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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楚王逃了,攻下都城也算是贏了大半。蒙武聽后說道:“我等固然舟師齊備,可若論水上作戰,如何比得了荊楚?”樂叔也道:“若順穎水而下,路到半途必被東之陳邑、西之陽城夾擊,又于江河水流之上,如何討的了好?”陳邑好歹是楚國以前的都城,守備兵力不可小覷。蒙恬看了看地圖,忽然道:“便是能過了前頭夾攻,但是穎水經項地,不是送羊入虎口么?”項地就是項氏一族的封地,說不定是比巨陽還要難啃的硬骨頭。王賁卻想了想道:“將軍可是想要作障眼法?項燕此人久經沙場,不似尋常人那般輕敵,假使他得知將軍欲行此路,必不會當做不經之談,口稱荒誕,反倒會覺得將軍當真會如此行事?!?/br>葉煜含笑點頭,“不錯?!?/br>一旁的蒙恬雖然明白葉煜的打算,可心中仍舊存有疑惑,“將軍未曾與那項燕交手,因何而知他會中計呢?倘若他心存輕蔑,亦或者同尋常將領一般,覺得您順穎水而攻法經不得推敲,不中計又如何?”替他解答的倒不是葉煜,而是已經想通,并展露笑意的樂叔,“旁人來使,他不定會中計,但若是我等此番主帥卻是最善詐計的葉將軍呢?”聽到樂叔的評價,葉煜無奈地笑笑,但他所想也的確是這個理。葉煜對韓非、春申君,所用皆是最簡陋的詐計,偏生是最為有效。項燕得知對手是他,必然有所防范,興許還等著他出計,然后反過來摸清他的動向。余下三人也跟著松快片刻,接著,蒙武又問道:“如此一來,我等不走水路,將軍又言要先籌一勝,待短兵交接之時,他又如何不知真偽?”“他只怕是更信了我擇了水路?!比~煜答道。想他先前所為,凡是使詐,那絕對是一環套一環,若只放個消息什么都不做,項燕才要起疑。“那我等還是走宛城?”樂叔瞇眼看著地圖,他看起來并不滿意這條路。走宛城是條慢吞吞的路,再好的詐計也詐不了多久,說不定還沒等他們攻下幾座城,項燕都打個來回了。葉煜看著地圖,在心中擬著路線。南陽郡外原本是有幾座楚國的小城邑,但是在楚國起春申君之亂的時候被葉煜順道占了,也算是為如今清掃了障礙。“我們先至襄城……”葉煜如玉的手指在地圖上指出一條路線。襄城是韓國向秦國獻出的十地之一,在伐韓的時候也曾作為據點,這里距離岸門近,也離魯關近,正好可以起到迷惑的作用。要真是直白地去了岸門,這計反倒太明顯了。楚國雖然是在秦國下令伐楚之后才開始集結軍隊的,可是因為他們本就在楚國,不需要長途跋涉而來,倒也不會手足無措,只是趕不及把交戰的場所挪到楚國外面去了。不過秦國于襄城落腳卻是讓他們看不懂了,這到底是要攻韓還是攻楚?帶著三十萬大軍在襄城,這就算是攻韓也要不了多久。楚國這邊因為形勢不明沒有輕舉妄動,韓國那邊也是心中沒底,韓王連連向韓非去信。之后,秦軍突然分成兩股,一股去向北邊的陽翟、岸門,另一股去向魯陽,似是要入南陽郡,讓楚軍摸不到到底哪邊是主力。接著,便傳出了秦軍要擇水路快行的消息。“秦軍一群旱鴨子,竟也敢走水路!”楚國幾個將領嗤笑道。也有人覺得奇怪,“秦軍哪里會不知道?恐怕這是惑我們的呢?!?/br>“可平白怎么來個如此荒誕的消息?我們哪里會信?”嘲笑過后,諸將也正經起來?!跋肽侨~長離的作風,這定是有詐?!?/br>“主帥,依您之見呢?”有將領偏頭去問上座的項燕。項燕方才聽他們的時候就沒有任何表示,此時也不過是抬抬眼皮,平淡而威嚴道:“他若是有詐,定然還有后招,我們先通知了穎水諸城,各處備好兵糧,且等著他的后招就是?!?/br>一句話噎住眾人,諸將想想也對,左右不過是見招拆招,等逮住秦軍蹤影,打跑了就是。不過正被楚軍“翹首以盼”的葉煜,此時卻還未真正進入楚國的地界。他率軍過了魯山,卻未入魯關至宛城,而是接著地形優勢,順著原楚長城外圍行軍,先至葉城,又順至舞陽,渡了潕水,再南下悄然入了合伯。這次不需要故意傳消息出去,所以行軍時葉煜下了嚴令,任何人不得脫離大軍,成伍而行,令行禁止,凡是離隊的一律挨軍棍。附近都是秦國的都城,探子若想傳出消息,沒人接應只能當逃兵,但抓得嚴,同伍同什的人都怕連坐,他也逃不出去。行軍到了合伯之后,葉煜才下令扎營安置,可軍紀仍然管得嚴,巡查的人數直接翻倍。慣例的,扎營之后開始點數,主帳里頭也開始準備下一步了。“頭一仗可得好好打,只遣偏將會不會少了些?將軍這回因著計策不便出戰,可還有我們呢?!泵晌渎犝f葉煜只打算派偏將去,有幾分不放心。“我當初伐韓攻城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偏將而已?!比~煜解釋道:“而且這樣也好最大限度的產生士氣?!?/br>沒個將領率領,只幾個偏將領兵都能破了楚國的城,如此才能讓他們看到楚國并非他們想象的那般強勁。通常來說第一城都是最好拿的,畢竟占了個出其不意。葉煜又給秦軍塑造了好條件,行軍時也沒一日落下過訓練,軍紀也調教了,前頭沒有大敵,若是這樣區區一個棠溪都拿不下來,那他還是立刻上書請班師回朝得了。完美如他預期的那樣,就算是最麻煩的攻城戰,秦軍也只出了五萬人就把棠溪拿下了,甚至速度比葉煜想象的還快些。毫無疑問,秦兵士氣起來了,但因為棠溪不是大城,他們也不會傲過頭,只覺得楚國毫無防備,或者說防備不堪入目,沒有傳聞的那么厲害。盡管只是一場小勝,可卻是頭陣,葉煜還是寫了戰報著人送回去。嬴政看著帛書上方正的字跡,端詳了好一會兒突然問趙高,“我記得葉子嬰也該開蒙了?!?/br>趙高如實答道,并說了夫子的名字。嬴政點點頭,“葉侯府里沒個主事的人,這孩子是住夫子家了?”這也是葉煜臨行前才發現的問題,家里雖然有趙誠管事,可到底沒個主人,他原本是想將子嬰退托付到樂間家里,竟被人小鬼大的子嬰拒絕了,說是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