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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宣霧冷靜了下過熱的藝術之心,對季舒月說:“您的妝容該怎么畫,怎么修改,小的基本清楚了?!?/br> “之后近一月的時間里,只需再做些細微調整就好,倒不會再如今日一般勞累您了?!?/br> 季舒月亦松了口氣。 “那就好。雖然鏡中看到上妝后的樣子,我也被美得不敢認,”夸起自己來,她難得有些羞澀地笑笑,很快又抿住唇,保住端莊的神態:“但一坐快一整日,確實有些受不住?!?/br> 宣霧認同點頭,又道:“對了,不知、不知小姐您參加百花宴的幾套衣物能否稍作修改?” “?”季舒月點頭,“可以是可以?!?/br> 宣霧便說:“今日結合您的妝容,小的又有了點靈感,卻不是妝容的,而是衣飾。若能稍作修改……” “這?要不你先改一改這幾套相似的?若效果好又趕得及,倒也不是不能改那幾套衣物?!?/br> 宣霧點頭:“那小的這便去了?!?/br> …… 季柏軒揮手止住打簾丫頭的招呼,站在門口側頭細聽著室內傳來的只言片語。 “舅太太也忒小氣了!給府上小姐做了幾十套衣裳首飾,為了讓那個姓林的丫頭給上個妝,雞飛狗跳一個月,為著她天南海北的弄東西。上個妝便這么窮奢極欲,您可是侯爺的親外甥女,這次長公主宴請卻只給您送過來兩套新衣!” “咳咳……”輕微咳嗽斷斷續續,出口的呵斥也被迫變成溫聲細語:“住、住口,咳咳,舅太太也是你能議論的?” “姑娘!婢子這是為了誰抱怨??!”清脆女聲如枝上鳥雀,嘰嘰喳喳個不停,偏偏說話節奏起伏有序,讓人聽得不知不覺入了神。 “您也是的,每次表少爺來您都故作無事,說什么不想因您傷了表少爺母子、兄妹情分。哼,要婢子說,舅太太和表小姐難道不知道您是表少爺的心頭愛嗎?她們明明知道卻如此怠慢您,不就是沒把表少爺放在心上嗎?” “連那個現在大出風頭的上妝丫頭也是您先看上的!是她們硬生生搶走了您的丫頭!” “也就您好性兒,現在連給人化妝的丫頭都看不上您了!她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您讓她來見是多大的榮耀?還推三阻四說什么為大小姐制衣忙不過來……我呸!” “那丫頭就是狗眼看人低!您一定要告訴表少爺,好好收拾她才好,免得什么阿貓阿狗都踩到您頭上撒野了!” “咳咳、咳……咳咳咳,我、我讓你住口!”女聲似氣極了,拼著咳嗽訓斥:“我本就是落魄來投,舅母肯給我一片小院棲身,表姐肯借我幾件舊衣遮丑,這已是天大的恩惠,你、你不要不識好歹,貪心不足!” 季柏軒陰著臉,看向瑟瑟發抖的打簾丫頭:“那個化妝丫頭,怎么回事?” 打簾丫頭跪下:“回、回世子,那就是您說過有一分肖似表小姐的丫頭,前個月采買時表小姐因著您的話便想要了去的那個。據說,據說她上妝手藝無人能及,上個月她要做什么上妝工具,夫人小姐都全力支持,府里很是為此奔忙了一番?!?/br> “我家小姐聽聞后好奇,想到十日后的百花宴,就想招那丫頭來問問,請她也為小姐上妝。但那邊說、說……” 季柏軒一腳踢過去,把打簾丫頭踢得滾了一圈,“吞吞吐吐做什么!” 打簾丫頭捂著胸腹爬起來再跪下,一聲痛呼都不敢發出:“說在為大小姐制衣,沒、沒空搭理來打秋風的窮親戚?!?/br> “哈!窮親戚?!我倒要看看,你是個什么人物!”季柏軒額頭青筋冒氣,甚至顧不得進屋探望幾日不見的表妹,轉頭大步離開。 而被他甩在腦后的室內,不知何時,已是安靜無聲。 半晌,才傳出一聲輕笑。 . ※※※※※※※※※※※※※※※※※※※※ 【注1】作者曹植。 古早虐文的妖嬈女配 宣霧這會兒正在季舒月的院子里。 自上次初步試妝后距今已過去十二日,經過這段時日的修改,季舒月百花宴的妝容衣飾已經基本確定下來。 之前宣霧拿了季舒月幾套相近款式的衣裳回去說要修改,之后由她指導,府中繡娘動手修改,幾套裙子也都在五日內完成了改動,并由季舒月上身試過。 效果也確實好。 衣裙都參考了前世一些電影、游戲、原畫里的仙俠元素,加大了袖口與裙角弧度,飾以滿繡云霧的薄紗,再以垂墜感強的布料間隔添加于下裙,加大裙擺的擺幅。 雖然以現代人的眼光看改過的衣物,恐怕會被罵“不尊重歷史”、“影視劇風”等等,但因做工精細,用料頂級,真的上身后并不會有任何廉價感,反而美不勝收,行動時亦流暢飄逸,翩然若仙。 如此華服實在惹人喜愛,在穿上這樣好看的衣服后,沒有誰會放棄它去屈就差上一籌的。 季舒月同樣。 當時想著離宴會還有半個月多一點,修改服飾完全來得及,她便大手一揮,決定把宴會與備用的幾套衣裙都改了。 之前是實驗性質的修改,一些小處處理地粗糙點也無所謂,所以才能五天改完。 這次卻不能有絲毫馬虎了,改動速度亦慢了不止一籌。 幸而是已經改過一次,前次修改時產生的一些問題,如宣霧腦子里許多想當然造成的成品錯誤、繡娘與宣霧溝通不暢導致成品需要返工等等問題,已經不存在。 最后綜合算下來,速度也不慢,估計在宴會前兩三日就可以完成。 但這只是理想情況,宣霧出于提高容錯率考慮,還是決定由她盯緊點,大家加班加點,盡量提高效率,爭取早日完工。 結果工作效率是提高了,工作進度也非常喜人,但宣霧并幾個主要助手也累得夠嗆。 當然,這種程度的勞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正處于累卻不會降低工作效率的臨界點——感謝上輩子帶項目壓榨員工的經驗吧,對于該怎么讓員工在一段時間內瘋狂加班,把工作效率提到最高卻不會累出事來,她可是有豐富的cao作經驗與切身體會的。 因為這個原因,宣霧這段時日用腦強度就較大。 工作時,她與繡娘、工匠乃至請來的幾個書畫上小有成就的女先生們展開頭腦風暴,幾方互相學習與交流,讓已經成熟的衣飾、妝容方案,在盡量做最少改動的同時也更加盡善盡美。 而少許的休息時間一到,她就徹底放空大腦,讓自己得到充分又有效率的休息。 這么一來工作效率是高了,她汲取的新知識也多了,但是在休息時間里,宣霧的腦子就有那么點糊了。 于是她就惹出事來了。 說是她惹事其實不準確,只能說,在事惹她時,她沒能反應過來惹她的是她暫時惹不起的人,同時也沒能發揮她的混跡職場學會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技能,拒絕別人時不夠委婉。 事情是這樣的。 昨日晚上,一個不認識的丫環在她勞累一天,好不容易回院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