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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勸我放下屠刀?”謨多看著孔宣。“別自作多情臭不要臉!”龍淵一劍鏘然在他鐵臂上撞出一串火花,“不過是個洗腳/婢,釋迦連正宮都不要會稀罕你?!死心吧,就算你現在把屠刀吃了立在地上,也成不了佛!”謨多被戳到痛腳,瞳孔一縮,“彼此彼此!那只孔雀愿意為釋迦去死,也不肯留條命陪你。我不殺他,他也活不過這個七月七!哈哈哈哈——”刺啦——嘭——熔金的爆裂聲炸響,謨多被孔宣的一串明王真火燒焦了整條手臂,旋即被龍淵揮劍砍下墜入蜿蜒熾紅的巖流中。活不過七月七……活不過七月七……孔宣果然神脈大開,重傷之下逃不過那道他扛了九百多次的雷劫?不!絕不!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謨多體內之力互沖,如今并不是他戰力的巔峰。但這沒有關系,只要撐到魔君出世,吞噬魔丹拋卻神格,這九天十地就再也沒有誰能同他一戰。眼下,這個機會已經來了!只見魔胎之山忽地如深海浮冰劇烈震顫起來,高聳的山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崩裂瓦解,天空中風雷涌動,潑墨的黑云一圈圈攪起旋渦,山腰處的鳳凰金印裂成齏粉。那一瞬,龍淵腦海里涌出一個念頭,希望佛祖他老人家好歹靠譜這一回,真能誅滅魔頭的話,他愿意凈衣焚香到靈音寺還愿,替釋迦掃一百年院子,甚至不陪著孔宣的時候他都吃素。轉念又將吃素這條在腦海中劃去,覺得前提不大吉利,fg早砍早安生。九重蓮瓣在夜幕下層層綻開,光華流轉,端坐其間的釋迦斂眸垂目,面含悲憫。釋迦捻起佛珠一揖,“極樂無樂,苦海無邊。謨多,舍而不得,再一步,你便跨出輪回了?!?/br>謨多仰頭看向釋迦,形容狼狽,眼神卻比剛才平靜許多。他苦笑,眼底似有水光,“后會有期?!闭f完,一步邁了出去,跨向魔山之巔的無間深淵。旋即,濃重的黑氣將謨多包圍,他體內魔族太子的魔丹血光涌動,似感應到某種難以抗拒的誘惑。這顆魔丹早已不是數千年前剛剛從魔君幼子體內挖出來時那么孱弱,它被謨多用秘術滋養煉化,在魔魂困于一只土狗的身體中時,魔丹已然被豢養的如狼似虎。跟著,一枚更大的魔丹自黑霧中現出輪廓,爆出回應似的流光,如同血脈之間的息息感應。寂穹的真身在甫一脫困時,只那么一瞬的凝滯,便被謨多毫不猶豫一口吞下!頃刻,山巒崩塌,熾焰凝結。天空中的鉛云更加濃重,雷聲滾滾,電光閃爍。釋迦捻動佛珠,口中念念,一張形紋復雜的佛印緩緩自其座下展開,鋪天蓋地。釋迦一指謨多,將他幾欲脫出的神格生生壓回體內。這個法陣,可以召喚火雷天劫,天地間登時暴雨如注,銀蛇般的閃電驚雷兜頭潑下,將人間地獄炸得一片澄明。龍淵幾乎是在第一道天雷降下的同時,化身成龍,盤踞在孔宣頭頂,像一柄替他遮風擋雨的鱗紋大傘。天道的雷刑只能降在擁有神格的神佛身上,就像人類的刑罰約束不了螻蟻,一旦謨多脫離神格成魔便不會再受天刑懲治。因此,身為天界Boss的佛祖利用職權給他來了個壓住不放,偏不讓你順利辦理離職。這樣,就能在謨多吞噬魔君并保留著神格的短暫片刻,引來天道的刑罰降雷劈死丫的!一石二鳥,順便連寂穹也火化干凈。佛祖不擅長陰人,這可是釋迦在金身中聽著沙彌的清心經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錦囊妙計。吸入體內的魔丹并沒有和原有魔丹如同失散多年相認的父子一般迫不及待抱頭痛哭,而是繞著圈仿佛在辨認原有魔丹的氣味,恨不得現場做個親子鑒定一般生怕便宜了別家兒子。兩顆魔丹在丹田處兜圈子較勁,加上如枷鎖般一時無法擺脫的神格,謨多臉上現出痛苦的猙獰,目眥欲裂,黑氣如發絲般散在頭頂,這回算瘋徹底了。他咒罵出在人間千年學到的所有臟話,把三界六道的祖宗挨個問候一遍。隨著一道驚雷劈下,謨多雙膝咕咚一聲重重磕在砂礫上,單手撐地,雨水順著垮塌的肩膀從斷臂處和血流下。“還沒……結束!我不會輸……這次,不會再輸!不會再輸,不會再輸——”他的身體匍匐蜷縮,如生命最初胎兒的形狀。跨出輪回,則魂飛魄散。轟——謨多的身體突然炸裂,血rou骨骼瞬間被燃燒的赤焰蒸干,只余一顆本也不屬于他的魔丹被爆炸高高彈起。雷云驟歇,半空中釋迦倏地睜開雙眸。這也太不禁劈了啊,比我差遠了——不對!不是這樣!孔宣抬手攀住青龍尾脊一躍而上,“快!截住那顆魔丹!他不該從內里炸開!”這死禿驢吞的究竟是寂穹的魔丹,還是烈性TNT?!說話間,金鵬他們幾個還沒能從懵然的松懈中回過神來,一顆失了元神的魔丹跟化石有什么區別,孔宣這要干嘛!龍淵是聽慣他的了,當即飛追出去。空中盤旋的英令也長嘯一聲俯沖過去,牽著金鵬也動了,畢竟他要及時阻止自家鳥寵隨地捕獵,萬一吃壞肚子呢。然而,一股黑霧撲卷過來,那魔丹陡然在半空轉了個刁鉆的角度加速撞進黑霧,消失不見了——龍淵跟英令險些熊孩子搶糖似的撞破腦袋,兩相匆忙拔升躲閃。那吞噬魔丹的黑霧如同倒帶的快鏡,倏地沒入安忍身后被他用咒鎖縛住的一只魔物口中,原本爛泥委地的魔物渾身一顫轉醒過來。糟了!“是換舍,”安忍在通靈陣中直接發出的靈識帶著幾分威壓之下的沉重,“剛在謨多體內爆丹的不是寂穹,現在這只才是——”這和孔宣剛剛意識到的狀況判斷一致,魔族對這些邪術信手拈來,只不過沒想到寂穹這種自詡魔尊的大佬也會用這么縮頭露尾不體面的方式出場,拿一顆假魔丹成功誘騙了謨多,實則真正的他已經躺在那裝死地看了半天熱鬧。所謂旁觀者清,這樣的確是不難看出孔宣他們對謨多處處放水,為的就是用他做餌引來天雷。寂穹左右扭了扭脖頸,那道泛著熒光的咒鎖便如煎餅里的薄脆一樣咔啦碎落,“佛?蠢貨!”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被熔巖炙烤打磨過一般陰鷙粗糲,夾帶一絲不屑的嘲風。也不知他罵的是誰,謨多,安忍,還是釋迦?總之佛祖這坑人的水平的確不大入流。反正不是罵我??仔麄茸邶埍成?,用彎在手里的銀河給青龍撓癢癢。他脖頸彎下一個漂亮的弧度,曲線一路流暢地滑下脊背,落在青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