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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這么快就知道了?!?/br> 昱王聞言猛地轉回頭去,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知道?” 話落,眼底又猛地掠過戒備之色:“不對,本王之所以知道,那是本王的母妃給本王傳的信,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不及貴妃娘娘在宮中手眼通天,不過是回來的路上碰巧遇見罷了?!睍r陌淡道。 昱王狐疑,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理了理思緒,上前兩步,沉重道:“你知不知道,父皇不僅昨夜去私會何氏,今日還為她罷了早朝?父皇勤勉多年,算起來已多年沒有無故罷過早朝?!?/br> 時陌沒吱聲。 想也想到了,春宵苦短,攏慈庵離京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趕不回來自然只能罷朝。 “你倒是說句話??!”昱王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最見不得時陌老神在在地不說話,急得這就在廳中來回踱了幾步。 “這個何氏極為有心計,本王這輩子就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有她那般心機。她這么多年躲在攏慈庵里,輕易不出手,但這十多年來,她哪一回出手不是一舉就將父皇套得死死的?說是言聽計從俯首帖耳也不為過。咱們日前好不容易聯手壓制住了老三,使老三與父皇離了心,如今眼看著父皇就要將兵符賜予本王,她就將父皇引.誘了去。你說,父皇可會聽她的話,將那二十萬兵權交給老三?” 昱王說到這里,猛地停下腳步,又走到時陌面前,指著他道:“老六,你可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你的母妃當年是如何遭何氏那毒婦算計死在她手上,這么多年來,她又是如何一次次想要對你斬草除根的,你心里清楚!若是讓老三得了這二十萬兵權,他母子二人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你,你的下場可只會比本王更慘!” 昱王越說越氣急敗壞,時陌卻是神色未動,反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你看著本王做什么?”昱王皺眉。 時陌忽道:“大哥可還記得,你我是如何達成共識的?” “自然記得?!标磐趺蛄嗣虼?。 “說來聽聽吧?!睍r陌淡道。 “你……”昱王當時陌這是想提醒自己欠他的人情,當下不憤就漲紅了臉。 拿人手軟,他瞥過頭,淡淡道:“當日長河郡一役,長興侯蔡興不自量力請戰,還中了秦時月的圈套,立下軍令狀。結果非但未能退敵,還連連敗退,不過幾日就被北燕大軍打得閉城不出,只得向京中求援。后慕瑜率軍支援,你那廂又與秦時月圍魏救趙,雖退了北燕大軍,又奪回西夏失地,但勝的是我大周,而不是蔡興,蔡興之罪唯有死才能贖。他死不足惜,但舉朝上下皆知蔡興是本王的人,他定會帶累本王遭父皇厭棄?!?/br> “禍不單行,偏偏段太傅又在此時病倒。眼見大軍回朝,本王惶惶不可終日……不想,還朝當日,你卻送了本王一份厚禮……” …… “你是說,殿下還朝當日,陛下帶領文武百官于宣政殿前親迎,蔡興在文武百官面前當場抹了脖子?” 同一時間,長歌用完早膳叫來茯苓,詢問起這三日間朝堂上發生的事。 茯苓立在長歌身前,雙手交疊,輕輕頷首:“是,蔡興自不量力立下軍令狀,未能踐諾退敵,他這一死自是難免?!?/br> “雖是難免……但他這一死卻是死得稀奇?!遍L歌輕聲一笑,“若是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尸還能博個好名聲。這功過相抵,陛下說不定也不會再追究他蔡家。他卻非要茍延殘喘地跟回來,他敗軍之將,想來這數月來必定受盡白眼,好不容易一路忍辱負重到了金殿前,以為他是想要留得青山在向天子求情饒他一死吧,他卻又主動抹了脖子……那么想來,必定是這死在圣前的價值比死在戰場上還要大了?!?/br> “夫人睿智?!避蜍咻p輕福了一福,別有深意笑道,“這蔡興臨死前,曾用劍指著景王,道:‘你要我做的,我拋了家、背了君、叛了國都替你做了,萬不想東窗事發你便辣手無情,擄我幼子,斷我血脈。也罷,我本是不忠不義不容于天地之人,這條命償你便是?!捖?,不待景王反駁,他就先抹了抹子,當場氣絕身亡?!?/br> 長歌:“……” 蔡興這是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打定主意要做昱王的從龍功臣啊。他用自己的性命替昱王鋪下通往皇位的康莊大道,想要換身死后蔡家闔族的榮耀。 雖說這個蔡興上輩子親手害了父兄,不是好人,死不足惜。但此時這么聽起來,倒還有那么幾分悲壯的味道。 她想,她知道是誰做的了。 這離間計使得可真是夠無賴的。 “若我沒有猜錯,懿和帝當場就命人去搜了景王府邸,還當眾搜出了被囚禁的長興侯世子是不是?” “正是?!?/br> …… “蔡興本就必死無疑,你倒是人盡其才,死前還讓他發揮了最大作用。讓他抹脖子前當著文武百官說了那一通似是而非的話,將所有的黑鍋全推給了老三。讓父皇以為蔡興是老三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長河郡一役故意背君叛國,只為了拉我這個皇長子下水,好讓他老三漁翁得利。只是不想老三心狠手辣,事敗后竟擄了蔡興的兒子意欲斬草除根,蔡興這才反水說破了他的陰謀?!?/br> 昱王說完,冷笑著看向時陌:“父皇果然就中了你的計,當場命人搜老三的府邸,果真就搜出了長興侯世子。老六,說起狠辣,你也是不下于老三啊。就這么一招簡簡單單的嫁禍,你就離間了父皇和老三,還讓父皇當場扇了他一巴掌?!?/br> 時陌輕啜了口茶,又淡淡將杯盞放下:“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時景吧?” “可不是。這么多年寶貝得跟心尖兒上的rou似的,還不是被你一計挑撥得反目成了仇?!标磐趵湫?。 “是啊,既已反目成了仇,大哥,你告訴我,緣何父皇還會再去看他的生母?”時陌眸光通透,淡淡看向昱王。 昱王目光頓時閃爍:“本,本王怎么會知道?父皇對何氏素來有情,又是得不到的,得不到的自然最好,只要一日活著,總會去相見?!?/br> “是總會相見,但卻不至于這么迫不及待,離他發現時景背君叛國才不過三日,他就趕去看他的生母?還為她罷朝?大哥,換做是你,你會這么急不可耐嗎?”時陌眸光驀地犀利,定定看向昱王,“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么?” 昱王被時陌的目光一懾,竟沒由來的自脊背竄起一陣寒意,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又猛地想起自己才是皇長子,且不說長兄為父,他也沒必要怕時陌。 這又緊緊閉上了嘴。 他雖不說話,但時陌目光如炬,早已明白過來:“你派人去刺殺何氏了對不對?” 昱王聞言震驚,他指著時陌:“你,你怎會知道?” “是不是?”時陌沉聲問。 昱王抿了抿唇,既已被他猜到,也不再否認。他尷尬地點了下頭:“母妃說,雖然你還朝當日,先離間了父皇和老三,后父皇賜兵權于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