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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四郎自覺自己是個男人,應該沉著冷靜,可是現在都變成一只幼小的狐貍了,四郎便再也忍不住,傷心的蜷縮進殿下的衣襟。[我真是沒用,爹沒有找到,現在連兒子都丟了]QAQ殿下抱著特別老實安靜的小狐貍進了有味齋,坐在后院的西府海棠樹下。略略掃了一眼,見妖怪們都聚齊了,便示意華陽和青溪匯報她們外出調查得到的消息。四郎很累,而且傷心,就把圓團團的頭埋在殿下層層疊疊堆積的華服之下,只露出兩只尖尖的小耳朵,很認真的聽著他們的談話,耳朵尖不時抖動一下。華陽先說:“我的手下打聽來的情況是這樣的,韓大疤臉的祖上曾經是前朝的發丘中郎將。因為前朝戰亂時,盜墓成風,王公貴族的墓葬基本遭到了盜掘。因此本朝建立之后,便頒布法條明令禁止私掘墓葬,違者處以絞刑。之后幾大家族又連手圍剿了一批發丘中郎將,所以這些官方的掘子軍紛紛轉為地下活動。韓大疤臉祖上世代以盜墓為生,他的親爹年少時曾經跟著下過幾次大墓,算是這個行當里的翹楚,后頭風聲緊,就金盆洗手,隱居到了江城,日常慣與仵作做個幫手,也會與人打坑子。據說幾年前,這位韓老爹曾經被道上的人雇傭去過蜀中,韓大疤臉那時候跟著他父親一起。這一去之后,韓老爹就再也沒回來,倒是韓有德臉上多了一條疤痕回到江城。回來后似乎發達起來,也不做家族里見不得光的生意了,改為明面上開雞鴨行,暗地里倒賣人口,做起了這門更加一本萬利的生意。據他的活計們所言,此人雖然名字叫韓有德,其實為人十分缺德,卻總能遇難呈祥。估計便是那塊從墓中得來的反魂玉在庇佑他,直到他自己作死,然后被水鬼拖去當了替身。連尸體都被周公子搶去,剁成rou醬喂了野狗?!?/br>院子里的大槐樹忽然發出甕甕地聲音:“那一日我去他家里取魚,見他連水井鬧鬼都不怕。當時還奇怪怎么這個韓大疤臉特別大膽,原來以前是下過坑,又有幾件明器護身的人。這就難怪了?!?/br>華陽在本地調查韓大疤臉,青溪被饕餮派去了益州調查周謙之的來歷,比起早就死去的韓大疤臉,明顯青溪這邊才是重頭戲。等華陽說完,青溪站起來稟報自己探查到的消息:“望帝當年被梁利囚禁宮中,所謂魂化杜鵑,也就是說杜宇的rou體已經死亡。巫人是沒有轉世重生一說的。因此,杜宇的死引發了梁利的魔性。瘋魔的梁利把杜宇的尸體藏在蜀國地宮中。因為他一直不肯相信望帝已經永遠離開了他,所以把曠世奇寶反魂玉放在望帝尸體上,保證其千年不朽,期待望帝那一日能夠重新復活。后來歷經動亂,人事變遷,原本的蜀國地宮的地上建筑已經坍塌,成為了一片麥田,屬于當地姓周的一戶地主。說來也巧,周家的大宅院剛好在地宮陵寢的正上方。我也親自進院里去查看過,周家老宅下面的確是蜀國地宮。周家守著祖宗留下來的一點產業過日子,算是當地一個小姓士族。我去的時候,聽說自從周公子離開蜀中后,老周家的宅院里頭不時就會失蹤幾個下人,家里的下人不是逃走了,就是死光了。周家老宅方圓百里已經渺無人煙,據附近的村落傳言,那里去年似乎在鬧僵尸鬼,整個村落中的人一夕之間,統統死絕。連靈魂都不知所蹤,只有淡淡的怨氣殘留。如今周家已經荒敗不堪,衰草離離,家中只有個一問三不知的聾啞老蒼頭給他看門。這老蒼頭也是奇怪,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變成鬼了還在為舊主盡忠。我拘來了宅里那個變成地縛靈的老蒼頭的鬼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出來,周老爺根本沒有什么兒子。因為這位周老爺早就死了!“什么?”胡恪聽到這里,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么周謙之又是怎么回事?白家和他家是親戚,不至于認錯人吧?”青溪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繼續講述自己在益州周家老宅的見聞:“據那個老仆所說,在二十多年前,周家老宅每到雷雨之后,便能依稀看到老宅后院傳來鏗鏘的編鐘之聲,恍惚間有些帶著縱目大面具,穿得古里古怪的巫師帶著男男女女一道踏地起舞,或者有人舉辦宴飲,一個白皙的少年宰殺和他身邊的高大男子并排而坐,宮女端著盤子往來不絕,盤子里似乎是什么白乎乎的蟲子。十分可怖。而凡人一旦想要走近細看,人影便倏忽不見。而且每年一到子規啼叫的季節,于朝陽初升時,依附周家的佃農們總能看到周家后院放出五彩祥光。這樣的異象終于給周家惹來了禍事。村里有個好吃懶做的窮漢偷偷去稟報了益州太守,說此地有異寶。益州太守姓盧,也是范陽盧氏的嫡脈,少年之時就有經略一州的才能,也算是士族中難得肯干實事的人。他雖然十分能干,卻架不住有個拖后腿的混賬親兄弟盧疏,所以被盧氏從汴京“發配”到了偏遠的益州做太守。太史公對益州太守胞弟盧疏的評價只有兩個字:驕悍。得到這兩個字評語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上一個得此評語的還是前朝喜歡半夜起來搶劫取樂的某位皇族。因為這個盧疏也有個奇特的愛好——喜歡掘人墳墓。朝廷雖然明令禁止了民間盜墓,但是這些驕奢的地方豪強依舊我行我素。于是,那群受到打壓的前朝掘子軍或者隱跡于民間,或者投奔了這種以盜墓取樂的大貴族。盧疏因為有此愛好,家里豢養著一群暗行人作為清客,每當遇到名人的墳墓,就會召集人手掘人墳墓,他對墓中的金銀玉器倒并不在意,反而喜歡石志古書,還常常取來墓主的骸骨藏于家中?!?/br>四郎已經完全忘記了前幾日青溪曾經對他不太友好的舉動。他本來累的不想說話了,這時候被青溪的敘述吸引住了,便探出狐貍腦袋,不解的問:“每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盧疏不惜壞了自己名聲,難道只是因為把盜墓當成愛好?這些貴族腦子沒問題吧?”胡恪在一旁冷笑道:“盧疏這個家伙我知道,他曾經妄圖盜我哥哥的墓,被我攆得雞飛狗跳。雖然他手里異寶很多,逃過了楚昭王墓的機關陷阱,躲過了飛僵活尸,還是被我追出去打斷了一條腿。盧疏盜墓根本不是因為什么狗屁愛好!這人不知道從哪里得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