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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現在?呂不韋重復一遍這個詞,然后深深皺起眉頭。“是的,秦王的冠禮就是您的機會?!彼究振R說道。呂不韋追問道:“我能有什么機會呢?我連他的大賓都險些做不了了?!?/br>司空馬伸手指了指西方,“有人會比您更坐不住?!?/br>西方……雍城?呂不韋疑惑道:“你是指嫪毐?可是他得太后寵愛,風光無限,為何會坐不???”司空馬回道:“我如今是回過味來了,那嫪毐分明是秦王轄制您的棋子。若秦王真是如你我所想之輩,哪里會看不出嫪毐身上的貓膩?就算他真沒看出來,他身邊可一個被嫪毐的罪過的葉長離。葉長離能將楚國耍得團團轉、以二十多歲的弱齡封侯,怕是早已識破?!?/br>嫪毐之事可是和呂不韋緊密相連,他心驚不已,那張老臉已經滿是褶子。司空馬繼續條條說來,“太后身體不適匆匆遷宮,雍城一應聽命于嫪毐。我觀嫪毐膨脹不似以往,著實膽大,卻又聽聞前段時間嫪毐突然大怒,牽連了不少宮仆?!?/br>呂不韋也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司空馬話中的意思,一時間也為這兩人的大膽感到驚訝,“堂堂王太后,居然、居然……”司空馬說道:“太后如今不過是嫪毐手中一物,得之,可招風喚雨,享無上榮耀。嫪毐這等毫無功績,卻敢作辱王太后者,只怕秦王早已策劃除去。說不定連太后腹中那……都是秦王……”呂不韋聽后更是茫然,“既如此,你為何說機會在嫪毐身上呢?”“因為嫪毐手里有太后璽?!彼究振R緩緩說道。呂不韋臉色大變,起身驚怒道,“你竟想……”司空馬坦然道:“秦王容不下您,我這也是為了您著想啊。只要您把秦王得知嫪毐身份并且打算除掉他的事情透露給那個小人,他大慌之下必然會以太后璽作亂。太后有數千親衛,加之雍城現在一應人事皆可由太璽調動,秦王位處雍城就如身陷刀山火海?!?/br>呂不韋卻是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問道:“這豈不是也要我擔一個同春申君那樣竊國叛國的名頭,然后為千人所指,為后人斥罵嗎?”他是非常重視自己在歷史上的名聲的,不然也不會自比四君子,更不會弄出來。司空馬面不改色道:“作亂的是嫪毐,與您何干呢?您大可等到秦王被……”他在脖子處虛劃一橫,“然后待平定叛亂后依舊做您的相邦,想來新王還需多多依仗您才是?!?/br>司空馬知道呂不韋沒有篡位的打算,故而并沒有這么提議。這一回呂不韋果然動容了,他想起秦莊襄王和嬴政剛繼位時自己的地位,又想起身后龐大的族人和門客,目光閃爍不已。距離冠禮的日子更近了,雍城也熱鬧了起來,嫪毐這會兒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只能悻悻地回了太后所在的宮里,還好在這里他還能隨心所欲。這時,有個門客請見了他,嫪毐原本不耐煩地應付著,卻在聽了他的話后神情一變,最后,驚懼地去尋了太后。這天,葉煜照常去向嬴政匯報城內情況,卻見到徐福正好從里面出來。徐福似乎還有事,只像他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但是葉煜卻覺得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難不成現在就在折騰不死藥了?葉煜想了想,沒看出嬴政現在有什么長生不死的念頭啊。等到葉煜走了進去,行過禮后,嬴政卻問道:“你認識徐卿?”內侍唱名之后葉煜好一會兒都沒進來,故而有此一問。“有過幾面之緣?!比~煜簡述一番兩人相識的經過,隨后說道:“臣只是聽聞他在雍城忙碌王上冠禮之事,沒想到還在咸陽?!?/br>“正要與你說這事呢?!辟猜冻稣f了說正事的神情。葉煜一見他這反應,就知道果然是出事了,心中嘀咕道:難不成這個時候嫪毐還想叛亂?現在嬴政是正常時間舉行冠禮,嫪毐在雍城扎根不深,勢力還不足為懼,而且沒有什么“假父”之事,按說嫪毐是沒有必要狗急跳墻的。不過轉念他又想到,該不會徐福就是那個來告發“假父”的人吧?實則,他也算是猜中了一半,只聽嬴政微帶些怒意說道:“徐卿發覺那嫪毐有些不安分,與奉常核實后就來報告寡人了?!?/br>葉煜神色一凜,說道:“他在此時有所動作,似乎有些奇怪?!?/br>嬴政順著問道:“奇怪在何處?”葉煜回道:“一是太晚,這時候奉常寺正在雍城里布置,他豈不是很容易被發現嗎?二是動機,王上您的冠禮和親政與他而言應當沒有太大的壞處,為何他要躁動?”嬴政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他倉促行事,或許……是發現了什么不對勁?”難不成是太后流產之事?但也不至于如此啊。葉煜和嬴政一起思索,腦中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突然,兩人看著對方,異口同聲道:“呂相!”嫪毐應當不會輕易發現嬴政的打算,從他的角度,自然是趙太后的兒子從呂不韋手里奪過大權對他更有利,除非他認為嬴政親政后會對他不利,而且一定是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否則他不會狗急跳墻,他畢竟還有趙太后這個免死金牌呢。他會這么認為,總不可能是他閑著無聊腦補出來的,肯定是有人對他說了些什么,而這個人,唯有他成功后最大的受益者——呂不韋最具嫌疑。“你通知李斯注意呂相的情況,再令姚賈去查明嫪毐近來的動向,另外準備三千精兵,埋伏雍城?!辟焖俜愿赖?。他雖然語氣平淡,但卻眼神卻銳利無比。既然稱精兵,那就是實打實的,數量和質量都絕不摻水。葉煜依言吩咐下去,他和嬴政都覺得有李斯在,呂不韋的動靜應該瞞不住他們,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呂相近來無異常,其門客仆從亦是?!崩钏怪雷约旱幕卮鸩粫屓藵M意,可他所說的都是實話。嬴政果真有幾分不滿,卻并未發怒,因為他還是很相信李斯的能力的,既然連李斯都查不到,那或許真的是毫無異常?他和葉煜對視一眼,怎么都不愿承認這一點,實在是呂不韋的嫌疑太大了,而且他們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可疑的人。葉煜思索片刻,說道:“臣覺得,呂相沒有動靜才是最大的異常?!?/br>在場都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