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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腑撕扯得血rou模糊,而那五道牢不可破的枷鎖又將他死死釘在原地。死吧,讓我和你們一起死吧,我真是受夠了??!蕭坦內心狂喊,瘋了一般慘叫哭泣,牙關卻形同另外一道枷鎖扣得死緊,將所有發泄牢牢鎖在喉嚨里。安忍,你以為單單你有不與人說的秘密嗎?我也有??!蕭坦擠出近乎自虐一般的冷笑,我快要疼死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疼啊——滴答,biubiu~扭動掙扎中,一個長方形兩端帶按鍵的掌游機從他衣襟里滑了出來,大概是不小心壓到了開機鍵,中間局促的屏幕亮起色澤暗淡的光,緩緩浮現出一幀粗糙的登錄界面。蕭坦即將失控的意識倏地被這陣熟悉的音調扯了一下,強忍著刀砍斧鑿的劇痛,摸過機器抱在懷里。那個時候真好啊,只有他和安忍兩個人。不知是不是安忍的安魂咒唱得太難聽讓他產生了抗藥性,原本身上的兩道咒鎖漸漸增加到了五道,安忍不得不引了自己的心頭血幫他壓制魔性。蕭坦猶記得他第一次吮血,尖利的犬齒刺破對方側頸柔嫩的皮膚,那是他嘗過最醇美的酒,沾了一滴便停不下來。安忍被他死死壓在地上,蒼白的皮膚逐漸滲出冷汗,咬緊的下頜細碎顫抖,血色一點點從臉上褪去……蕭坦幾乎快要以為安忍即將變成和他一樣的東西,那也很好啊,再好不過!他逐漸清明的理智告訴他,事實不是他想要的結局,安忍恐怕快要給他吸干血弄死了。以身飼虎,以血飼魔,安忍你這個大傻瓜,大、傻、瓜!也許下一次,下一次我就殺死你了。與七月初七生辰之人的血能滋長血璃珠不同,安忍注入靈力的心頭血可助他消抵魔性,只是太慢了,可能耗到安忍陽壽用盡也未必能夠度化他。淚珠順著蕭坦的臉頰簌簌滾落,安忍從背后抱起他,抬手扳過他的臉,指尖擦去他唇角的血漬。冰涼的腕帶著那股致命的腥甜送到蕭坦嘴邊,躍動的脈搏跳在他唇上。“我不!”蕭坦倔強地扭開臉,一個溺水之人肺都要憋炸了,偏偏不肯伸手去拉垂到眼前的救生圈。“混蛋!”安忍再次強行掰過他的臉,大力捏開他咬緊的頜骨,用力攥拳,一道血線從手腕流下,澆在蕭坦的嘴里。咳咳咳,蕭坦嗆著了,咳出許多血沫子。“那些人來找你了對么?怎么,要你把我交出去?”蕭坦仰在地上,用袖子抹嘴。安忍倚在墻邊垂眼看他,居然沒像之前那樣假裝沒聽見,“他們除不了你,只能將你送回原來的地方?!?/br>“回去就回去,”蕭坦無所謂道,“再過幾百年,幾千年,誰知道呢……那時沒人管得了我。到時候我回來找你,給你洗頭發,你別剃禿頭,一點兒不好看?!?/br>安忍抓了抓一頭黑發,“你要回去做大魔頭,那我這些年豈不是白忙了,萬一千百年后我沒死還得對付你的升級版?!?/br>“那時候你想我死很容易,我隨便修個什么心法爆了丹就死了——”“蕭坦,”安忍打斷他,“我有辦法的,你根本不知道你爸爸我有多強?!?/br>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不屑和不要臉的笑聲混在一起。***“孔小青快來看!”客臥的門咕咚被掀開,穿堂風將桌面上一干薄紙嘩啦啦掃到地上,其中一張飄進翻著薄霧的風水輪擺件里,陶盆里的兩條金魚登時肚皮朝上挺了尸。孔宣:“……”阿彌陀佛!“怎么了?”“你在畫畫?”龍淵見他提著毛筆,筆尖沾著紅墨。孔宣匆匆將那些符撿了團在一起,一攥手,上面的符文隨著一縷白煙化為烏有?!熬氉?,新的日程表剛發給你了?!?/br>小助理最近神神秘秘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寫畫畫,小黃書也不看了,有時還會忘記做飯。“不是那個,過來給你看個東西?!?/br>龍淵過去攬他的肩將人往外帶,他摸得清小助理可以接受什么程度的親近,這個動作安全。大概是害怕被那個吧,怕是正常的,要慢慢來,水到渠成。龍淵指著電腦屏幕,“看!孔雀!為什么鳳凰蛋里能孵出來一只白孔雀?!”這山海傳奇也太傳奇了吧。孔宣心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也是從鳳凰蛋里孵出來的啊,總不能因為別人羽毛特別美就不把他當鳳族吧。孔宣揉了揉酸脹的鼻子,原來人類的感冒是這種滋味,一點不好受。“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傳染了?”龍淵染了感冒,不過這次自愈速度快得離奇,他記得小時候保姆說過,感冒傳給別人之后自己就好了?!澳阋灰囋囋賯骰貋??”“不是說一周就好了嗎?”孔宣憋氣憋得眼圈有點紅,楚楚可憐的。孔雀明王就算給丟到病毒實驗室里也不會被傳染,這感冒根本是他主動從龍淵身上撿過來的,那小崽子前幾天健身時為了秀肌rou不肯穿衣服凍著了。“還有種方法能緩解鼻塞,”龍淵跑去廚房翻箱倒柜,“你看到阿姨新買的那支芥末了沒?涂一點在鼻子下面……”孔宣:幸好扔得早!☆、036“書是我哥讓你找的?”金鵬一手提著個袋子,一手在紙盒里亂翻,金剛降魔印的四十九種畫法,簡筆法印大全,張天師教你如何畫符……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英令從他手里接過血袋,小心地封進乾坤囊。“當成消遣看一看也沒壞處,說不定可以激發靈感……神脈被封應該很別扭吧,就好像一個壯漢突然哪天拎塊板磚都喘,多受打擊。有些符篆不受靈力限制,用得恰當是種彌補?!?/br>金鵬拍了拍手上的灰,“等我把那個叮人的小兔崽子揪出來,看他還有什么借口留在這兒,到時候通知上天庭抓回去也好,打暈了扛回去也好,怎么都要把他送回去?!?/br>“你比局座還著急,殿下不急就你急?!?/br>“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霧靈山雖然……”金鵬漫長的反射弧終于迸出一絲火花,“誒?你說誰是太監!反了你了——”英令提著乾坤囊左躲右閃,“別別別,別破壞重要道具,這可是臨終關懷醫院好容易淘來的一百零三歲老大爺的血?!睍r效有限,就算給血魔建了契,生魂也未必能活到血契發作的那天。半個小時后,對,你沒看錯,就是半個小時,快槍手金鵬倚在床頭翻他破破爛爛的小賬本。鳥類就這尿性,半個小時還是大戰三百回合的累計時長。英令標本一樣貼在床墊子上爬不起來,“誘捕的事兒,你不打算跟咱哥打個招呼嗎?”“不打?!贝蛄怂付ㄒ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