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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鄙n術看了眼天,暗沉沉的樣子,像是又要下雪了,“過不了幾日,自會有人送來?!?/br> 望叔循著他的視線也望了望天:“這話要從何說起?” 蒼術看向他:“望叔以為,為何爺要特意叮囑杜崇將錦囊親手交予郡主?一個錦囊罷了,爺甚至連一個字都沒向郡主遞去,如何需要大費周章,讓杜崇冒險親自去見郡主?” “想是里頭的東西極為重要,萬萬不能落入旁人手中吧?!蓖宕y道。 “這固然是其中一個原因,但爺真正的意圖卻并不在此?!?/br> “那在何處?” 蒼術道:“您試想,若是這東西經了中間人傳遞,郡主未曾親自與杜崇見面,便是心中對爺有所牽掛,她也無從問起。否則問誰?問個傳遞的中間人嗎?但若是郡主親自與杜崇見上面了,心中若果真有爺,便會忍不住向杜崇問起爺的近況……爺這是想要郡主心疼他呢?!?/br> 望叔聞言,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蒼術:“王爺他,他竟然會……賣慘?” 太震驚了!想他是看著主子長大的,那人是什么心志?自小就是堅如磐石,無堅不摧。萬萬沒想到,他,他竟然也會有賣慘這一日!——望叔覺得簡直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蒼術神秘一笑。 心中微一沉吟,又將話鋒一轉:“說起郡主,蒼術也有一事不解,想要請教望叔?!?/br> 望叔笑道:“哦?難得你這個眼尖的也有不解的時候,倒是難得,你且說說是何事?!?/br> “蒼術上次見郡主是爺離京那一日,因隔得近些才看清,郡主像是易了容?!鄙n術見望叔神色微斂,便知自己沒有看錯,繼續說下去,“連我都能看出郡主是易了容,皇上身旁有風和景明兩大世間高手,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們既知,皇上卻又為何至今不知?” 望叔看著遠處,嘆道:“風和景明兩人忠心耿耿,他們既知,皇上又怎會不知郡主易了容?皇上知道卻從不說破,不過是因他以為,當年……郡主毀了容?!?/br> “毀容?”蒼術驚道。 “自是沒有毀的,那一計出自慕夫人之手,她怎么可能會真的毀了她女兒的容顏?不過是讓皇上信以為真了?!蓖逖壑辛髀冻鰧εf人舊事的感慨之色,“皇上既以為郡主毀了容,自然也就不會再怪罪她整日以假面示人?!?/br> “可這假面也太丑了吧!” 一道清朗的聲音忽然插.入,兩人循聲看去,卻見是時陌的另一近身護衛白術,正從院中走來。 白術與蒼術是兄弟,比蒼術小了一歲,長得活潑些,性子卻不如蒼術沉穩。 蒼術皺眉斥道:“你多的什么話!郡主容顏,豈容得你品評!” 白術嗤笑一聲:“哥,你沒見過郡主真容吧?我可見過,她啊,跟個仙女兒似的,可好看了!京中女子都說慕云青慕云嵐兩兄弟長得好,承襲了鎮國公和慕夫人所有的優點,可其實他們兄妹三人之中,郡主才是最好看的那一個,比慕夫人當年還要美上幾分!” 蒼術聞言一驚:“你竟然見過?” 連望叔也是不敢相信:“郡主十歲以后就從未以真面目示人,你又是如何得見的?” 白術斜靠在回廊上,得意地揚起眉毛:“自然是跟著爺見的咯!” 蒼術恍然,望叔卻是笑著搖頭:“你小子少蒙我!郡主既會以假面示人,就斷斷不可能再讓王爺見她真容!不僅是王爺,京中任何一個皇子都不可能再見得她真正的模樣?!?/br> 望叔說得太過斬釘截鐵,蒼術正不解何意,卻見白術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白術猶豫了半晌,才低聲道:“確實不是郡主自己給爺看的,是臨行前,爺潛入郡主閨房,趁著郡主入睡,偷偷揭開她面皮看的。我當時就守在門口,只見爺坐在郡主床邊,久久瞧著熟睡的姑娘,像是,嗯……那些文人怎么說的呢?哦,對,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總之你們是沒瞧見爺當時眼睛里那股子溫柔多情啊,都快要掐出水來了!我心里想著是怎樣的天仙絕色,能把爺迷得失了心竅,這才偷偷瞧了一眼。沒想到人還沒怎么看清呢,就被爺發現了,差點丟了我一條老命!” 白術說著,仍舊心悸猶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望叔:“……” 蒼術:“……” 重點怕是搞錯了吧?重點完全不是爺有多么深情好嗎! 重點是!深夜潛入女子閨房真的好么! 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 “后來呢?”半晌,望叔問道。 雖然明知道自家主子此舉很不要臉,但還是很期待下文是怎么回事? 白術一臉茫然:“沒有后來啊,爺把面皮替郡主蓋回去以后就悄悄走了,誰也沒驚動?!?/br> 望叔:“……” 悵然若失是怎么回事? 沒想白術一語正中他心頭想法——“要是我,既然這么舍不得,搶也要把人搶走?!?/br> “……”蒼術望天,“搶到西夏來嗎?和咱們一起過苦日子?” “既是如此,那又何必去看她?求而不得,只會越看越心痛的好吧?”白術不滿道。 此時,一聲輕咳不輕不重,忽地從幾人身后傳來。 眾人神色頓時一凜,硬著頭皮轉過身去。這才見得,不知何時,回廊轉角處竟立了一人,一身白衣,驚世皮囊,如芝蘭玉樹,望之也令人心曠神怡。 眾人:“……” 在背后說主子閑話被抓個正著,還有更慘的嗎? 三人互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兩個字——要完。 “王爺?!?/br> “爺?!?/br> “爺?!?/br> 還是恭恭敬敬行了禮。 時陌目光淡淡掃過三人:“看諸位都在忙,我便親自去取了回來的信鴿,信上說,秦時月回京了?!?/br> 眾人聞言,神色立刻收斂,眼中俱都流露出認真之色。 ——他們等待多時的時機,終于到了。 這便不再心懷雜念,立刻朝時陌行下一禮,而后各人去做各自的任務去了。 時陌立在原地,看著三人眨眼消失在眼前,耳邊回響起白術那一句——求而不得,只會越看越心痛的好吧? 就是知道求而不得,所以他才會來西夏。都說富貴險中求,姻緣又何嘗不是? 可是兩人自此一別,山長水遠,他也怕命運弄人,變故讓人猝不及防。她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若是走失,他連她的容貌都不知,一旦錯過便是永遠錯過。所以即使拼著不怎么光明正大,他也要在臨走前看看她真正的模樣。 不過如今卻是不用了。 她的模樣,愉悅時是什么樣子,輕泣時是什么樣子,這世間都不會再有誰比他更清楚。 時陌負手,看著廊外小雪已紛紛揚揚灑了下來。 如今已入冬月,三個月后,待他回去時,帝都的雪應當已經消融,柳芽兒會抽出新綠。 待到春暖花開時,迎娶她入門最是合適不過。 …… 這個時候,長歌正在窗前做著針黹。她是不大擅長做這些的,但也不是全然不懂。畢竟上輩子的時候,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