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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一個蘇聯平民的安全感。這個時候,讓年輕的蘇聯士兵去解決問題會更合適。根納西走到女孩身邊,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和小女孩的可以持平,他清楚對于一個孩子而言,不用抬頭去看的對象能更讓他們有安全感。“對不起,嚇到你了吧?”他盡量輕聲細語:“可是不這么做就沒辦法救你。你不要怕,我是斯大林格勒的解放軍,我有責任將任何一名市民安全送回家?!?/br>小女孩抬起頭,看到了蘇維埃士兵軍帽上金燦燦的五星徽章。她終于露出了微笑。根納西放下心來,伸手抱起小女孩。“我是根納西,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伊斯克拉……”女孩有些羞澀的回答。“伊斯克拉,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個方向嗎?”伊斯克拉指了一個方向給他看。“往那里走,很快就到了?!?/br>根納西抱著小孩,轉過上半身看向巴赫。“我們先把她送回家吧?”“當然好。不過要等一下?!?/br>巴赫走到那三個德國兵囤積物資的地方,從他們的補給品里翻出了一些食物,認真地包裝好背在了肩上。然后拉著死去的尸體的腿,將他們拖到不容易被發現的廢墟里。自覺事情處理的頗為完美后,他才擦了擦汗,申請滿足地沖著年輕的士兵和小女孩說道:“我們走吧?!?/br>兩個蘇聯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對此表示無法理解的眼神,這才齊刷刷地點了頭。下起雪來了。根納西將伊斯克拉抗在自己肩頭,小女孩開心地把臉磕在他頭上,享受著高處的視線。德國人自覺地和他們保持著距離,巴赫很清楚伊斯克拉對自己的畏懼,并不想去給她造成困擾。眼前這難得溫馨的一幕帶走了這個德國人心中的傷感和陰霾,戰爭的濃煙中,年輕人和孩子們的笑臉可以治愈很多東西。他們在小女孩的指引下,找到了她的家。不出根納西所料,外表上看,那里只是一片廢墟。伊斯克拉真正的住所位于這片廢墟之下,是一間小小的地下室。在他們敲門前,巴赫提議自己先在外面躲起來等一會,根納西沒有馬上同意。“可你參與了營救工作?!碧K聯男孩希望他的戰俘可以得到應有的尊重。巴赫搖了搖頭。“聽我的吧,不然會把里面的人嚇死的。還是你不信我,我怕逃走?”“不!當然沒有!”根納西說道,他沒克制住音量,自己都被語氣里的堅決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和巴赫之間還有著敵對陣營的關系,而他和巴赫才認識僅僅一天。他對他的信任甚至已經超過了他對自己的同胞。不僅是信任,根納西清楚這里面還有一些別的什么。上帝啊,他愛上他了。他為自己的生命中有機會認識到這樣一個讓他心動的人而高興。但同時也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他們的性別,他們的立場……他在清楚自己愛上他的一瞬間也明白了,自己的愛也許難有明日。他甚至不清楚巴赫對自己的看法。但根納西不想去管那些了,他輕輕地放下抱在懷里的小女孩,在她耳邊小聲說:“請閉一會眼睛?!?/br>在確定沒人看著他們的之后,根納西踏著厚重的積雪,寒冷而熟悉的風無法吹熄他心中的火熱。他走到巴赫的面前,用盡自己所剩無幾的體力抱住他。巴赫沒有絲毫猶豫的回應了這個擁抱。這是兄弟之間的擁抱還是別的?根納西沒辦法分清,好像也沒有分清楚的必要了。他很快放開了巴赫,然后頭也不回的轉頭走向另一方。伊斯克拉的母親友好地接待了根納西,她抹著眼淚,握著根納西的手不住地說:“謝謝你,年輕的同志?!?/br>年輕的蘇聯士兵臉上帶著悲哀,平生第一次對同志這個詞感到了心痛。他們是否能對蘇聯以外的人說同志?而人和人之間真的要用這樣的用詞來決定敬意嗎?他搖了搖頭,甩去了腦子里冒出來的這些想法。表情正色地對伊斯克拉的母親說道:“還有一個人熱心人幫助我救你的女兒,是他殺掉了放哨的德兵?!?/br>婦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她便認為那個人是不想留下姓名,已經默默地走掉了。“如果你遇見他,請替我謝謝他?!?/br>“他就在門外,我的夫人,在您曾經的住處和冰冷的石頭在一起?!?/br>“那你為什么不請他和你一起進來?”根納西笑了一下。“我怕您會介意,他是一名德國人?!?/br>雪下得更大了。巴赫實在是冷得厲害,他呼出的熱氣已經無法解除雙手的冰珠,他知道自己的手肯定凍傷了,但不確定是否到了需要截肢的程度。他抬起臉,勉強在風雪里看了眼依舊緊閉著的大門。也許它不打開更好。德國人這么想著。但它還是打開了。根納西從門里探出頭來,看到巴赫的慘狀,頓時緊鎖眉頭,后悔自己沒有堅持早點讓他進屋。蘇聯男孩扶起他的俘虜,同時咬下手套用自己的體溫替他暖手。巴赫凍傷的雙手在接觸到他的皮膚一瞬間縮了一下,那感覺簡直像是被開水燙了一般,根納西堅定不移的再次抓住它們。他還咬著自己的手套,沒辦法說話,只能沖著巴赫搖了搖頭,示意他忍耐一下。后者嘴角艱難地向上抬了一下,算是回應了他一個慘兮兮的笑容。進屋后,根納西將巴赫扶到一張堆滿鍋具的餐桌前坐下,這才有機會將嘴里的的手套拿開。“堅持一下,伊斯克拉的母親為我們做了紅菜湯?!?/br>很快,蘇聯婦女便將加入了牛rou的湯和煮熟的土豆端到了餐桌上。那些rou還是從根納西帶來的軍糧里找到的。巴赫的手抖得厲害,經過了三次的失敗,才抓起了勺子。期間,一桌人都在關注著他的行為,根納西不得不拼命忍住想要給他喂食的沖動,在這么說那也太引人注意了。德國人將湯送進嘴里,忍著幾乎要將他腸子燙傷的溫度將這些能救他命的熱食咽進胃里。接著他抬起頭,沖著眼前的三個人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用俄語說道:“謝謝,真好喝?!?/br>包括伊斯克拉的母親在內,三個人都欣慰的笑了。根納西幾乎是哭著吃完這頓有母親味道的蘇聯傳統菜,太好吃了,他簡直覺得自己死而無憾。用完餐后,根納西主動幫助伊斯克拉的母親洗碗,他知道像她這樣的當地人應該了解蘇軍據點的具體位置。這些被困在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