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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我們,你到后面去?!?/br>諾爾沒有堅持,對付感染者他還可以有搶在前面的理由,但面對這些兇猛的野獸,他的特殊體質沒有任何優勢。黑絲帶掙脫了狼群的圍攻,轉身往回跑。諾爾以為它被嚇壞了,伸出雙手想去迎接它,然而黑絲帶抖了抖身體,不服輸地發出幾下響亮的吠叫,回頭又再次沖進狼群。羅比火冒三丈地喊:“快回來,黑絲帶?!?/br>似乎聽出他語氣中的暴躁和焦心,黑絲帶往前沖刺的勁頭猛然一停,轉頭看了一眼。一只狼爪朝它抓來,這一下要是抓到,內臟就會被抓得滿地都是。黑絲帶在千鈞一發之際往后退了一步,爪子擦過它的皮毛,它的前胸受傷了,但傷得不重。在羅比的喊聲中,黑絲帶退回士兵們之間。諾爾覺得它并不甘心,它的喉嚨還在發出復仇的低吼,后背故意弓起,擺出一副挑釁的模樣。諾爾忽然明白為什么羅比這么喜歡它,絲毫不嫌一只狗會在旅途上帶來多少麻煩。它和羅比很像,是那種不甘示弱的家伙,是即使明知寡不敵眾也會沖上前去的戰士。黑絲帶退出混戰后,事情就變得容易解決了。士兵們排成一個半圓,對準狼群一陣掃射。盡管有幾只狡猾的野狼僥幸突破槍林彈雨試圖再次往人群的方向進攻,但經驗豐富的士兵不給它們任何機會。地上到處是尸體,殘存的野獸們在槍聲中四散而逃,消失于黑暗中。第53章從何而來“小心那些逃走的狼,把手電筒都打開,剩下的電量足夠撐到走出隧道?!币炼鲉?,“有人受傷嗎?”羅比的膝蓋被抓了一下,戰斗服為他擋住了傷害,只是擦破一些皮膚。其他人也多少受了點小傷,只有維克特的手臂被咬了一口,雷吉在為他清理和包扎傷口。相比之下,黑絲帶的傷勢更重一些,漆黑的皮毛被咬得傷痕累累,到處是血。但它始終站立著,目光冷漠而堅定,凝視著黑暗深處,向那些落荒而逃的狼發出勝利的低吼。“好了,你是好樣的,小寶貝?!绷_比伸手在它堅挺的背上摸了兩下,黑絲帶似乎處于一種忘我的警惕狀態,本能地躲開了,轉身望著羅比留在半空中的手掌。“讓我看看你的傷?!绷_比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這么和顏悅色。黑絲帶平靜下來,慢慢走向他,舔著他的手掌。諾爾看著這一幕,很難將這溫馨的場面與剛才的惡戰聯系起來,只覺得心酸。他看到了一個生命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拼命求生的姿態,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戰勝了自己本不能戰勝的敵人。黑絲帶是如此,其他人何嘗不是。燈光照亮了隧道,隊伍繼續往前走,離開這條漆黑的隧道已經成了所有人迫不及待達成的目標。諾爾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有時他們抵達一個站臺也看不到任何光亮,那意味著是晚上。他被黑絲帶那種純粹的生存意志所激勵,全神貫注地投入到行走這件事上,那種專心致志的狀態連他自己都感到不解和驚訝。伊恩一直在注意他,擔心他在這樣高強度的步行中累垮。到了最后一天,連羅比都露出倦容,整支隊伍的速度都慢下來。伊恩在相對安全的地方要求所有人就地休息,窩囊廢一直在昏睡,把輪流背著他的士兵們搞得疲憊不堪,但他們還是沒有拋棄他,不只是因為他的身上有著未解之謎,也因為他是和他們一樣的生命。走出隧道是在第三天的晚上,每個人都很慶幸這個夜晚,月光柔和,沒有在他們走出地下出口的那一刻刺傷久不見陽光的雙眼。呼吸到外面清冷空氣的黑絲帶很興奮,它的左前腿受傷了,走路有一些跛,但還是不顧疼痛來回跳了好幾次。士兵們全都站著不動,仿佛從地獄回到人間。空氣中充滿雜草的氣味,羅比一直對這些極具野心、肆意生長的植物心懷怨恨,此刻卻也深深地吸了口氣。“希望今晚暗民不要出現?!彼f,“我想在外面睡覺?!?/br>“我也想?!本S克特說,“我想躺在草地里?!?/br>“就在這里吧?!币炼髡f,“不要離出口太遠,每個人半小時值守,到天亮再出發?!?/br>除了自告奮勇第一個守夜的雷吉,幾乎每個人都立刻睡著了,諾爾也不例外。士兵們經過訓練,有著在極短時間里迅速入睡恢復體力的方法,諾爾卻是自然的、因為過度疲倦而昏睡過去。他以為不會有夢,但還是有。這次的夢更古怪,不是黑色,不是白色,而是透明的。他夢見在一片虛空之中,既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也看不到自己。他仿佛是個烏有之物,存在又不存在,消失又未消失。他在這片虛空中看到了整個世界,看到了過去和未來,看到了每一個人的想法。他感到無比自在,可以去任何地方,成為任何人甚至任何物質。這種純粹的、無拘無束的狀態讓他萬分驚訝,又極其享受,忘卻了所有煩惱,沉浸在虛無之中。等他從夢中醒來,陽光已經灑滿全身。沒有人叫醒他,當他爬起來詢問伊恩時,得到的回答是沒有輪到他值守,天已經亮了。他睡了足足六小時,精疲力盡的身體恢復了活力。士兵們在整理行囊準備出發,接下去還有三十英里的路程要走,沒有吉普車,沿途的危險并不比隧道中少。他們必須時刻提防暗民出現,盡量避免長時間在空曠的路上行走。“如果能再有一輛車就好了?!绷_比說。但是找到一輛可以發動的車已經很困難了,能夠搭乘所有人的車幾乎不存在。對這段生死未卜的旅程,士兵們卻沒有放在心上。諾爾甚至不能說他們視死如歸,因為沒有人想死,每個人都有強烈的求生欲,為了活下去不斷努力著。諾爾還在回想剛才的夢,他已經不再把夢當做腦部的自然活動,認為它們都有各自的意義。他回憶了每一個夢的細節,似乎那些夢和當時發生的事都有關聯。黑色的夢就像暗民,白色的夢又像穹頂的畫像,那這個透明的夢是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