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話里沒什么怨憤，只冷靜訴說著利益，做出為他們思考的模樣，偏偏話還真有一分道理，倒叫幾個打手聽進去了。

    “咱們直接點，我還三十萬，您賺的還是一樣多，也沒風險，不好嗎？”

    大哥在電話里“呵呵”笑，半晌道：“你說的有道理?？晌也蝗シ缸?，只讓你們母女去給我們干活，就算做個清潔工，兩個人一個月也能掙個兩三千吧？你只還五萬的利息，這么點錢不過是你們兩個人兩年不到的工資……要是你肯做點來錢的活，那時間就更短了?！?/br>
    “所以…………我為什么要便宜你們？！”大哥聲音拔高，頗有威儀：“小丫頭還給我來這套？！”

    宣霧一點不受驚嚇，眼睛都不眨：“最高法出臺規定，出借人知曉借款人借款用于違法犯罪活動仍然借款的，借款合同無效?！?/br>
    “你們說，我去法院一告，這借貸合同還有沒有效？”

    “就算有效也無所謂。只要我跟我媽不繼承我爸的遺產，那就不必繼承債務。這房子本來也有我媽的一份，到時候抵押了房子我媽只拿她的那一半，剩下那一半我爸的遺產大不了不要?！?/br>
    “我媽也沒什么關系要好的親戚，等房子一賣，我們完全可以帶著錢走人?！?/br>
    大哥沉默了。

    這小娘們懂得怎么這么多？

    事實上他也知道，要是她們真的這么做，大哥還真沒辦法。

    他們也就是個小公司，搞些灰色地帶的活計，但跟那種敢搞出人命、無惡不作的真·黑社會還是不一樣的。

    若梁家母女真的帶著錢跑路，他們總不能全國各地去追吧？現在交通那么發達，人家一跑還真追不上。人家反正都按法律規定的來，要么放棄遺產，要么告他們讓合同失效，而且其中還牽涉到了他們跟賭場有合作的問題……

    娘的，這年頭懂法的高利貸已經不稀奇了，結果懂法的老賴居然也這么多？他以前怎么沒遇上過幾個？

    宣霧見大哥沉默，就知道他聽進她的話了，這會兒也在左右為難。

    她便主動遞了個臺階：“您看，以上兩種方法您都會虧，說不定還要傷筋動骨，沒必要。我還三十萬把債平了，您反正還是小賺的，何必鬧起來兩敗俱傷呢？”

    大哥沉吟片刻，心里也認同了宣霧的說法。他是做生意，還是要向利益看齊。

    不過聽她那個三十萬說的那么輕松，還能十天還完，便道：“40萬?！?/br>
    宣霧：“只有三十萬?！?/br>
    要不到錢時是他狠，眼看就要拿到錢了，也必定是他們先服軟，就怕真雞飛蛋打。她對此中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

    大哥那邊聽她說的斬釘截鐵，大有不答應就一拍兩散的意思，又想了想，當真便如宣霧預想的那般答應了：“好吧。十天之內我要看到錢。否則…………”

    宣霧道：“放心吧。讓你的人五天后來?！?/br>
    ……

    等花臂男幾人下了樓，宣霧在門邊又站了片刻，然后門都沒關跑去廚房窗邊，果然看到一輛面包車駛離樓下后，才放松下來。

    精神一放松，她才覺出極端的疲憊來，腿一軟差點就要滑跪在地。

    這時，身后卻伸出一只手來，架住了宣霧的持刀手臂，沒讓她當真跪倒在滿是油漬的地板上，又要去拿她手上的水果刀。

    水果刀劃過花臂男的手，刀上的血液流到刀柄，宣霧拿著本就滑溜溜有些不穩。之前是強行用力握著，這會兒放松過了，她的右手已是酸軟難當，一時不察，居然還真被人取了刀。

    宣霧：?。。。。?！

    來人囑咐：“小心劃到手?！?/br>
    宣霧：…………原來是友軍，嚇死爹了。

    來人湊進了點，清爽的少年音帶著變聲期特有的沙啞，語氣冷淡，說出的話卻帶著不明顯的安撫，在她耳邊響起：“你還好嗎？”

    她耳朵麻了。

    一個激靈甩開架著她手臂的手，她轉身看向來人。

    來人眉眼低垂，神色冷清。十四五歲的樣子，卻已長成了少女們夢中初戀的清朗俊秀。

    楚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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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修了下，主要是把宣霧發瘋的地方改了，改成比較冷靜拿刀威脅那種。有興趣可以回去看看。

    校園文對照組女配

    “我沒事?！彼瘟讼律癫诺?。

    “爺爺讓我來問你有沒有要幫忙的?！背獯寡劭窗怂雮€頭的少女，問道：“需要幫你打發他們嗎？”

    宣霧聞言抬頭看他，長而濃的眼睫低垂遮住了他的雙眸，讓人看不起里面的情緒，她搖搖頭：“……我能應付。謝謝?！?/br>
    說完她才覺出點奇怪來。

    劇情里這段只是通過楚爺爺和楚衡兩人的口輕點了幾句，雷小柳大概知道當時是追債的人拉著梁宵月說要拿去抵債，她被嚇得扒著樓梯欄桿尖叫，楚爺爺看鬧得不像樣子，才出面打發了追債的人，同時得知梁仲元死亡的消息。

    之后沒說的太清楚，但原文里楚爺爺明確說了“小姑娘家家的，哭著求我幫忙，實在看著可憐……就幫著還了點錢”這樣的話。

    由此可見楚爺爺并不是一開始就主動來幫梁家的。

    想到這里，她有點疑惑：“楚爺爺說要幫忙？”

    楚爺爺與梁爺爺早年就是老鄰居老朋友，關系不錯，雖然中間楚爺爺離鄉幾十年沒聯系了，但回了老家后發現自家老房子對門鄰居居然還是梁家人時，楚爺爺一開始還是想照看下老朋友后代的。

    只是梁仲元實在不成器，還做了些惹惱楚爺爺的事，所以他才搬回來幾個月，跟梁家那點子情分就斷了。這種鬧到家里的追債人隔三差五就要來一次，他老人家被鬧得多了，煩屢教不改的梁仲元還來不及，哪里還會有那個好心來倒貼？

    這次也就是一開始聲響大了點，她又沒有尖叫求救，按理說楚爺爺不會出面的??？

    宣霧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疑惑，楚衡目光掃過她汗涔涔的鬢角與紅腫的眼睛，眼睫輕動了下。

    他沒有為她解惑，只說：“是。爺爺讓你過去吃飯?！?/br>
    宣霧愣了下，“我收拾一下，等下再過去吧……替我謝謝楚爺爺?！?/br>
    “嗯?！背獯饝宦?，轉身走了。

    楚家門半開著，他一進門就看到爺爺坐在沙發上，眼睛有一眼沒一眼地往門口瞟，看到楚衡了目光還有點奇怪。

    “她說不用幫忙，”知道自己爺爺想知道什么，他便主動說道。

    楚爺爺目光還是有點奇怪。

    楚衡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手里那把染血的水果刀。

    楚衡：“……”

    ……

    宣霧目送楚衡進了他家就關上門，她現在身上黏黏的，又是汗又是血，迫切需要去洗個澡。

    拿著換洗衣物進了狹小潮濕的衛生間，她淋著熱水考慮起之后的事來。

    梁母去給梁父收尸，估計還會在那邊火化，如果不給她打電話告知追債的事，那她大約要后天才會回來。

    之后又要辦梁父的喪事，就算不擺個靈堂，但總要通知梁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