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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吵過架的李嫂。“快,東西都到手了沒?”名為夕月的丫鬟有些得意的拿出一個首飾盒:“小姐的細軟都在我這里呢?!?/br>男人也得意洋洋的搬出一個箱子:“少爺帶著人去追袁廿七那個倒霉蛋了。東西都在呢?!?/br>李嫂拉著一張馬臉:“好了好了,事情還沒成呢。先上車?!?/br>男人在前頭趕車,夕月和李嫂坐在車里。看著車里昏迷的小姐,夕月忽然有些不忍:“干娘,我們真的要把小姐賣去那種地方嗎”李嫂陰沉著臉:“怎么?又舍不得了?不記得你晨曦meimei怎么死的?”“我……我怎么會忘記呢?”“朱家不把我女兒和兒子當人看,叫他們死的那樣恥辱……如今天見可憐,也有他們落到我手上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最重名聲,自認高貴嗎?朱家小姐流落到那種地方,想一想我就心情舒暢?!崩钌┡で?,在月光下好像一頭擇人而噬的母狼:“再說,你和朱成大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逃難時做下這種丑事,落在暴虐成性的少爺手里左右是個死?!?/br>“干……干娘,你怎么知道的?”丫鬟有些害臊的低下了頭,眼里卻泛出一點殺機。李嫂冷笑道:“你們那點破事瞞得過誰?也就哄著主子而已了?!比缓笏鋈恍÷曊f:“你還是要小心朱成大,這個人……”話還沒說完,前頭趕車的朱成大忽然把脖子伸進車里,有些嬉皮笑臉的問:“說我什么呢?”然后也不等二人回答,遞過來兩個烙餅?!吧陼r吃的飯,現在都餓了吧?吃些點心打個尖?!?/br>當時仆人一天吃兩頓,主人才有資格在晚上吃點心,夕月和李嫂從申時到現在早就餓了,都不客氣的接過餅。李嫂看見這餅形狀別致,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就問:“哪里買來的?”“店家那里買的,聽說這種餅是他們家鄉的特產。做好后能夠保存一年,吃起來依然完好無異樣……”朱成大話音剛落,忽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四郎一直跟在馬車,只看到三個人忽然都滾下了馬車,正要繼續看下去,他的神識卻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不知怎么的就飄回了房間,很快便睡了過去。第二日清晨下起了毛毛雨,江州城氤氳在輕薄的水霧里。四郎睜開眼睛,聽見院子里公雞打鳴,驢馬嘶叫,似乎有人要頂著細雨趕路,套好馬車后和店家討價還價打算再買些牲口,朱道暉少爺大早上又在罵人,不知道誰撞到他槍口上了,有女人在低低抽泣……因為耳朵變得好使起來,四郎還能聽見廚房里菜刀剁著木板,什么東西被烤的茲茲作響。這么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讓四郎有那么一剎那,幾乎以為自己是回到了汴京有味齋。很顯然,汴京沒有這樣潮濕的空氣,有味齋后院也不會出現這么多忙亂嘈雜、進進出出的旅客,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四郎揉著眼睛坐起來,用了點時間才接受了自己依舊客居江城的事實。雖然離開精分殿下和時刻充滿食物芬芳的有味齋,與冷面道士一同飄零江湖叫人惆悵,可是四郎是只樂觀的小狐貍,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他總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快活一點。因為四郎做的菜實在好吃,看著天上落雨,剛才老板娘過來問他今天走不走,不走就請他去廚間幫襯半天。說是四郎去的話,給免去昨晚的住宿費,還倒出一貫錢給四郎。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蘇道士聽完就改主意說不走了,四郎覺得老板娘真是大方,這比跟著道士收妖捉鬼來錢容易啊,自然十分樂得效勞了。聽葛廚子說,后門的小溪化凍,魚兒經過一個冬天的休眠已經長的極為肥美。因為冰封水下,魚兒安而不動,極少進食,肚子里沒有穢物,五臟六腑都干凈的很,所以rou質鮮嫩無比。這樣的開河魚,雖然是大江源頭的那里的最為正宗,可他們江城春水化凍后捕撈來的也不差。四郎聽完,很有興致的表示自己釣魚十分高超,借來魚竿和蓑衣就撒歡一樣跑出去了。留下老板娘在后頭擔心的喊著:“慢點跑,小心別掉水里啊?!睕]辦法,老板娘雖然五大三粗,也被四郎這樣活蹦亂跳的清俊少年郎引發了潛藏的母性。這個分茶鋪子前面正對著大道,后面臨著一條小溪。主人家在后院開了一扇小門,此時柴門半掩,四郎推開門走了出去。汴京城可沒有這水墨畫一樣泛著濕氣的水鄉風物啊。四郎在心里贊嘆著,深深吸了一口氣。門前的小溪彎彎曲曲流向遠方,樹木在河岸兩邊蓬勃生長。遠處的村落里,白墻青瓦的房屋緊湊而密集,有一種嬌弱和柔美的韻味。水在人家的窗下流過。溪水初融,帶著剔透綠的浮冰,漫過水上的青石板橋。溪頭幾株桃花怒放,花瓣在霏霏晨雨里飄落。這幾日還有些料峭的春寒,想來再過半個月,江城外踏青游玩的人就會絡繹不絕。前提是到那時節,流民和戰亂依舊未波及此處。這樣一陣春風一陣雨的天氣里,空氣清新,養了一冬的大肥魚都特別活躍。提著向葛大叔借來的釣竿和昨日做野雞剩下來的內臟,四郎沿著溪水走了一段路,邊走邊左右打量溪邊的環境。最后他選了一個寬敞的淺水灘處迎風下竿,根據小狐貍在青崖山上捉魚的經歷來看,這種下小雨的天氣里,最容易在淺灘處捉到鯽魚。為了抓到魚,四郎偷偷把狐貍耳朵變了出來,耳朵把頭上的青箬笠頂的歪到了眼眉處,四郎趕忙放下釣竿去扶頭上的帽子,差點沒被稍微有點長的蓑衣絆個狗啃泥。過了好一陣,四郎總算做好了準備工作,雖然前面表現不佳,但是于釣魚技巧上頭,他的確稱得上是把好手。以前在青崖山上,四郎就和精分饕餮一起去釣過魚,二哥比較粗暴直接,一巴掌拍下去,直接把水拍沒了,再一揮手,魚兒都酷炫的飛到了竹簍里;殿下就很沉得住氣,愿意花時間慢慢等魚兒上鉤。四郎現在的垂釣技術是跟殿下學來的。因為小狐貍以前釣魚沒技巧,總是被吃掉耳食不上鉤的魚兒調戲,殿下還替他總結出“多走釣多上魚”這一淺水春釣鯽的戰術方針。四郎一邊回想殿下對他的釣術戰略指導,一邊迅速地做窩誘魚,然后以極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