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仍舊在與自己置氣,心中氣悶,思緒難平,便索性離開了鋪子,去了別處。天曉得阿虎不過是自己同自己生悶氣。作者有話要說:☆、第十六章吱吱不過是心煩意亂時出去閑逛,誰知竟會見到消失多日的松鼠。松鼠悠閑地半躺于輕舟之上,手中拿了一只酒葫蘆,自在閑適的模樣。吱吱離得遠,勉強看見他晃動酒壺的動作,旁側盛放的菡萏只為他作了映襯,醉臥碧色蓮葉間,倒也有些別樣瀟灑。然而吱吱關注的不過是他手中果酒。先前的那壺果酒早叫他喝了干凈,未曾留下半滴。雖說喝多了仍舊會醉,但吱吱確然忘不了那股甜酸香氣,耐不住饞心時也曾去酒肆中尋過貓妖,問其可否制些果酒,像松鼠釀的那些果酒。結果自然不會如人所愿,貓妖只是支著下顎,說是不愿釀果酒。任吱吱如何請求都是無果。惦記了好些日子,竟在這個煩悶時候碰見松鼠,真是巧。松鼠眼尖,瞥見吱吱在對岸呆呆立著,便自小舟上坐起身,放下酒壺后,揮一揮手:“吱吱,怎么愣在那里,荷花開得正好,快些過來看看?!?/br>一半兒為著美味果酒,一半兒為著松鼠熱情招待,吱吱環顧四周,見旁側無人,方干凈利落地躍上那葉小舟。“哎呦!”可惜即將落下時瞥見松鼠身側的果酒,,平靜便不復有,一時不差,身子歪斜,竟要墜入碧波湖水里。他有些畏水。幸而一雙手將其及時抓住,撈起,放置舟中。松鼠揉一揉吱吱的腦袋,眸中漾出些溫柔笑意:“怎么這么笨,眼看著竟能掉進水里?!?/br>知道自己又做出一樁丟人事,吱吱垂下頭,順便與松鼠挪開些距離,正尷尬著不知如何開口時,卻聽松鼠漫不經心道:“方才你自遠處走來,沉著臉,仿似極不開心,是遇見了什么事情?”吱吱不大明白,為何兩人相距甚遠,松鼠卻能夠看出他沉著臉。仿佛明白他心中所想,松鼠笑道:“隔那么遠,我自然看不清楚你的神情,然而你就那么慢慢走過來,我能感覺出你不大開心?!?/br>“你也是奇怪?!敝ㄖㄗ谒麑γ?,評論道。“是與他拌嘴了?”松鼠試探著問道,見吱吱蹙了眉頭,分明被猜中了心事,停上片刻,方續道,“其實這也是難免,你們日日相見,偶爾生氣倒算正常,不過我覺著你脾氣溫和,并不像無理取鬧的主兒,怎么會?”言下之意,便是吱吱柔順乖巧,并不會主動生氣,那么挑起事端的那個,只能是阿虎。吱吱偶爾犯些呆,但并不算傻,他聽得懂松鼠想說什么,朋友站在自己這一邊,本該高興,然而吱吱實在覺不出多少歡喜。自己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難道阿虎便是嗎。心中莫名憤懣,他看一眼松鼠,將那莫名的情緒壓下去:“今天我是不大開心,不過我與他拌嘴,不會只是一個人的原因?!?/br>松鼠極擅察言觀色,見他言語透露出微妙不滿,便也不再追問,只看著眼前亭亭的荷:“從前我便邀你來這里賞荷,可惜你懶,總不肯過來,這一回過來,卻是因為同他拌嘴?!?/br>吱吱一時無言。“不過現下過來也不算晚,花仍舊開著,待到花期過了,能看見的只是殘荷了?!彼D過頭,眸光對上吱吱的眼睛,“誒,到那時候,我還陪你看花,殘荷聽雨,怎么樣?”吱吱搖頭:“我不大喜歡殘荷呢?!逼骋娝墒笥行┦?,便彎了眸子,頰邊梨渦淺淺,“不過來看看也是可以的,只要你別忘了置備果酒?!?/br>松鼠一時恍了心神,愣了半晌,恍然記起什么似的:“我忘了,前些日子我釀了新的果酒,想來應是你喜歡的味道,可惜不知道你要過來,便不曾帶?!?/br>提到果酒,吱吱便又饞了起來。松鼠站起身:“我現下便去取,很快的,等著我?!?/br>不待吱吱開口將其留住,便已失了蹤影。“不必那么麻煩的?!?/br>吱吱獨自坐在小舟之上,小舟隨著和緩的水流慢慢向前游蕩,穿過荷葉荷花。吱吱感受著夏時難得的涼意,索性學著松鼠的樣子半躺于小舟之上。一只手擱在腦袋下,枕著,一只手尋來方才自店中順來的布條兒,咬在口中,細細咀嚼。閉上眼睛,清涼微風拂過面頰,舒服得很。然而未等他仔細感受這自在悠閑,便有人生生將其打破。一名年輕道士穩穩立于湖面,一把長劍隔了三兩步距離向他指來,冷冷的寒光映在吱吱臉上,將其自悠然沉靜中驚醒。吱吱坐起身,后退,疑惑地望向那位道士:“道長這是何意?”他不過是只膽小的鼠妖,平日也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頂多到街角處欺負欺負那幾只囂張的野貓,不過那也是有緣故的,那幾只貓總喜歡欺負他那些未化形的伙伴,吱吱不過將那些手段還給它們罷了。怎么想都不至于招來道士惦記。道士只是冷哼一聲:“我修行便是為了除盡世上妖邪,如今你擋在前頭,自然也要除去?!?/br>瘋子,吱吱連連搖頭,然而他明白,同這樣的瘋子交涉,任他如何求饒,對方也不會心軟。道士認定了世間妖物皆邪獰,便不會輕易心軟。沒有回旋的余地。前頭是道士擋著,后頭是亭亭的荷花,再想一想道士悄無聲息的出現,吱吱無奈地嘆一口氣。逃是逃不掉了。這一回,若他不能夠拼盡全力將道士殺掉,便只能生生被其除去。他可不想死。然而道士分明快他一步,凌厲劍風干脆地將小舟分作兩截,裹挾著吱吱一同墜入湖中。嗆水的感覺不怎么好,吱吱被迫浸在水中,上頭仿佛有什么東西壓制著他,迫使他不能夠浮出水面。吱吱難過地閉上眼睛,他知道那道士此時正氣定神閑地立在湖面,氣定神閑地,以鋒利劍刃割破他小臂。意外的,傷口并不很深,然而疼痛仍舊使得吱吱緊蹙眉頭,血液一絲一絲溢出來,于水中緩慢暈開,仿似花朵開放。阿虎呢,他在哪,他在哪?他不想死,他不甘心,他救不了自己,可是誰能來救他。愈發地沉下去,意識已然開始模糊。不知于黑暗中停滯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吱吱看見松鼠坐于旁側,身上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松鼠救了他。“多謝你?!背聊肷?,只是說出這樣一句話。其實是有一點失望的,第一眼看見的那個人不是阿虎,然而阿虎同他鬧了別扭,怎么會知道他出事,又怎么會及時趕來救他。何況,阿虎只是自己的朋友,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