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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最后結果,便是季家得到岸上除船廠外的所有不動產,同時不干涉宣霧方對岸上產業技術人員們的招募。而海上的一切產業就全歸了宣霧。 于是又等招募完技術人員,再等他們拖家帶口,各自處理好家業,與宣霧他們離開時,已經是陽春三月了。 如半年前歸來一般,在某個晴天,船隊浩浩蕩蕩駛出遠望港。不過這次船上帶的不是貨物,而是一船一船帶著家小的員工。 …… “她走了?” “是,”年近三十的紅翎低頭答道,隨即忍不住不解問道:“娘娘您為何、為何……” “為何放她離京?”季舒月說。 紅翎道:“是。她全靠您才有今日,可是當年她就不肯為您盡心做事,翅膀硬一點就帶著人出海不肯回來,又在海外占地為王,造木倉造火包,如此行徑,當真野心勃勃,毫無感恩之情?,F在您放她離開,焉知將來她不會反咬您一口?” 季舒月唇角彎了彎,無奈嘆口氣:“她生性桀驁,一身本事也配得上那高傲的脾性,有恩……她也是必報的,只是她看待恩義與我們看待恩義不同而已。我若真以恩義迫她,才會令她與我反目?!?/br> “況且……”季舒月沒說完,心里卻低低自語,況且,她就是希望宣霧越強大越疏離,才越好。如此,才能做她前進時的后盾,失敗后的退路啊。 更是對她的鞭策,讓她時時看著宣霧,才能提醒自己,不要陷入感情的迷夢,也不要墮入權欲的深淵。 紅翎見季舒月眉眼間遮掩不住流露出的些許悲意,鼻子忍不住一酸。 “娘娘……您,您到底為何要走到如今這一步?”她心中喃喃自語,忍不住將目光轉向宮外。 季舒月看到紅翎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痛:“他……他還是不愿見我么?” “陛下他……”紅翎不敢看季舒月期待的眼神,支吾半晌,還是搖搖頭:“陛下近日已肯出門走一走了。只是、只是…………” 想到之前去別院時看到男子心若死灰的樣子,又見自家娘娘眉目中并不是真的無情,紅翎猶豫片刻,還是道:“娘娘,陛下讓奴婢問您,在您眼里,是否、是否只有……只有那個位置?您對他,是否,從來沒有過真心。還有,還有……陛下說,說您既然選擇了自己的路,就不要回頭,更不要奢望……兩全?!?/br> 季舒月聞言怔愣,失神良久,才自嘲一笑:“是,在我心里,只有皇位,沒有感情。如今我成為勝利者,才有閑心傷春悲秋,談風弄月?!?/br> “是我太貪心了?!彼鄣椎能浫蹼[去,取而代之的是鋒利的冷光:“送他出海吧。大事不成,永不能歸?!?/br> …… 兩個月后,在海外瀟灑的宣霧接到通報,說大熙使團到羅國,國主請她過去赴宴。 “使團?這個時候來做什么?”宣霧莫名其妙,還是答應去赴宴了。 于是晚上,她就在國主宴客的宮殿里見到了年僅八歲的長公主魏姜。 ……和一個跟魏姜長得很像的中年男人。 “林卿家,這是本宮……本宮父皇?!币姸Y后落座,在京城期間已經認識宣霧的公主魏姜拉著她的手,在震驚失語的她耳邊悄悄說。 “母后說,把我們父女倆托付給你了?!?/br> 看著小公主的笑臉,再看看那張跟小公主相似卻只有皮笑rou不笑的臉。 宣霧哽咽:我太難了…… . ※※※※※※※※※※※※※※※※※※※※ 哈!哈!哈!沒想到吧! 這里說一句,季舒月爭這個皇位,真的不是為了什么偉大的事業,她就是野心使然。不過最后還是心軟了一下,沒有真的弄死丈夫。 古早虐文女配 宣霧真是死也沒想到,季舒月居然還有如此神來之筆……她哥搞虐戀情深搞掉自己的命,現在她也搞?! 難道這個世界就是全員戀愛腦嗎? 她艱難維持著表情不崩,在魏明煦刀子般的眼神里,渾身僵硬地混過了這次宴席。 宴席結束后,羅國國主滿臉體貼地道:“哈哈,據說上國天使與林侯是舊識,不如這次就讓林侯來招待吧?” 宣霧在羅國也混了個侯爵,沒什么實權,更沒有封地。不過有這個名頭,做起事來也要名正言順一點,比起剛到羅國被當做土匪和肥羊時,是要好上不少。 此時國主和顏悅色,又根本不知道這個“使團”的底細,讓她接待使團完全是以為她跟使團是一伙的,咳咳,嚴格來說……的確是一伙的…… 宣霧心里想著,便也沒有甩臉子,一臉和善點頭應道:“那就多謝國主行這個方便了?!?/br> 等帶著人回了自己的莊園,宣霧站在客廳沙發旁,看向冷颼颼的魏明煦,氣勢直接一垮。 “陛下,您……”剩下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來了,難道問“您怎么還活著”嗎?搶了人家祖傳的皇位,還要問人家怎么沒死,她說不出口??! “朕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宣霧住了口,魏明煦卻冷笑著說出了被害人經典語錄。 宣霧干干一笑:“呵呵,臣哪敢……” 她原本還想說點什么,但看向抓著魏明煦衣角的小公主魏姜,見她稚嫩的臉上帶起了些不安,便指了指沙發:“陛下先坐,晚宴上都沒吃什么東西,不如臣先陪您用點晚膳?” 魏明煦表情不善,張口想要再說,她及時抬抬下巴示意:“公主也沒怎么吃呢?!?/br> 魏明煦轉頭看向小女兒,半晌還是長嘆口氣,摸摸她的小腦袋,拉著她坐了。 見魏明煦怨氣好似消了一些,宣霧也舒了口氣,能顧忌魏姜收斂脾氣,說明魏明煦現在至少是有理智的,別的不管他心里是不是把宣霧恨得要死,只要有理智能溝通,就一切好說。 她招呼小梅一聲,讓她去叫廚房做些點心,再給魏姜弄點小朋友喜歡吃的東西過來,然后自己親自給魏明煦斟了杯茶,嘴上隨口寒暄起來。 “這還是臣第一次見到陛下,哈哈,陛下真是英武不凡,相貌堂堂?!?/br> “不過喪家之犬,又哪里來的英武?”魏明煦諷刺地扯扯嘴角,“倒是林大人,竟能以女子之身在他國為官做宰,幾有分疆裂土之勢,如此瀟灑自在,才稱得上不凡?!?/br> 宣霧見魏明煦不肯好好說話,干脆刺了他一句:“哪里哪里,臣能有今日離不開娘娘的全力支持……” “呵,朕如今已是個沒有身份的人,林大人扶持女帝,如此經天緯地之才,朕可當不起林大人一聲‘臣’?!蔽好黛銧庝h相對,又杠一句。 宣霧:………… 她算是看出來了,魏明煦大約覺得是她“帶壞”了季舒月,現在對她怨氣很大,她說什么都想杠一下。她不想跟怨夫打嘴仗,于是不再回話,默默喝茶。 室內安靜下來,魏姜看看父皇,又看看宣霧,也覺得左右為難。 皇家小孩都早熟,八歲的魏姜已經很懂事了,她知道被送到這里意味著什么,明白他們父女兩個要在宣霧的地盤上討生活了,不想讓父皇得罪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