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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去,都聽到店里一群大老爺們正事不做,只在哪里議論怎樣對付不守婦道的女人。興高采烈,樂此不疲的想出了騎木驢,浸豬籠之類千奇百怪的法子,聽得人好沒意思。道士看四郎把帽檐壓得低低的,再一次沒精打采地從外頭回來,心里暗笑,嘴上卻故意說:“要不要我帶你去大佛寺瞧熱鬧去啊?!?/br>四郎沮喪的取下草帽,自嘲道:“我還是不去添亂了。不然待會青溪又得數落我?!?/br>道士挑著眉頭:“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被個女妖怪擠兌得都要哭出來了吧?”四郎反駁:“沒有哭?!?/br>“嗨,跟我你就會頂嘴了。剛才怎么和個小媳婦似的?那個叫什么青溪的妖怪好歹算你的下屬吧?依我看這樣目無尊長,狂得沒邊的下屬,不要也罷?!碧K夔這種口氣和他平日略有差異,四郎估計是夏天火氣太大的緣故。今天的天氣實在是悶熱得有些反常。四郎本來繼承他娘親的好天賦,肌膚從來都是清涼無汗的,但是今日戴著草帽這么來回幾趟,也被熱得頭暈腦脹。取下草帽掛好,四郎轉身進廚房,倒出兩杯酸梅湯,順手遞一杯給蘇夔:“青溪可不算我的下屬。再說,她也是著急狐貍表哥的事,一時說話才沒了分寸。我是個男人,雖然可能沒她聰明本事大,但是也不該和一個女子去置氣較勁。贏了輸了都沒意思。再說了,這時候最重要難道不是解救狐貍表哥嗎?我們有味齋合該一致對外。我呢,雖然不能出力,但是不惹事還是做得到的?!?/br>蘇夔接過酸梅湯,冷笑道:“你可真是天真,傻子一樣將其他人往好處想。你這樣行事,對君子自然行得通,萬一遇到惡人惡鬼,豈不是要被害死?說起來,那青溪就是上古惡獸,檮杌吧?”四郎點點頭:“她很久以前就跟著饕餮殿下的。是很厲害的妖神哦,雖然幻化出來的是女子之體,但的確比一般男妖都能干精明許多?!?/br>蘇道長聽他這么說,越發生氣了,點著四郎的頭說:“這妖怪都敢當面給你上眼藥了,你還當她是個好的?再者,聽說檮杌此兇的特點就是逞兇好斗,崇拜強者,蔑視弱者,對沒有力量的生靈不屑一顧。你在她眼里,不過是攀附強者的樹藤而已。沒準早就覺得你根本配不上她的殿下,處心積慮要對付你了?!?/br>他自覺自己說得語重心長,結果四郎聽了這話,一把搶過蘇夔手里的酸梅湯,自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個底朝天。蘇夔看的目瞪口呆,說了句大失水準的話:“我……也很渴的?!?/br>四郎回瞪他:“自、己、去、倒。我是身體孱弱的弱者么?!闭f著就憋著氣,和蘇夔大眼瞪小眼。蘇道長不和他玩這樣小孩子斗氣一樣的低級游戲,十分有風度的率先移開眼睛:“或許你認為我的話很傷人??晌疫€是得說,就你繼續現在這幅模樣,三界中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妖說你配不上他?!?/br>四郎:是人和妖,請不要用簡稱謝謝。“我才不理那些話呢?!彼睦奢p描淡寫地說:“二哥,嗯,龍子殿下喜歡我,我就配得上他?!彼睦珊么踉谇笆酪呀浭莻€成年人了,不至于別人說幾句就開始患得患失。況且,在愛情里面,哪里又有誰配不上誰的問題呢?四郎要真時時刻刻都自卑自憐,才是枉費饕餮一片深情呢。“記住,你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別。你只是個年幼的半妖,你們在一起還不到百年吧?也許你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迷他迷得無可自拔。妖界貴族都是很會這一套的。作為凡人,我還以為你已經好歹算是成年了,怎么還和個小童一樣任性固執?”聽到蘇夔生氣的語調,四郎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這么生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四郎總覺得今天的蘇夔和往常有些不一樣。“你大概認為自己很喜歡他?!碧K夔繼續說道,帶著一點微妙的勸誘語氣:“然而龍子殿身份高貴,喜歡他的人太多了。再說,他還有千萬年你沒有參與過的時光,比如那個青溪,你知道她為什么化為女性的身體跟在龍子殿身邊嗎?”四郎摸下巴:“師傅,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br>“我只是提醒你,別陷進去不可自拔。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碧K夔露出一個堪稱慈祥的笑容。四郎小聲嘀咕:“你又不是我爹,干嘛笑得那么奇怪啊?!?/br>似乎被噎了一下,蘇夔摸摸鼻子:“你看,龍子殿下對你變強的事情根本不上心,他總是像寵小孩一樣寵愛你。但是,你如果得不到狐珠,這輩子就是個凡人而已。小狐貍,想沒想過跟我回……”道士的話還沒說完,外面街道上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槐二從大堂跑進來:“小……小主人,外面那些人嚷嚷說小文君要被抬著騎木驢游街,然后浸豬籠啦?!?/br>一見槐二進來,蘇夔立馬住了嘴。“小文君?”四郎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已經很疑惑的飛快走出門去了。第95章拔絲蛹6遠遠的天水巷那頭,幾個干瘦的小廝敲著破舊的鑼鼓開道。尖利的鑼聲在白慘慘的陽光下回蕩,聽著就叫人瘆的慌。鼓點聲好似捶打在人的胸口一樣,叫人沒來由的心慌。因為女人被游街示眾自然不能有顯達的士紳們“鳴鑼開道”的待遇,所以這群小廝敲打的都是些破鼓、破鑼。鑼鼓鏗鏘中夾雜著好似尖利的指甲刮撓鐵皮的聲音。四郎帶著草帽出來的時候,發現原本空蕩蕩的天水巷街道上,不知打哪里冒出來許多看熱鬧的男人。各個都追逐著陣陣幾乎刺破耳膜的銅鑼聲,簇擁到街面上來看熱鬧,仿佛是江城男人的集體狂歡。然而敲鑼打鼓的一群人并沒有走進天水巷,反而一拐彎去了別的巷陌。四郎聽到有人問女犯是誰,街坊里沒有幾個錢,卻納了兩個妾的殺豬劉嘿嘿一笑:“還能是什么正經人,不就是那個賣酒的小寡婦么?聽說和個妖怪勾搭在了一起,不知怎么的,連肚子都大了起來。哼,要不是她身邊的丫頭告發,險些就被這小娘皮遂了意?!?/br>四郎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草帽,好在今日太陽大,他戴個草帽并不怎么突兀。因為耳朵還沒有消下去,所以四郎并沒有湊熱鬧的打算。他倒是想要去救小文君呢,可是按照當時的律法,小文君的確還算是李家媳婦,他拿什么名義替人家出這種頭呢?再說,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