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泄氣，“那兩個皇子長得一模一樣，說話做事也一模一樣……我是看不出他們的區別來，你們呢？有誰看出他們是幾號了嗎？”

    李可搖了搖頭。骷髏妹的視線掃過去，胡大胖子擺

    了擺手，江油沉默著，也搖了搖頭。

    再看到葉田田的時候，葉田田雙唇微啟，開口說話：“兩個皇子我暫時沒有發現。但今天殿上的人里面，有一個，我知道了他的號碼?！?/br>
    “誰？”骷髏妹脫口而出，“是幾號??？”

    “就坐在你對面的那個?！?/br>
    “那個皇子伴讀？”骷髏妹驚訝道，“他離我是最近的，我一直盯著他看的啊。他衣服上的扣子沒問題，他的頭發，也和別人一樣是盤起來的，頭發上那頂玉冠也是和別人的一模一樣的，就連他袖口的紋飾我也觀察過了，白色的衣服上白線繡的花啊，看得我眼都暈了……不過，我肯定！非常、非常地肯定——那上面沒有數字，阿拉伯數字、中文數字都沒有！”她倒也記得自己遺漏的地方：“難道是在他的鞋子上？或者衣服下擺？不過那太監把我們帶過去的時候，他是站在桌子后面的，根本就沒辦法看清楚，到后來坐下來了，就更是連看都看不到了?！?/br>
    “不在他的身上?！比~田田說。

    “不在他身上？難道是他的座位、桌子、酒壺……”骷髏妹一樣一樣地數，忽然一頓，想起來一樣東西，“玉佩！”她低頭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拿在手里：“是不是在后來發的這個玉佩上面？”

    葉田田點了點頭。

    骷髏妹更困惑了，她把自己那塊在手里翻來覆去：“他那塊——我沒有看到和我們的有什么區別??？”

    “有的?！比~田田說著，捏住了自己腰畔那塊玉佩端部的系帶，攥緊了，舉起來，讓所有人都能看到玉佩的正面：“這塊玉佩，不是一整塊，是兩個半塊?！?/br>
    “是啊，這個我也發現了?！辈恢故趋俭t妹，好幾個人同時說。

    “這兩個半塊，分界線在這里?！比~田田的手指在手中玉佩的中線上劃過，“是完全對稱的兩塊?！?/br>
    “是啊，怎么了？”骷髏妹低著頭，“我看到了啊，為了能并在一起，這上面分別打了四個洞，每一塊半圓的兩個角部都打了兩個，對稱拼在一起以后，用這線……不知道是什么線，摸上去yingying的，綁起來的?！?/br>
    “那位皇子伴讀的玉佩，他的分界線在這里——”葉田田的手指移到自己玉佩上那條

    縫隙的端部，沒有直線往下，而是折轉了一個曲線，這條線劃過一個S型，最終收到縫隙的另一個端頭。

    “彎的？”骷髏妹空間想象力不好，她抽過一張白紙，在紙上按照葉田田剛剛的示意畫出一個圖形，“這……好像是個八卦？”

    “那塊玉佩上也有孔洞和綁線?！比~田田示意骷髏妹把那張紙給她，她用筆在八卦圖上又添了一筆，是一條經過圓心的，和之前那條曲線完全對稱的另一個S型，“這是這塊玉佩上綁線的形狀，看這個像什么？”

    畫好的紙被推到桌子的正中央，一堆人一起站起來看。

    “這……這不還是八卦嗎？”胡大胖子嘀嘀咕咕的。江油站在一邊，默不作聲。

    李可和骷髏妹卻一起叫起來：“不，不是的！”

    “這是九！”李可叫道。

    “六！”骷髏妹也叫道。

    兩個聲音撞在一起，李可和骷髏妹一起愣了愣。

    “是，這是一個有些抽象的數字。你們兩個說得不一樣，是因為你們看的角度不一樣?！比~田田伸手把桌子上的紙轉了一個方向，李可和骷髏妹眼睛里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原來是顛倒的！”

    “恩?！比~田田總結，“這是一個互相顛倒的、有可能是六也可能是九的數字?！?/br>
    “哇塞！你怎么看出來的？”骷髏妹這次是真心嘆服。

    “光影?！比~田田解釋，“大殿上，那群內侍從我們跟前走過的時候，玉佩上有反光。實體和中間這道裂隙的反光是不一樣的?！?/br>
    “你發現有一塊玉佩是不一樣的，就盯緊了，看那一塊是送給誰的？”骷髏妹問道，“那你又是怎么發現這個‘六九’的數字的？這上面的綁線和玉佩的顏色是一樣的，遠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混亂?！比~田田說，“皇帝倒下去的時候，有那么一陣子，大殿上面亂成一團?！?/br>
    “哎喲，那個時候可嚇死我了?！碧岬竭@個，胡大胖子就心有余悸，“對面那七個人啊，一下子全都站起來往皇帝那塊兒奔，呼啦啦的一大群，七張一模一樣的臉啊，臉上的表情還都一樣一樣的……這簡直就是恐怖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好哇！然后那個站在皇帝身后的那個，‘刷’地一下就拔劍了

    ——”

    “那個人好帥！”骷髏妹眼睛里開始冒星星，“哇塞，這人哪，是不能只看長相，你說都一模一樣的是吧，就那個小哥哥，往那兒一站，一夫當關的……太帥了！”

    胡大胖子：“……”

    被骷髏妹這么一句，他都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了，想了想，才找回來：“后來，那個大將軍……應該是大將軍吧？就召了人進來，一個一個的，把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給看管了起來?！焙笈肿优呐男兀骸皣標牢伊?，那個時候我都以為，我們要被抓起來了?！彼聪蛉~田田：“那會子，你和東神兩個一起沖出去了，是去……看那皇子伴讀身上的玉佩的？”

    “不僅僅是看他。那個時候，是觀察所有人的最好的時機?！?/br>
    “你還發現了別的？”

    “皇上身后那人沒有調動兵馬的權利?！比~田田說，“他的身份應該是貼身侍衛?！彼痤^，看向李可：“這個地方，沒有兩個大將軍?！?/br>
    說起幾個大將軍，所有人都想起了葉田田的那幅畫，曾經讓他們困惑不已、無法解釋的“大將軍”的四處出沒，現在有了很好的解答，可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那幅畫上的九個小人，分別都是誰呢，他們每個人的行為，在這個“借刀殺人”的故事里，分別都有什么意義呢？

    葉田田的那幅畫就在她的身前，夏東溪手指點在畫作的一角上，推著送到桌子的中央。

    畫中的九個小人……

    現在能確定的只有李可嘴里說到的那個，在八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里，帶兵入皇城的——那是大將軍。

    夏東溪取過一支筆，在畫作中、皇宮里互相作揖的兩個小人的其中一個頭上，添上了一個注解：“大將軍”。

    他收了筆，端詳整幅畫作。

    “欽天監正……”夏東溪開口說話，“剛剛在宮里面，刀公公介紹的時候，曾說，他是負責觀星樓里的相關事宜的?！彼衙P倒了個頭，用筆尾指向觀星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