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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個死人。有先皇后剖腹取子的情分在,她根本無法吹枕邊風離間,只得慢慢等待時機。 這一等就讓她等到了瑾貴人。 何氏早知凌非是太子的人,發現瑾貴人與凌非有異常之后,便派人去查了兩人舊事,一查之下只覺天助她也。 她找準時機,暗中給瑾貴人下了不可描述的藥,又將凌非誘至瑾貴人宮中…… 兩人一番顛鸞倒鳳后,凌非穿了衣服離開,瑾貴人躺在床上回味,卻不料這個時候,何氏緩緩現了身。 原來,她竟帶了吳嬤嬤一直藏身在內,方才一切都在她眼中。 瑾貴人落了這么大個把柄在何氏手中,從此以后便無不言聽計從,從凌非那里打探太子的消息,遞給何氏,相應的,何氏助她瞞過眾人,繼續與凌非暗通款曲。 可惜凌非雖被兒女私情所誤,卻也算是條知恩圖報的漢子,太子對他有恩,于大事上頭,他從不肯泄露。 就這樣堅.挺到何氏出宮去攏慈庵中“修行”,何氏都沒找出打倒太子的把柄,但她自顧不暇也無法再理會瑾貴人,便擱置了這枚棋子,連景王亦不知個中內情。 直到去年,時陌欲以太子轉移懿和帝殺心,才派人獻計景王,安排了懿和帝捉jian在床,憤而殺瑾貴人,凌非沖冠一怒挾持天子。景王又在東宮趁機游說太子,讓太子誤以為時機已經成熟,可與凌非里應外合一舉奪位。 …… 時陌淡道:“段廷雖查不到確然證據證實太子逼宮與何氏有關,但何氏當年用下作手段設計宮妃與禁軍統領茍合卻是千真萬確。但以段廷圓滑,此等宮闈秘辛,他定然一直假做不知。直到這一次,他自知大限將至,才答應在信中說出,換我一個人情,要我日后保昱王夫婦無虞?!?/br> 長歌震撼不已,抬眸看向時陌:“你說‘答應’?可見你早就知道瑾貴人與何氏之間的關聯?” 時陌并不否認,沉默半晌,情緒不明道:“知己知彼,何氏與懿和帝害死我母親,他們各自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無有不知的。后宮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我心中亦清楚,所以……” 他目光定在她的臉上,柔聲道:“我離開后,你定要小心貴妃那邊的人。若是有人邀你吃酒、赴宴、春游……” “我都不去!”她雙眸亮晶晶地望著他,保證道,“我哪兒都不去,就等著你來娶我!” 時陌見她目光真摯直直望著自己,雙頰嬌俏泛紅,忍不住心神一蕩,俯身親了親她的唇,啞聲道:“好,等著我,我很快就來?!?/br> …… 昱王離宮后亦沒有回府,連夜又趕去了太傅府。 昱王妃跪在靈前給太傅燒紙,默默垂著眼淚,見丈夫回來,迅速拭干了眼淚,問了貴妃情況。 昱王說了聲無事,神情卻是沉凝,昱王妃正要問他發生了何事,昱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進了內室。 ※※※※※※※※※※※※※※※※※※※※ 又加更啦~二合一! 我就要開學啦,本來想這幾天多存點稿,開學后能保證日更就好,但我竟然還加更了!感覺自己被自己感動了嚶嚶嚶~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陳陳陳陳陳 5瓶;西柚、啻 3瓶;茴香、咿咿呀呀、Grace恩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63 章 昏暗的燈光下, 昱王負手踱了數圈, 最后停在昱王妃面前,雙目直視著她的眼睛, 凝聲問:“你老實告訴本王,太傅信中所言究竟是為何事?” 昱王妃不意他忽然間投來這樣篤定的眼神, 眼中一剎那掠過微慌。 這細微的神情立刻便被昱王捕捉到了, 他的雙手猛地握住昱王妃雙肩, 俯身幾乎與她平視:“你果真知道對不對?” 昱王妃別開頭去:“殿下……” “告訴我!”昱王并不放開她, 目光緊緊看著她。 昱王妃悲傷地看向他的眼睛:“殿下不要再問了, 父親既不讓你知道,自有他的用意。他一生為你籌謀, 你當信他不會害你才是啊?!?/br> “本王自然信他, 若他如今還在, 本王絕口不提,全心信賴。但他已經仙去, 往后這長長的一條路都只得本王獨自走過, 千難萬險,荊棘叢生, 再無人能替本王擋去,本王只能依靠自己。所謂知己知彼,父皇這一生何其寵愛何氏與老三?卻因為區區一封信就與他母子二人恩斷義絕, 可以想見這封信是何等的舉足輕重干系重大, 你卻要讓本王被蒙在鼓里嗎?”昱王沉痛道。 昱王妃見他切然神色, 心中亦是動容, 終于遲疑起來。半晌,她閉上眼睛,嘆道:“妾身并不知道具體內容,但當日妾身進去時,父親正好寫就,正打算封信,妾身曾掠過一眼,瞥見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誰?”昱王的嗓音提了起來。 昱王妃卻遲遲沒有回答,只是重新睜開眼睛,看著昱王,鄭重道:“父親當時便猜到我是看到了,他要我以儲君之位發誓,絕不告訴你,若我泄露,殿下今生便與儲君之位無緣。我發誓了,殿下還要聽嗎?” 昱王臉上頓時一陣黯然,他松開昱王妃的手,踉蹌退了一步,神情極為挫敗,喃喃道:“為何,為何連太傅都不信本王了?” 昱王妃想上前去勸,被他抬手攔住了。他挫敗半晌,又忽地重新振作起來,轉頭看向昱王妃,眸光堅定:“你一婦人,憑什么以江山皇位發誓?又非本王親口發誓,做不得數,做不得數……你說吧,本王聽著?!?/br> 昱王妃知道他是心意已決,嘆了一聲,看向他:“凌非?!?/br> …… 他夫妻二人自以為私房夜話,卻不知隔墻有耳,簾后有一名仆婦無聲地退了出去,誰也沒有驚擾。不多久,消息便飛到了別人家的高墻內。 景王府中,丞相駱忱深夜便將這個消息帶了過去。 景王被一道圣旨打得一蹶不振,臥床不起。此時,他半躺在床上,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如今還隱約滲著血跡出來。房中燈火三兩盞不甚明亮,他瘦削的面龐被隱藏在陰影里。 景王妃正在一旁給他喂藥,聽底下人傳丞相到,連忙請了進來,之后又將眾人屏退,獨留駱忱說話。 駱忱便將自家眼線在太傅靈前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景王。 景王聽罷,死水無波的臉上漸漸有了起色,他慢慢地轉過頭去,空洞黢黑的雙目盯在駱忱的臉上,他一整日不曾開口,此時嗓音驟然出來帶著莫名的陰冷之氣:“凌非?” “是,前禁軍統領,凌非?!瘪槼揽隙ǖ卣f。 景王又重新轉過頭去,沉默片刻,忽地低低地笑了出來。他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在這清寂孤清的夜里,讓人仿佛覺得有濕冷黏糊的東西爬過脊背。 “原來是這樣,本王懂了,本王什么都懂了!”他隱在黑暗中的眸子如禿鷲,放著腐朽而陰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