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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擊包圍之勢襲到他的腳邊,墨羽臉色驟變,卻是躲不及了!治療師的脊背后倚著寬大的教會長袍,緊貼在冰冷的墻壁上,長長的冰錐從正下方的地面上方角度傾斜著刺過來,尖頭一寸不長一寸不短地抵在墨羽的脖頸處,冰膚想觸,逼得墨羽不得不后仰著脖頸來躲避傷害。穿越者的呼吸一亂,刻意忽略的結界環境就趁虛而入地搶了墨羽的心神,皚皚白雪景,呼嘯風霜聲,在這片驟然強烈的周遭景象中,墨羽透過凜冽的白色氣流,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雙藍色眼睛,一雙藍色的怒目而視的眼睛。——那是瓦米爾的眼!墨羽心念一動,本能地頷了一下首,就被脖頸前尖銳的冰尖刺得挑出了血,這是一陣酥麻而短暫的疼痛,但墨羽還是注意到了瓦米爾藍色眼睛中的變化,有一種淺淺淡淡的紅色光暈在血族的瞳孔里一閃而過。血族一直不允許異變者掌權的規定也并非毫無道理,相較于貴族,異變血族擁有著更低的克制力,他們的身體更容易受到蠱惑和刺激,在鮮血的引誘下,就連精神意志力極為出色的瓦米爾,也不能阻止其身體對鮮血的本能渴望——何其悲哀!***墨羽不敢動了,默默地垂下眼簾,黑色的眼睛剛好掃見瓦米爾著著的軍用高幫皮靴,光滑的皮革負著金屬的鉚釘,伴隨著主人的每一個動作反射出清冷異常的光澤……墨羽眼神一暗,索性閉了眼睛,可而之所及的聲響卻是怎么也避不了。血族的每一步都帶著慢條斯理的獨特節奏,只是粗糙的軍靴底部和厚實的冰室地面相接觸時會發出一種讓人心悸的音色,由遠及近,逐漸清晰,逼著墨羽去承認那受制于人的慘境!施虐者擁有著一頭耀眼的金發,脊背挺拔,步伐端正,一雙藍色的眼睛更是深邃動人若冰封的海水,但是海水畢竟是沒辦法被冰封的,所以當瓦米爾走進他的時候,便抬了右手,三根手指在冰冷的空氣中微微地蜷縮了一下,便是結界盡退,冰棱破碎。***墨羽狼狽地摔在厚實的冰室地面上,感覺骨頭都散了架子,透過地面上映襯著的倒影,他注意到,瓦米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說不上心里的滋味,只是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更加清楚地看到,那個他一手教導的小吸血鬼,收起了心慈手軟后,立身在他面前時,已經是全新的模樣了。只是,墨羽艱難地爬起來,在心中暗自疑問道,主角不好好在權力中心內勾心斗角,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可是當他抬起眼睛與瓦米爾對視時,就瞬間了然了。那藍色眼睛里的眼神和他當初揚塵縱馬時何其相像,那分明是在看死人的眼神呀!墨羽心中兀自一驚,也許瓦米爾對親王的感情要比他以為的還要深切!果然……“擅闖者死!”瓦米爾清晰的聲音在遼闊的冰室里凜冽得仿佛死神的宣判。墨羽聽得暗自心驚,不自覺地回頭望了一眼,冰棺的蓋子滑落在地,冰錐四散成一片片的晶瑩小塊,遙遙一望,好生狼藉。冰室內唯一的出口在瓦米爾的身后,而墨羽并不認為他能憑借著自己戰五渣的體質,于敵方的戰場上逃出升天。更何況,眼前的血族怒意正盛,殺心已起!按照劇本的進程,親王當年棄了瓦米爾,自己在冰棺里待著,連個歸期都沒說,實在是不厚道,看現在的情況,是要讓墨羽還債了。白衣的治療師長袍受損,滑落肩頭,墨羽覺得自己也沒什么特別想說的,在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的一條命夠不夠還的?立身站立,唇角微揚,穿越者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瓦米爾,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默地等待著,等待著瓦米爾的手起刀落,等待著這一世的壽終正寢!但意外的是,這一次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眼前的瓦米爾雖說是不滿地挑了下眉,手上倒是沒什么動作,血族蔚藍色的眼睛倒映出對面人黑色的瞳孔,墨羽心念一動,作為身經百戰的穿越者,他于電光火石間就理清了思路。瓦米爾在奇怪!他還有沒想明白的事情。攜銀器,入密道,闖結界,撬冰棺,墨羽剛才所做的事情,無論哪一條拉出來,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但是細想下來卻是極為驚恐的。他當初只是認定了自己換了副皮相,就無論是誰都認不出來了,瓦米爾就算將當成個無名小卒殺了也無所謂,卻忘了當初他可是毫發無傷地過了密道的,那可是歷代親王的修養沉寂之所,當年來修筑的工藝匠人都當了陪葬,形單只影的自己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瓦米爾想問的問題很簡單,但要是要由墨羽口中說解釋清楚就很難了……而瓦米爾在盛怒之下,依舊能都想到此點,卻是很不容易的,墨羽忙里偷閑地稱贊了一下小吸血鬼的克制能力。若是瓦米爾沒想到這點,他的年終獎可就要栽了呀。穿越者的心中已經有了自信,唇角勾起了一絲不顯山不露水的笑容,方才神情自若地對眼前金發的血族起唇,他的言語都帶著一份獨特的桀驁和坦然之意,言語出口的時候,他不出所料地注意到了瓦米爾蔚藍色眼睛中一閃而過的猶疑之意。最好的謊言總是要半真半假得好……治療師白袍及地,語氣清朗道,“我是親王的人?!?/br>☆、第75章人皮野畜囚禁的日子比想象中要舒適得多,瓦米爾認定了墨羽是親王派來的人,活動范圍雖說是被嚴謹地限制了,但是生活上倒還是錦衣玉食地供著。大廳內十二柱長明燈燈火輝煌,白玉的長桌上還安放著精細烘焙過的食物,羊毛地毯精良而柔軟,墨羽依靠著自己的孱弱身體,踩在上面竟然感覺自己會陷下去一般,對于人類來說,這可都是些好東西,但是對于血族而言,那可就多余了。也不知道瓦米爾是從哪搞來的?囚禁墨羽的古老建筑,光從內部結構上來看,遠沒有達到血族貴族們所推崇的精巧宏大。餐廳內左右兩側的墻壁上全都是鐵欞精致的玻璃窗,它們開得位置極上,關得死死的,墨羽站在窗欞的下面,眼見著光線透過藍紫色的玻璃體落進來,褪去了熱烈的溫度,于房間內留下一片片幽幽紫紫的蒙昧色澤,襯得整個房間都染上了某種寂靜和哀情的氣氛……只是這大屋子里空蕩蕩得連個人影都沒有,就又平白地多了份詭異之感。當然也不是真的沒人,至少就墨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