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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在韓姬走后繼續走向嬴政的書房,才走了沒幾步,就見趙高出來迎接他,“將軍快請?!?/br>看樣子剛才的動靜嬴政是知道了,葉煜朝他點點頭,走入殿內,果然聽嬴政語氣不耐道:“她所言不必理會?!?/br>葉煜臉上帶了點笑道:“臣知道?!?/br>嬴政讓他入席,又問道:“愛卿來也是為了魏伐韓一事?”葉煜搖搖頭,“臣覺得昌平君有異,特來提醒王上?!?/br>“較昌平君與昌文君行為,臣覺得昌平君所謂稱病并非是為推辭上朝,還有可能是為了掩飾其人不在府中。此為臣一人臆測,王上還需探查一番才是?!彼D了頓,又道:“昌平君為楚之公子,又于楚國忠心耿耿,恐有反秦之心,不得不多加注意?!?/br>“寡人已知曉?!辟硎韭犃诉M去,“勞愛卿特地入宮一趟,不過也算是來的正好?!?/br>“?”葉煜茫然抬頭。嬴政握著幾枚竹簡從幾后走出來,到了葉煜面前就近坐了下來,這幾乎是膝蓋都能碰到的距離,“此為奉常寺送上來的,皆是天氣晴朗的吉日,愛卿再擇一而定吧?!?/br>只是出去跑個馬而已,有幾位公子在甚至不便狩獵,嬴政居然特地讓奉常寺算日子。嬴政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訝異,補充道:“奉常寺每幾月都要卜算吉兇,以便眾臣宗親有用,寡人不過是從中擇選幾個罷了?!?/br>葉煜這才低下頭前傾著身子去看那竹簡上的黑色小字,端詳一會兒道,“上巳節雖然最宜踏青,但人多雜亂,恐傷了貴體。臣瞧著這日倒是不錯,寒潮盡腿,也不會凍著幾位公子?!?/br>他抽出一枚竹簡抬頭,忽然感覺到嬴政的呼吸撲灑在他的臉上。原是因為他們所坐的本就靠近,葉煜剛才又是前傾著身體,才釀就了這曖昧一景。嬴政也沒料到這一幕,心中掠過一絲驚訝,他就近看著葉煜的臉,想起那一次趁其熟睡的不軌之舉,那柔順的觸感他記憶猶新。但這一次這雙桃花眸中滿是他的身影,正如同他那一次遺憾的一樣。嬴政的眼神暗了暗,他緩緩低下頭,與葉煜的距離漸漸縮短。突然殿內發出了竹簡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葉煜已經不在席位上,他正站在幾步外,身體繃直,猶如受驚了的小獸。葉煜低著頭顱,用有幾分干澀的聲音說道:“臣代子嬰謝過王上?!?/br>殿內再沒別的什么聲音,嬴政仍坐在那里,他的面前卻已經空了。他彎下腰,拾起葉煜無意間掉落的竹簡,看了看道:“是個不錯的日子,那就這日吧?!?/br>葉煜又推說有事,告辭欲走。過了半響嬴政才回道:“去吧?!?/br>葉煜低著頭匆匆退去,再未抬起頭來看一眼嬴政。待他離去后,良久,嬴政才發出一聲嘆息,“……也罷?!?/br>嬴政起身坐回幾后,置于膝上的雙手也隨之松了開來,原先握在手里的竹簡竟全都碎成數段落在地上。出了大殿,葉煜仍舊步履匆匆,有一人迎面而來,他都沒有駐步問好,擦肩而過好似全然沒見到來人一樣。來人見他反應,神情訝異,駐足回望片刻,才令人向殿內通傳。“廷尉屬右監韓非求見——”內侍入殿通報。“不見!”嬴政聽了通報,皺起眉頭呵道。內侍被嚇住了,大氣不敢出地退出殿內,“韓右監,王上他……”那一聲響亮含怒,連殿外的韓非都聽得清清楚楚。韓非摸了摸袖中竹卷,又望了望面前緊閉地大殿,心中存疑,但他知曉分寸,清楚現在就算是遞上陳情也無用,只好失望地折身離去。葉煜坐上馬車,雙目緊閉,心如擂鼓,卻都掩不過他煞白臉色。不是錯覺的,那荒誕的猜測是真——嬴政的感情同他一樣。那一瞬葉煜的心中是在狂喜的,險些沉淪。險些啊……葉煜伸手捂住臉,唇間泄出一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情緒激蕩而得不到發泄,葉煜咬著下唇,生怕自己吐露出悲鳴之聲。他不敢應這份感情,就算他喜歡男人,而那人也喜歡他,他仍是不敢應。只因他絕不做男寵,哪怕對象是秦王而非魏王。嬴政的性格他如何不了解?倘若自己漏出一星半點的端倪,恐怕就由不得他做主了。不應得好,不應得好……馬車與宮門口停了許久,車夫幾番詢問都得不到回應,若不是車廂內隱隱有聲響,他差點以為是空車了。許久,車廂內才傳來一聲“回府”。之后幾日,葉煜繼續休假,卻是一日都未曾出府。待到六日之后,葉煜重新上朝,一舉一動又如平常。嬴政見此,松了口氣,又怕自己刺激到了厭惡男風的葉煜,朝后也極少召見他。只偶爾在葉煜教導扶蘇的時候和以前一樣遠遠看著,葉煜也裝作渾然不覺。與此同時,接連上書的韓非依舊沒有得到回應,而韓王卻日日來信催促,訴說韓國之危。焦急之下,韓非病倒了,臥床三日才起。“若是為韓國之事而來,斯可幫不上忙,右監還請離去?!崩钏箯墓苁履堑昧隧n非來的消息后,滿心困惑,卻還是來見了一面。臥病三日,韓非看著又瘦了不少,眼中也沒有以前那么精神了,“非所來,是想問關于葉將軍之事?!?/br>李斯訝然,還是回道:“斯與他來往甚少,你若是想問,應去甘相、樂將軍、張正卿等處?!?/br>末了,他又道:“既來了,不妨說說吧,好歹有同窗之誼,尋常問題斯必知無不盡?!?/br>韓非問道:“葉將軍是個怎么樣的人?”他似乎只有這一個問題,李斯疑惑一下,但這個問題的確不過分,便如實道來,“早些年是個易交付信任、太過良善,雖歲小難觀,卻也不只是空有皮相之人,后來有些改變,這幾年……”李斯想了想,回道:“文采稍遜,但才略不差,將才更勝,有奇思妙想,且大多得用,為人機警,可觀成熟,只那良善仁厚的性子似是未改?!?/br>“他性子固然軟和了些,但你若是想借此說服他援韓,那可就錯了。他事秦忠心,定不會做有損秦利益之事?!?/br>“良善仁厚……”韓非不答他后話,只復念一遍這四個字,謝過李斯后告辭。李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原地沉思一會兒,招來親信吩咐道:“去查查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