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8
時景大驚,而時照已覷準了這時機,劍鋒勢如破竹直刺時景面門而去。時照黑瞳中含著堅定的殺意,這一劍絲毫不念骨rou兄弟之情。 “老八!”懿和帝見狀,大聲疾呼。 時照恍若未聞。 時景瞳孔放大,下意識地疾步后退,以后退躲閃時照手中的劍。 這邊,懿和帝急呼:“風和景明!” 風和景明耳聽四路眼觀八方,自是早已察覺到了時景這邊的險境,自然也想脫身來救。不料時陌修為著實霸道,以一人之力對抗大周數一數二的兩大高手,雖不能勝,竟也將兩人死死纏住,半點脫不開身。 雙方打得昏天黑地,極為艱難。 “反了!反了!你們這是要反嗎!” 懿和帝見場面完全失控,時陌時照二人瘋了一般無所顧忌,眼見時景已經退到柱子邊上,就要命喪時照劍下…… “不!”懿和帝大喝一聲,徒勞地伸出手去,想要阻止。 可惜他隔得實在太遠,伸手也不過是情急之下遠遠地伸手,半點用處沒有。 時景退無可退地抵在殿中粗.大的柱上,時照的劍尖眼見到他的面門,他的瞳孔因為恐懼而急速放大,同時露出野心未遂的不甘和仇恨…… 千鈞一發之際,時景忽覺周身一緊,身體似被什么牢牢捆住,這變故來得猝不及防,他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一輕,已被什么東西用力拉了出去。 同時,時照的劍刺下,不偏不倚就刺在方才時景脖子所在的地方,可惜刺了個空,鋒利的劍深深刺進柱中。 時景是被一條白練拉出的,白練的一頭是他,另一頭…… 時照轉頭看去,看清來人,持劍的手頓時握緊。 懿和帝看向來人,臉上露出長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長歌從頭到尾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的目光定定追隨著時照手中的劍,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一柄利劍,劍之所指,誓要取下時景狗命。 太過全神貫注,以至于竟沒有察覺什么時候有人同她一樣闖入了殿中。當時景被橫空出現的白練拉開的剎那,她眼中閃過重重的不甘心。 猛地轉頭看去,竟見是舒妃。 舒妃顯然同她一樣是匆匆而來,卻比她還要狼狽。草草套上的外衫想來是因為路上走得太急,掛到了什么銳利之物,已經被撕破了。從來一絲不茍精致的飛天發髻凌亂不已,絲毫不見宮妃的端莊與威嚴。 她拉開時景之后便將人扔到了地上,臉頰微紅,腳步虛浮地往時照走去。 “照兒,住手!”舒妃啞著嗓子急道。 時照看了她一眼,淡淡扔下一句:“母妃,此事你別管?!?/br> 便提著劍越過舒妃。 舒妃急急返身握住他的手:“你聽母妃的,不要動手,此事與你無關??!” 時照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舒妃,眼中忽然流露出苦澀而自嘲的笑:“我身為人子,若事到如今,我還要繼續龜縮,坐視她死后也不得安寧,卻不能站出來替她報仇,我與畜生何異?” 舒妃聞言,若柳扶風的身子一顫,而后重重地閉上眼睛,唇角流露出濃重的悲痛之色。 長歌正不解舒妃這個神情,忽聽一旁死里逃生的時景大聲喊道——“父皇,您都聽見了吧!他承認了!時照他親口承認了!他根本不是舒妃的兒子,他是顧氏的兒子!顧氏才是他的生母!他與時陌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懿和帝仿佛早已經看明白過來,此時聽了時景的話,臉上并未有什么變化。不過一如方才,雙目盯著時照與舒妃,眼底藏著暴風雨前詭異而可怕的平靜。 長歌的心忽地往一個看不見的方向沉去。 原來,這一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兄弟二人逃不過——這是他們的死局,從出生便注定了。 怪只怪,懿和帝太可恨,時景太卑鄙,竟動了亡者之墓,以他們生母的陪葬之物相激。 他們真的半點未察覺出這是試探嗎? 未必吧。 縱然一開始怒發沖冠全因血性沖動,時景第一次出聲時,他們也該明白了過來。 但理智是一回事,血性卻是另一回事。 便如時照所說,身為人子,面對擾生母長眠的仇人,若繼續龜縮而不能替她報仇,與畜生何異? 拼得魚死網破,他們也是要動手的。 所以,這是一個死局,他們無可選擇??v然神智知道是陷阱,血性仍會讓他們義無反顧跳進去,無怨無悔。 長歌的手無聲攥緊,眼睜睜看著時照推開舒妃,不依不饒地舉劍,再刺時景。 “照兒!” 舒妃大呼一聲,見已阻止不及,眸色一痛,將袖中藏著的匕首飛射而出…… 匕首直直撞上時照手中的劍,長劍當即斷成兩截。 時照臉色頓變,猛地轉頭看向舒妃,黑瞳中含著強烈的不甘與義憤。 長歌卻沒有去看舒妃,她的目光直直追隨著那支斷了時照之劍之后繼續往前的匕首,所以,接下來的一切,除了她目力不及之處,剩下的,她算是看得比較清楚的。 只見匕首斷了時照之劍徑直往前,勢如破竹要直刺入柱中。一直與風和景明激烈纏斗的時陌忽飛身過來,風和景明自是緊追而來,時陌一面對敵,一面竟就在一片眼花繚亂的交戰之中分神騰出一只手來,準確無誤地握住匕首。 匕首何其鋒利,他徒手去握,凡胎□□,當即,鮮血飛濺。 長歌只覺心尖兒乍疼,瞳孔猛地一縮,卻只見,不過一個眨眼的瞬間,時陌又反手再次將匕首射了出去。 同時收手,還能堪堪與風和重重對上一掌。 也就是兩人對掌的剎那,殿中傳來時景痛徹骨髓的痛呼——“??!” 從時陌飛身而來,到時景痛不欲生的痛呼,這一切全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饒是長歌一直緊緊盯著,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盯著,但時陌出手如電動作實在太快,她顧此失彼,仍舊未能完全看清。 只是下意識地被時景的痛呼震驚,同其他人一般猛地循聲轉頭看去,便見遠處,時景狼狽地倒在地上,他的左腳腳踝處,鮮血還在汩汩飛濺而出。 竟,竟像是被生生挑斷了腳筋。 長歌大震。 同樣震驚的還有懿和帝、時照和舒妃。 懿和帝痛呼一聲:“華容!” 同時匆匆步下臺階,往時景直奔而來,至時景跟前,親自將人扶起來,滿眼心痛之色地大喊:“住手!都給朕住手!快傳太醫!” 一直打得難舍難分的風和景明與時陌此時終于各自收了手。 長歌立刻跑到時陌身邊,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左手,卻只來得及一瞥他滿手的鮮血,便被他以另一只手輕輕按住了。 他的右手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讓她放心,目光卻滿是嘲諷地落在不遠處那對父子身上。 只見時景臉色青白扭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他躺在懿和帝懷里,雙目瘋狂,不停地喊道:“父皇!父皇!兒子的腿!兒子的腿!您救救兒子!救救兒子??!” 懿和帝滿面痛色地緊握住他的手,急急安慰道:“不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