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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行動顯然不夠, 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主公的異常,不如私下各自想想辦法?!毙『枰诲N定音,天色已經很暗了再不散伙等下又要變成睜眼瞎,誰要和一群大老爺們兒關在一起。 幾把刀自行散去尋找相熟的好友繼續商量,他們忘記了本丸內還有一位付喪神完全不知道主人的特殊情況......那就是昨天才剛剛被喚醒的一期一振。藤四郎們看見哥哥高興的只顧著圍在一起蹦跳, 更是忘記了叮囑他不要半夜出來活動——粟田口家的房間在一樓靠近庭院的地方, 幾乎是每次蘇嫵前往溫泉的必經之路。 于是半夜過來偷看弟弟睡顏的一期一振心滿意足合上拉門轉頭就看見樓梯上轉下來的審神者, 她穿著白底紫色小綿羊的吊帶睡裙正低著頭朝這邊走過來。 “主公,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他皺眉看向走過來的少女, 目光在她潔白圓潤的肩頭和隱約露出起伏曲線的胸口掃過后守禮的瞥向另一邊:“您穿的太少了,夜風寒涼......” 話還沒說完,借著廊下的暖黃燈籠光芒, 他看到審神者頭發下的耳朵逐漸拉出幾近透明的湛藍膠質鰭狀物, 少女的發色似乎也在發生變化, 她就這樣安靜的同他錯肩而過,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剛剛說了些什么。 一期一振覺得背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剛剛近距離的一瞥他看到那少女的眸子明顯不是人類的色澤,連瞳孔的形狀也不大正常。是叫醒弟弟們問一下,還是跟在后面偵察一番?掙扎了一會兒他果斷選擇后者。 月下少女身形嬌美,忽略掉異常的地方就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她沿著某種看不見的軌跡筆直朝目的地行去,新來的太刀跟在后面盡量放輕腳步。她走路幾乎沒有任何聲音,穿過延廊,路過廣間,最后停在了修復室的門口拉開拉門抬腳走進去。 青年猶豫的左右看了看。夜晚影響到了他的視力,四周除了頭上這盞燈籠光芒籠罩的地方,盡是一團黑漆漆的迷茫夜色。話說本丸里的燈籠似乎有點多?而且越靠近廚房和修復室越多。他咬咬牙也穿過被拉開的門跟上去——無論是新認識的主人,還是可愛的弟弟,他不希望他們之中任何一方會對另一方產生威脅。 一期一振,才是最迫切希望本丸和諧安定的那把刀,誰叫他弟弟最多又全部都是短刀呢。 修復室里此時沒有任何人,干凈整潔的矮柜和櫥柜里收納著各種用于修復的耗材。棉布啦,打粉棒啦,丁子油啦,奉書紙啦,還有一只白底畫著紅色十字的急救箱。四個空蕩蕩的修復槽列在屋子另一角,深夜之中這些地方看上去詭異且怪誕,就像是噩夢中突然變得扭曲的幻境。再往旁邊一點是另一扇被打開的門,審神者應該是穿過那里走掉了。 他沒有在這里多加停留,趕忙加快速度追上去,穿過拉門后忽的滿臉通紅——后面連接的屋子里雖然也沒有人,但是可以看到整整齊齊的廂式衣柜以及迎面撲來的溫熱水汽......再往后面的地方應該是沐浴的所在。 看來他誤會了審神者。小姑娘半夜起來去洗個澡什么的,怪不得人家只穿了件簡單的睡衣就出來??墒?,她為什么晚上和白天看上去不大一樣呢? ...... 溫泉中一片寂靜,似乎根本就沒人在里面,對審神者的懷疑和警戒漸漸變成了擔憂。萬一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辦?那還是個小姑娘,并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而且弟弟們很喜歡她。雖然晝夜之間換了摸樣,但這并不是他可以坐視她發生危險的理由。 他匆忙將出陣服上的披帛解下來和本體一起拿在手里,隨時準備跳下水撈人。推開溫泉室的大門,里面數量眾多的燈籠把白霧染成了橘色。青年左右聽聽,有細細碎碎載浮載沉的聲音從看不見的霧氣深處傳來,分明是什么東西在水里浸著的樣子,該不會真的溺水了吧?一期一振急忙調轉方向朝聽見動靜的地方走去,轉過一叢茂盛的茶花就見一個大大的溫泉池子里水波蕩漾,卻看不見有誰在水面或是池邊。 他這回是真的嚇到了,為了確定審神者的蹤跡又轉了一圈去看看另兩個稍小的池子,那邊水面平靜得像是鏡子,所以晚飯前見過的少女真的落進最大的溫泉池子里出不來了嗎!一期一振將手里的披帛和本體甩開,悶頭跳進池子里摸索起來,可不能昨天進本丸今天審神者就淹死了,像什么話?! 溫泉水自帶硫磺的刺鼻味道,水質稍顯混濁,在里面完全什么都看不見。 池子最深處達到了兩米以上,對于目前身高只有一米七七的一期一振來說有點難以駕馭,他忘記了自己擁有人類軀體就會像人類一樣需要呼吸空氣,昏頭昏腦在水里摸了一圈后才突然覺得眼前發黑胸口憋悶——可能我會是最丟人的一把一期一振了,救人不成反把自己也搭進去什么的...... 這時溫泉中的水流突然發生變化,微涼的魚尾劃過,青年微微睜開的眼睛看到了一片炫目的湛藍。緊接著有人輕松地撈起他躍出水面,不小心碰到的鱗片光滑又帶著點溫泉染上的溫熱。直到他被送上溫泉池邊的石頭上大口喘氣,這才仔細看清到底是誰救了自己。 審神者。 白日里黑發黑眼身量不高的少女此時下身完全變作魚尾,半透明的魚鰭像蝴蝶的翅膀般在水中隨波飄搖,她的長發變成了同樣的藍色,同樣趴在一期一振深處的大石頭上,金色的眼睛冷淡中透出一絲責怪。 就像是在責怪他洗個澡還能嗆水似的。 “......”目睹大變活魚的一期一振,臉色爆紅,血壓飆升,尤其對方只穿了件單薄的棉質睡衣卻又湊得這么近的情況下,他似乎聽見自己心跳過速的聲音。 “抱歉抱歉抱歉!”青年像是被扔進火鍋里的蝦一樣紅透了也要掙扎著往外爬,鮫人以為他是想盡快離開水面,伸手過去推著他幫了個忙。明明只是普通的推了一下,太刀卻覺得被她碰觸的地方火燎一般......完全是你的錯覺好嗎?別忘了你們粟田口的出陣服可是和軍服差不多,這個厚度絕對不會有什么特別的觸覺才對! 他幾乎是四肢并用的狼狽爬出池子,坐在木質地板上單手撐在后面,另一只手不知道是該捂眼睛還是揉額頭......頭疼! 蘇嫵趴在石頭上懶洋洋的拍拍尾巴,歪頭看向不遠處安靜躺在地上的華麗太刀——鮫人喜歡華麗麗金閃閃的東西,無論這東西是什么。她用力甩尾巴擊打了下水面,濺出大量水花裹著一期一振的本體朝溫泉池滑去,品紅裹著金絲的太刀剛好停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被趴在石頭上的人撿起來愛不釋手的摸了摸。雖然始終沉默,但她的表情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