知道是龍象伏魔大手印的副作用,還是因為腳被捂著常年不見天日,四郎腳上的皮膚簡直白得驚人,放到燭光下一看,仿佛能夠看到腳背下青色的靜脈血管。殿下有力的大手抓住四郎的腳踝,四郎忍不住咯咯傻笑一下,把腳往自己這邊微微縮了縮。但是立馬又被殿下略帶強硬地拉了回去。殿下的手雖然保養的極好,但是因為常年作戰,難免有些粗糙的繭子,四郎被摸得有些癢。第一遍殿下用花瓣水洗腳的時候四郎就想躲,不過忍了下來,第二遍殿下仔細摩挲腳丫修指甲的時候四郎又想笑,還是忍了下來。哎,在大妖們漫長到不見盡頭的歲月里,也只剩下琢磨生活里的細枝末節來打發時間了。不過,這些年有了只呆呆的小狐貍在身邊,殿下的心思全牽在他身上,連那些講究到病態的毛病也一并著落到了四郎身上。“別撓我腳底板。癢?!彼睦山K于忍不住了,他扣著暖炕上的獸皮抗議道,“華陽姑姑說指甲不能剪,不然變回原身后就不能打架和爬樹了?!?/br>壞心眼的殿下微笑起來,他輕輕吻了一下四郎rou呼呼的腳背,然后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根鵝毛,很嚴肅地說:“不剪指甲也可以。我們玩個游戲吧,如果你能在一盞茶時間內忍住不笑,今天便放過你了。如果忍不住的話,就必須接受懲罰?!?/br>四郎:TT好累不想玩依殿下說一不二的脾氣,不想玩當然不行,于是四郎開始討價還價:“一盞茶時間太長啦,你數三十下還差不多。嗯,二十下,二十下我一定能憋住不笑!”此時四郎半躺在靠窗的萬字炕上,因為室內很暖和,所以穿的并不多,雪白的褻衣滑落了下來,玉色胸膛上一粒茱萸半隱半現,而露出的半個肩膀被燭光親吻出一道光圈。腳丫子被講究到病態的殿下給洗得白生生、香噴噴的,因為剛剛才在熱水里泡過,握在手里的觸感,簡直像是一塊晶瑩剔透,觸手生香的暖玉。于是殿下改變注意,從善如流地不繼續這個孩子氣的游戲,他打算發掘出鵝毛新的作用。“那就玩個能讓你精神起來,又不用你出力氣的新游戲?!钡钕潞孟駪T于誘惑人心的英俊惡魔一樣。他的聲音低沉動聽,芾著微不可查的誘惑,如鵝毛拂過耳垂,直達靈魂。“什么游戲?”四郎忍不住稀里糊涂地點了點頭。于是,那雙強壯的古銅色大手托起一只修長纖細而且形狀美好的腳踝,然后熟練的沿著小腿肚往下滑。架子上的洗腳水還飄浮著層層疊疊的玫瑰花瓣,被室內的熱氣薰蒸得香氣四溢。四郎抽了抽鼻子,覺得很舒服,于是他有點昏昏欲睡了。殿下怎能任由四郎睡著,這變態微微用力咬了下四郎的腳趾,力度剛好讓他清醒又不覺得癢,看四郎迷茫地睜大眼,殿下溫柔一笑,然后手里潔白而邪惡的鵝毛豪不留情的繼續作怪。四郎這傻瓜被撓得不停的笑,還扭來扭曲,把獸皮啊衣服啊都弄得七零八落。窗戶運用漏景手法,漏入院子里一叢經冬猶綠的瘦竹。夜色中,窗外的叢竹輕輕晃動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廣袖長衫的士人行走時的動靜。“唉~”四郎好像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嘆息,他抬頭往窗戶方向看去。那兒什么都沒有。唯有叢竹投下的森森陰影,被屋內躍動的燭火拉扯出各類奇形怪狀。當時還沒有玻璃,所以普通農家的窗戶都是一層窗欞一層窗戶紙,也有用透光的厚實沙布代替窗戶紙的。山里的冬天寒風凜冽,為了避免窗欞上堆積積雪和沙土落葉,也是為了保護家里糊了一層又一城的窗戶紙不被在炕上玩耍的小孩子碰破,當地居民都是從外邊糊窗戶紙。有味齋在建立之時,自然也入鄉隨俗,把透明的窗戶紙糊在了室外,只是為了保暖,又在中間一層木頭窗欞之外用大塊的水晶做了內窗。因為室內外存在巨大的溫差,所以水晶窗戶上便凝上了一層白色的水晶氣。四郎被那一聲莫名其妙的幽幽嘆息影響了,總不能集中精神和殿下愉快的玩耍,反而總是忍不住朝窗戶方向看去。不知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多看了幾眼后,四郎發現窗戶上的水晶里真的出現了一排模糊的黑影,好像是什么人正在外面的窗戶紙上寫字。“主……主人,你背后那是什么?”四郎問道,:“是你的部下在我們窗戶紙上寫字?”他十分驚訝,而且有點不高興,因為窗戶紙白白凈凈一張多亮堂,若是被人圖得烏七八糟,不論那字寫的有多么好看,總還是影響室內采光的。殿下皺著眉轉過頭,被打擾了興致的他比四郎還不高興。被靈異事件打擾的兩個人再不要臉,也沒法繼續愉快的玩耍了,于是殿下警惕地幫四郎拉好衣襟塞進被子里,兩人一同湊到窗戶邊看究竟是誰這么惹人嫌,不僅偷窺,還在別人家窗戶紙上亂寫亂畫。湊近一看,的確是首古詩,墨色隱約浮現,時明時暗,并不像是凡人的手筆。四郎有點懷疑作案人員是狐貍表哥,他瞇縫著眼睛仔細辨認詩歌的內容。“山沉暮氣無情碧,檐斷苔生半階青。當年飲馬天池畔,此夜西園感故知。憑欄坐聽風吹雪,墨染雪痕寫相思?!?/br>四郎最近被蘇夔壓著背了不少晦澀的道門典籍,古文造詣突飛猛進,對于小篆的辨認能力也有所提高,加上這首詩語意淺顯,四郎瞪著那行墨字許久,總算還是看懂了。側頭狐疑的看殿下,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這絕對是哪個小妖精給殿下的情詩!四郎敏銳地感受到了來自情敵的威脅,全身的毛都要炸開了。殿下本來也是一副打斷本座好事拖下去斬了的憤怒表情,誰知道看完這首詩之后,卻奇跡般平息下來,扔下一句:“你先在屋子里呆著,我去去就回?!比缓笠婚W身,推門出去了。萬字炕上面則擺放著沉香木小幾,四郎倚在窗臺上很憤怒地啃著一條糖冬瓜。他對面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放著一卷攤開的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