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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記憶還在不知停留地倒回,他擔心他會不自覺地去重新審視那個畢業日天臺上的少年?然而,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是,尚寒并沒有等到答案。那混亂飛揚著的思緒被一陣腳步聲打斷,尚寒神情戒備,卻看見那個害他入牢籠的人,此刻竟然來到了他的身邊,觸手可及。“我會贏的?!睙o比熟悉的清冷聲音。這句話說得語氣平靜,簡直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所以尚寒并不知道,那其實是一份承諾。迅速的翻身,出腿,尚寒的雙手被縛,但是這樣近的距離,墨羽單薄的身子根本敵不過尚寒訓練有素的攻擊,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墨羽堪堪躲過,身體尚未穩定,便又迎來了一記背砍。硬碰硬的撞擊,這樣的動作,完全是一場純粹的力量上的較量。毫不意外地栽倒在地,就算隔著厚厚的地毯,還是傳來了墨羽的后腦撞擊地面時的聲音,‘咚’的一聲悶響,在偌大房間里顯得格外的突兀。尚寒欺身上前,一時間,情形反轉!突然明亮的燈光,晃得尚寒睜不開眼睛,厚重的木制大門就這樣被打開,古罌身著一身暗紅色旗袍,邁著優雅的步子進入房間。她波斯貓一般明亮的眼睛瞧見角落里糾纏不清的兩人,秀麗的眉毛微微一挑。艷美的面容,曼妙的身材,這樣的女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極其引人注意的。然而今天,這美麗的女人卻心甘情愿地做了配角,她在門口停下,側身而立,露出了一種孩童般清澈美妙的眼神。整個房間里的氣氛為之一緊,短暫的沉默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通向包間的走廊里,傳來皮鞋和地面相接觸時的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尚寒的神情一頓,他確實知道一個能讓古罌甘愿等待,尊敬服從的人,來人是太子!“我能見到他?!蹦鹪诳蛷d的白板前對他說。原來他是認真的!尚寒苦笑一下,但他想要的不是這種相見呀。尚寒抬眼,在他看清來人面龐的那一瞬間,他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么這個攬權的掌事會被人稱作太子。他太年輕了!就算是定做的嚴謹西服,也沒有辦法掩飾他本身的生澀。這位地下賭場的太子,論年紀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但也正因如此,才讓尚寒產生了十二分的警惕。看樣子應該是某個老頭子的子孫,這樣的年齡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不擅規劃,不懂經營,新官上任,又逞意氣之爭,最難控制。此情此景,受制于他的墨羽,倒成了他唯一的籌碼。尚寒的心思千回百轉,齊然倒是全不在乎,自顧自地走到賭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翻開一張紙牌,看了一眼便抵在額頭上。“花色?!彼@句話是沖著古罌說的。那女人神情莫名的溫柔和柔軟,“梅花?!彼卮?。“賓果?!饼R然將牌重新插回,然后回首道,“要玩嗎?”太子的臉上有一道細細的傷疤,自額頭起過眉眼而下,本應是給人以狠辣之感,然而他這般動作,這般言語,竟是讓尚寒挑不出一絲挑釁威脅之感。要玩嗎?這句話,是太子問墨羽的。自齊然進門開始,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角落里的警察和墨羽,不是不屑,不是緊張,而是出于坦然。少年的眼睛審視著那個給了金錢和權勢的男人,褶皺的西服,單薄的身子蜷縮在地毯上,因打斗而漲紅的臉龐。如此狼狽的處境,根本不會使人聯想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齊然的眼神微暗,那是逼迫他走進黑夜的魔王,囂張,強大,肆意妄為。如今竟然愿意這般委屈自己……掃了一眼一旁的尚寒,那人值得你這樣偽裝嗎?然而,在絕對的權勢面前,弱者的不甘根本無從作用。隱藏起那些煩躁的心思,齊然緩緩地說出了男人安排他講的話,“和古罌玩一場,”齊然發現他相當不喜歡這場戲,皺了下眉頭,才接著說完了他的臺詞。“贏了放你們走?!?/br>☆、第24章豪賭墨羽讓齊然陪他演一場戲,一場險中取勝的戲,一場能讓尚寒對他絕對信任的戲。他要贏得賭局,從而救尚寒逃出升天。他要以此來交代一個灰暗的過去,也同樣以此來塑造一份有污點的忠誠。而這樣的計劃卻是在尚寒暈倒后決定的。“我要再做一會兒好人?!边@是他對齊然的交代。而事情的真相是,“我想弄明白一種奇怪的心悸?!?/br>在原本的計劃里,今天是個攤牌的大日子。警察尚寒將認清他此生最大的敵人,并將窮其所有來尋覓真相。那個龐大的犯罪帝國,將以一種抽絲撥繭的形式,在未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緩緩地為尚寒拉開神秘的面紗。然而,“我和你賭?!?/br>墨羽用細瘦的胳膊支撐起身體,他的頭發亂作一團,本來平順精致的西服已然有了褶皺,因爭斗而摩擦紅腫的手背擦著臉頰,將掉落的無框眼鏡推到鼻梁上。明明是狼狽的模樣卻帶著一種孤傲決然的魅力。尚寒已然認識到,事情并非他所想象的簡單。黑和白的界限在逐漸模糊,而墨羽站在那片中間的灰色地帶上,背對著他,呈保護之姿。“你要和他賭?”你要和太子手下那個心如蛇蝎的美人賭?寂靜的房間里,劍拔弩張的氣氛,然后是一聲仿佛調笑的安慰。“我什么都會呀?!币粯忧謇涞膸в悬c得意的口氣,墨羽愧疚般地沖尚寒一笑,然后便大步向前,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偌大的房間里,地下賭場里最艷美的女人,有史以來最年少的掌事,和暗夜里真正的帝王,聚集在一張賭桌前,空氣里是清晰的洗牌的聲響。齊然早就向古罌打了招呼,那聰明漂亮的女人向來知道怎么做,一輸,一勝,再一輸,她將以毫厘之差,輸掉賭局。尚寒在遠處看不真切,他并不知道這是一場粉墨登場的表演,是墨羽為他精心安排的陷阱。他只能看見心上人處事不驚的動作,嫻熟的賭博技巧,和微微帶笑的面龐。那是他幾乎忘卻了的墨羽的另一面,自信,耀眼,高高在上,那是他的戰場??!“說到底,你終究是沒有辜負你的才華呀?!鄙泻嘀凶鳂返叵?。盡管他受制于人,盡管他已然知道,在墨羽的過往里,必然有他所厭惡的罪惡和貪婪,但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