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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散了?!?/br>李斯淺笑道:“倒不是閑散,只是朝中這么多大臣,唯有你是尚未及冠的?!?/br>葉煜仍是不解,“不是有那么多士子嗎?”李斯解釋道:“但夠得上讓奉常寺幫著籌備的,能有幾個?大多不過是來挑個日子的?!?/br>葉煜家中沒有長輩,冠禮肯定是要托付他人,但是,“我不過是個銀印青綬的將軍,哪里夠得上?”李斯回到:“可你倒地特殊些,再者,奉常寺已好些年沒籌備過冠禮了,再過幾年可就輪到王上和成蟜公子了?!?/br>葉煜這才了然,合著奉常寺是在大考前拿他這個小測驗來練練手的。他無語片刻,才妥協道:“罷了,定的什么日子?”李斯既然來說,那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的,“定的是二月二?!?/br>葉煜奇道:“那不是親耕的日子嗎?不沖突嗎?”這時候的二月二還沒有什么龍抬頭的稱呼,但也是個極其重要的日子,要祭祀神明還有大儀式,最后文武百官都得下地去耕種,按說這天大家都很忙才是。李斯道:“循著往年做便是了,奉常寺既然是定了這天那定不會有什么紕漏,幾個時辰就能結束,剩下的吉時挑一個就能舉行冠禮了?!?/br>葉煜思索著,盡管他并不是很重視及冠,可他總覺得自己是被奉常寺順帶弄的。當然這么想的人也只有他一個,因為在別人看來,這么好的一個日子,又有不少文武大臣可以順道參與他的冠禮,堪稱榮幸。葉煜輕嘆一聲,“總不至于奉常寺連大賓都給我筮好了吧?”由于古代迷信嚴重,連冠禮上授字的人都是要事先通過筮卜選出來的。“想來是已經準備著了,你只需幾日后去知會一聲就好?!崩钏沟?。葉煜盤算了一下,奉常寺這么一條龍服務,弄得他都要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冠禮了。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一件事,突然站起身來朝李斯一拜,“請通古為煜贊冠?!?/br>李斯一愣,然后扶起他來,“何須多禮,斯豈會不愿?”葉煜這才重新坐下,“有友贊冠,煜放得安心?!?/br>李斯笑道:“斯必不負所望?!?/br>按照流程,葉煜在一月末的時候去了一趟奉常寺請他們幫忙筮卜一下誰來做他冠禮上的大賓。結果第二天奉常寺托人來告訴他,大賓定了呂不韋,而且已經得到呂不韋的同意了。葉煜的表情當場僵住了,好在他不太愛笑瞧不出來,不然保不準要通過那奉常寺之人傳到了呂不韋的耳中。看著手中那寫著呂不韋名字的竹簡,葉煜一臉復雜。他絕不相信這是筮卜算出來的,奉常寺還沒那個膽子讓秦王的仲父來給他這個小將軍當大賓,所以最有可能就是呂不韋授意。呂不韋……葉煜皺起眉頭,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這是想做什么,賊心不死?但就是有百般不愿千般不愿,葉煜還是得穿上正裝親自去見一趟呂不韋。呂不韋早就料到他會來,還在門口派了管事接引他。葉煜并不打算多待,他簡單問候了就直接步入正題。“煜將于二日及冠,懇請呂相為大賓?!北M管奉常寺早就說過了,可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一遍。呂不韋摸著胡子,笑著點頭道:“奉常已派人知會過了,你曾為我屬官,你及冠我為大賓,此乃上神所定之緣,我也恰有二字打算屆時授予你?!?/br>葉煜聽到呂不韋的話,感覺自己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他低著頭,恭順地說道:“謝呂相?!?/br>哪怕低著頭,葉煜也能感覺到呂不韋打量著他的目光,他生怕有變,忙說道:“呂相事繁多,煜便不做打擾了?!?/br>呂不韋察覺到了他幾句話中的生熟,笑了一聲,聲音飄忽地說道:“我聽聞你十分聰慧,可惜你為我屬官多時,多為武職,少有言談,不若今日便留下一起促膝長談?”葉煜微微一顫,下意識后挪了點。他心中疑惑,呂不韋可不想這么魯莽的人,怎么會這么突然地對他這個將軍下手,還是在他前幾天剛得勝回朝的時候。他抬起頭,從進來之后起第一次打量了呂不韋,見他目光迷離,臉頰微紅,似是喝過酒的樣子,心中才明白了。呂不韋本就離葉煜沒有多遠,剛說完就扯著屁股下面的席子朝葉煜湊了過來,真一副打算促膝而談的樣子。葉煜忙起身,趁呂不韋拽草席的時候后退兩步,匆忙告辭。他快步離開呂府,路上還因為沒注意撞到個藍衣服的少年。“你無事吧?”葉煜拽了他一把才讓少年避免了跌倒。“你——”那少年剛想發怒,但在見到他模樣的時候卻像是被人卡著了脖子,漲紅著臉支支吾吾許久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葉煜聞見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又見他穿得亮麗華美,生得清秀,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不像是呂府的門客,倒像是呂不韋的男寵。“你……”葉煜想要好言勸上兩句,卻又覺得自己沒什么立場去說,只嘆了口氣,繼續走了。那少年打算伸手抓住葉煜,卻沒站穩,踉蹌一步抓了個空,只能看著葉煜遠去的背影。少年轉頭看向葉煜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正好遇上從廳里出來的呂不韋。這回他可沒剛才那個結巴勁了,甚至帶點戲謔地說道:“原是第一美人來訪,怪不得呂相要中途離席呢?!?/br>呂不韋是醉了點,但還不至于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瞥了少年一眼說道:“那太子殿下離席,可也是為了美人?”藍袍少年,即燕太子丹笑道:“見過美人,哪還記得起由呢?”呂不韋微微諷刺道:“不該想的東西,太子殿下還是別想的好?!?/br>燕丹頓時就怒了,反諷道:“我瞧那美人倒是步履匆匆,似是厭避著什么,應與呂相無關吧?”呂不韋站著吹了一會兒風,酒意已經差不多散了,但想起葉煜,依舊是心里癢癢,因為他總是得不到。此時燕丹的話,那就是直戳痛處??!故而呂不韋也毫不客氣地說道:“此處乃秦國,還望太子殿下謹記?!?/br>燕丹的臉色紅了又青的,冷聲說道:“想來呂相也當記得魏王之鑒!”說完他就拂袖而去。呂不韋攥緊長袍寬袖之下的拳頭,他當然記得魏王的事,不然一個小小的將軍他早下手了。哪里還像是現在這樣看得到吃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