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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全身顫栗,嘴巴大張著,但是發不出聲響。然后他聽見親王平靜的聲音,“我曾經帶過很多人?!?/br>少年的眼神微微一動。“他們大多很優秀,很有天賦……當然,運氣也很好?!毕裣萑肓四撤N傷感的情緒,語氣一頓,但仍接著說道,“但在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是這樣……”胸口處的手微微一動,瓦米爾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他能說話了,但卻并沒有開口求饒,他明白親王話語中的責備,但仍想聽他說下去——那是他所愛著的人的過去呀!“有人身負重傷,也有人家破人亡?!睈耗У牡驼Z極其平靜,甚至透著惋惜之情,“……他們經歷過痛苦,”簡單平和的陳述,“被迫的……和你不同?!?/br>冰冷的手從瓦米爾胸膛里抽回,干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瓦米爾只感到一陣慣性,仿佛連他的靈魂也一道抽走了。身體落在墨羽的左臂上,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親王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我收養了他們,教導他們。而他們沒有逃……”但你卻逃了!少年的嘴唇翕動著,但并沒有說話。在那個新生的身體里,他感到他的愛情是如此的貼近心臟,卻讓他疼得根本就哭不出來。——————————三年后——————維利塔躺在古堡的閣樓,一雙碧綠色的眼睛看著窗外破曉的黎明,默默地感嘆著時間的流逝,然后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抬起爐子上剛剛熬好的藥水。對于吸血鬼來說,這三年是真正的黑白顛倒,連他都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會適應這種白天工作的生活。回過頭,正看見瑪莎立在門口。齊耳的短發,稍稍柔和的五官,她已經不復初見時的精致和冰冷,靜立時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美貌的鄰家女孩,維利塔咧嘴一笑,“去花房?!?/br>瑪莎點點頭算是答應。一路上所見均是豐腴貌美的血族侍女,三年前,瑪莎斷發以后便無法應付古堡里繁多冗雜的日常事務,便買下了一批血統低劣的奴隸,悉心調/教,代替了瑪莎以前的工作,充當了古堡的侍女和血奴,而維利塔也早就不做止血劑了。花房建在古堡偏院,是少有人打擾的角落。當年他在古堡里配置藥劑的時候隨手種了些花草,卻不曾想到竟開得這樣好,便也細心侍弄起來,甚至建了花房。難得的是瑪莎喜歡這里,在藥材和花卉間消磨了三年的時光。想到這兒,維利塔微微一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與他有關,他這般行為也算是補償吧。瑪莎在花房的藤椅上坐下,維利塔就來到她的身后,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水,一點點地沿著發梢,向她頭發上抹去?!皶玫?,至少會長得快些?!?/br>瑪莎輕輕地點了下頭。維利塔手上的動作一頓,三年了,自己連安慰人的話都學會了。三年的時光對吸血鬼來說并不長,但改變卻是真真切切的,古堡在變,他在變,瑪莎在變。但是變化最大的……是瓦米爾。當年的剖心之劫惹怒了高高在上的親王,肅殺清掃之勢漫及各大家族,以至于到現在他都在慶幸自己當年選對了陣營,如今戰事僵持,人類與血族也隱隱有了休戰之勢,也算是好時節吧。碧綠色的眼睛注視著遠方過道外行走的青年,那是一個年輕的,優秀的吸血鬼,蔚藍色的眼睛里一片堅定,就像那深秋的夜晚里冰封的湖水,耀眼的金黃色秀發,在微微的風中也有一絲利落肅殺的美感,那是血族親王用三年的光陰所打造出的寶劍。紫電青霜,可讓風月變色。然而名劍之瑕,卻也更為慘烈,在陽光的照耀下來,瓦米爾脖頸處隱隱地反射出白光,那是三年前親王親自為他帶上的項圈,白銀所作,內刻法文,精致異常,但依然改變不了它本身所代表的作用和羞辱,如果私自離開古堡,則會受燒灼之苦,直至斷頭而亡。維利塔曾以為少不了一場紛爭,卻未曾想到瓦米爾竟坦然地接受了。帶著一種奉獻般的犧牲,溫順,聽話,努力,絕望,他按時,甚至是超額完成親王布置給他的訓練,密室里的書已經讀了一大半,那像湖水一般的眼睛開始冰封,他越來越像一把劍。但是那樣的堅冰如果一旦融化,又會流露出怎樣的感情?維利塔不想去猜想,有更多時候,冷漠比關心更為仁慈,也更有利于生活。瓦米爾示意一個血族侍女和他走,那女孩便欠了身子同他離開。維利塔早就被告知不去做止血劑了,而瓦米爾所做的也不過是對吸血鬼來說,最最正常的事情罷了。看著年輕的吸血鬼和侍女漸漸消失的身影,維利塔不禁想,“瓦米爾現在到底算什么?”卻不想心不在焉地竟問了出口。然后他聽見瑪莎涼涼的帶著砂糖的聲音回答他說。“血奴?!?/br>☆、第17章嗜血離別瓦米爾來到古堡的會客廳的時候,墨羽正吩咐著一個血族侍女去派送一些邀請函,而這原本是瑪莎的工作。瓦米爾很討厭這些在一夕之間冒出的女孩,她們姣好的面容和極其豐腴的身體,都使他感覺到被挑釁和被侵犯領地時的不自在,這樣的感覺和初見維利塔時一模一樣,但事到如今,他已經學會怎樣去隱藏這些微妙的情緒了。可當女孩離開的時候,他又感到呼吸一滯,和那個人的獨處,也往往意味著另一種形式的折磨。空蕩蕩的房間里,墨羽抬手示意金發的吸血鬼靠近他,瓦米爾本能地感覺到一陣肌rou的僵硬,不過他很快地就調整了過來。一步步地走到親王的身邊,黑發的魔王坐在座椅上盯著他的動作,平靜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溫情的色彩。對著這樣一雙眼,瓦米爾止不住心中酸澀,這么長時間了,自己竟然還抱有著那種不切實際的感情。就像之前已經做過許多次的那樣,溫順地跪下,抬起白皙修長的脖子,露出精致的銀紙項圈。墨羽冰涼的手穿過他的發間,在他的后頸處動作,接著就是一陣細碎清脆的金屬聲響,那個可怕的銀器便像是一件簡單的飾品一樣被解開。但那只是暫時的,只是為了嗜血時的方便罷了,親王將那白銀地項圈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在一片安靜中,青年靜靜地等待著尖牙穿過皮膚時的陣痛,然而意外的是,這次的時間竟長了許多。魔王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