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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元晝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扒出自己來。徐鈺趴在桌子上,桌子上有幾碟子點心,他順手拿了裝在懷里,心想現在那邊應該在鬧洞房吧。靜等天黑,當外面熙攘之聲再度變大的時候,徐鈺打開窗戶跳出,臨走之際再度回首看了看那間寢宮。元晝有心,屋中滿是大紅喜色,還有一對兒臂般的紅燭。還親手貼了兩個喜字。只可惜用不上了。這一去,便是再也不回。徐鈺將窗戶關好,微微躬身出現在宮道上。“哎哎哎,那個,那個?!?/br>徐鈺腳下微微一頓,又加快腳步。后面飛來一腳將徐鈺踹倒在地:“你聾了啊,喊你你沒聽見啊?!?/br>徐鈺爬起身,面對著那個太監低頭弓腰。那個太監也是別的宮過來的,進宮不過三四年,一路順風順水,飛揚跋扈慣了,對著徐鈺道:“你去角門送人去,里面忙的要死你還在這里閑逛?!?/br>徐鈺點頭,沖著東宮角門走去,那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王爺侯爺和誥命夫人,都在那邊等馬車來閑談。“這殿下好像不太歡喜呢,明明兩個都是美人?!?/br>“是啊,是啊??赡苁悄挲g尚小的緣故,歡喜也表現不出來?!?/br>“估計是害羞吧?!?/br>今天太晚,宮門早已關閉,只能委屈這些人從東宮角門等車出宮。宮中有規矩,凡事宮中有大禮時都要由兩個太監將馬車送到外門方可。元鳴看著那個躲在一堆太監中的徐鈺覺得有些好笑,卻有不忍心揭穿他,若是現在揭穿他只怕是徐鈺能被元晝折騰去半條命。元晝這個孩子從小隨和,卻在徐鈺這件事情上起了軸,不肯罷休。元鳴搖搖頭,表示自己眼不見為凈,繼續回頭跟元禮說著家里面雜七雜八的事情。元禮見他四處亂瞅,陰陽怪氣道:“你不是看上哪個小太監了吧,要不要我去給你討了來?”元鳴干巴巴道:“不用不用?!?/br>所有人都是搶著送的,送的越早便能越早回房間休息,只有徐鈺一直躲在角落里面默不作聲,最后只剩下一個剛進宮的小太監和他。看著馬車遠去,小太監長長嘆了口氣:“哎呀,可算是都送走了,忙了一天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br>“哎?你是不是累壞了,怎么站在那邊不走啊?!?/br>“明天殿下要去陛下那邊上茶,估計又是好一陣子折騰?!?/br>“得罪了?!?/br>徐鈺一手背將那個嘮嘮叨叨的小太監砍暈,拖到了宮墻旁邊的角落里面,而后自己往京郊荒山司跑去。京郊荒山司離這里不過是五十公里,雖然現在身子不行了,但是走過去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徐鈺從懷中掏出一塊點心吃著,心里盤算著元晝發現他至少是明天午時,所以自己最晚也要在午時之前拿到父親母親還有兄弟的骨灰盒,而后在京都附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頭一過,再前往西疆。元晝喝了酒,臉上微微有些紅暈,他在喜床上做了半天,對著那張如花之顏也沒下得去手,他嘆了口氣道:“本宮今天喝了酒,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在這里打擾你了?!?/br>“你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br>說完這話就要起身離開。李少傅之女李若修并沒有阻攔元晝,也沒有露出哀怨之色,而是起身行禮道:“恭送殿下?!?/br>說完這句話之后倒是輕輕松了口氣。元晝點點頭,推開門。夜風涼涼,他倒是清醒了不少。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他腳步帶著些許踉蹌往自己寢宮走去,看到一個人影提刀擋在自己寢宮之前。是太子妃王撫,王撫是武將世家出身,從小提的動刀劍舞的了長棍,騎馬蹴鞠樣樣精通。她早已猜到今晚元晝會到徐鈺這里來,于是早早地提著刀在這里候著,等這個不孝子來了給他一刀。“回去,回若修哪里去,今夜是大婚,你至少要保全她的顏面,給她日后久立東宮的威信?!?/br>元晝固執:“不去?!?/br>刀背架上元晝的脖子,王撫沉聲道:“去,還是不去?不要逼我動手?”元晝脫下長禮服,只穿著大紅中衣撲通一聲跪倒在王浮面前:“要打要罵孩兒全聽母妃的,只是有些話孩兒一定要說。今天孩兒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氣,爬都要爬到這寢宮里去?!?/br>這是他想要的洞房花燭,一生只有一次,絕對不能錯過。王撫的刀高高舉起,而后重重落在青石板上,嚇得周圍一干太監宮女軟了腿。“哼?!?/br>王浮轉身離開。青石板碎成七八塊,可見王撫手中刀的分量。元晝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命太監將寢宮門打開。寢宮里面黑洞洞的,空無一人。跑了!徐鈺跑了!徐鈺又跑了!元晝怒極反笑,那一雙兒臂粗細的紅燭仿佛是專門用來諷刺他的,他惡狠狠的將凳子踢倒,旁邊的小太監又嚇得跪了一地。“去通知御林軍,找幾個人今夜跟本宮去京郊盛放叛將徐暝骨灰的地方?!痹Q穿上外袍,白衣紅裳在黑夜中分外扎眼。大太監六樂趕過來道:“殿下,現在天色已晚,路上行走并不安全。再說那徐側妃身上又沒有銀兩,雇不起車馬,等到了京郊至少要兩天以后了?!?/br>元晝將袖口扎緊:“兩天?以他那個速度,明日午時過去就難以見到他的人影。日行百里,你當徐家軍之前的事跡都是虛傳的嗎?還不快去!”不過兩刻鐘,御林軍已在東宮角門集結完畢。元晝上馬,御林軍副統領林淵道:“殿下,我們應當去哪里?”“去京郊荒山司,不走官道,抄小道越快越好?!?/br>林淵不再多問,帶領十幾個人跟隨元晝一路夜行。天大亮,徐鈺停在荒山司的山腳下,身上滿是泥濘和露水。身上的太監服早已經脫下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手中拿著一根木棍當做拐杖,在山腳柳樹上微微??啃菹?。靠了一會又從懷里拿出一塊棗泥糕來充饑,這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行走時尚且不覺得如何,停下來方才覺得腳底火辣辣的疼,只怕是破皮了。他顧不上查看自己腳底如何,短暫休息之后又往山上走去。八月中旬,小徑上落了些枯葉,徐鈺踩在上面咯吱作響,更顯得荒山空曠。這里無人看守。也是,罪臣骨灰,又何須看守。只怕是每年七月十五連個祭拜之人都沒有。荒山司在半山腰,徐鈺邊吃邊走,口中有些干渴,他吞了吞口水。等拿到了就好了,就可以找個破廟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