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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那宗主笑了,說道:“方才兩位孩子正鬧著要比試呢,可能一時下手沒個輕重的,就傷到了?!?/br>他的孩子,如今可是金丹也毀了,修行也沒了!“原來是比試啊?!彼昧饲迷莆鹾偷念~頭,笑罵道,“既是如此,師兄可就不好替你出頭了?!?/br>“比試斗法,原本就不應該牽扯到事后,您覺得呢?”喬深看向宗主道。他這連敲帶打,竟是硬生生把他們所有后路都堵住了。“師侄說得有理?!鄙蛄謴┠樕┝私?,卻還是微笑著回答。喬深卻只是微笑。宗主道:“喬師侄千里迢迢趕過來,便不要急著回去,先去大殿喝上一點熱茶如何?”“在下來此,本是為了接我那不懂事的師弟回去,掌門師尊亦是等著我的消息,不過既然宗主開口,那喬深便打擾了?!?/br>他看向云熙和與燕紅君,道:“等下再帶你們回去?!?/br>“是?!眱扇藨?。比試場所的人便漸漸散了。云熙和臨走前來到姜修元身邊,輕聲說了句:“多謝?!?/br>姜修元怔了怔,嗤笑道:“你不用謝我,我也不是為了幫你?!?/br>“我知道?!痹莆鹾偷?,眼睛微彎,“但這與我答謝你有什么關系?”他是為了得到紫霄宗,才會設計沈天辰。但是,他也是幫了云翳一回。云熙和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也不會欠外人人情。姜修元幫了云熙和,而云熙和則是將沈天辰修為毀去。他再也不會妨礙到他繼承紫霄宗。“所以,我們兩清了?!痹莆鹾驼f道。他帶著燕紅君趕上前方的喬深。姜修元卻是笑了:“兩清是嗎?”倒也算是清了。第四十八章此時已是月明星稀,深夜時分。紫霄宗除了巡邏守夜的人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人再在外面走動。這是紫霄宗入夜之后的規矩,若無其他事情,均不能在夜色暗了后,依然在外面逗留。一位穿著藍色衣裙的女子,緩緩走來,她臉上戴著白色的面紗,將容顏掩藏在偽裝之下,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宛若秋水,略帶愁思。她走路的步伐很穩,又顯得婀娜多姿。在外巡邏的紫霄宗弟子見此,忙喝道:“什么人?!”“顏月容?!彼f話時候的聲音很是輕柔。聽到熟悉的名字,幾位弟子警惕的心逐漸放了下來,卻仍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這么晚了,你還在這里作甚?”顏月容道:“我給少宗主送藥?!?/br>眾人才發現她手中端著藥碗。聽到這里,眾人不由得互相看了看彼此,先前顏月容被少宗主當做爐鼎之事,他們也有耳聞,心中均在為這位修行刻苦的師妹感到惋惜,之后又聽聞少宗主只是被罰禁足,而她更是直接被賞給了少宗主,便更加為此感到不平。但是除了抱不平外,他們卻也不能做些什么。畢竟,他們只是紫霄宗的弟子。見到她夜深了,還要到處奔波勞碌,眾人的語氣亦不由得放輕,不再像方才那般嚴肅。“既是如此,你快些去吧,省得等下少……”說到這里頓覺不妥,忙住了嘴。顏月容對著他們輕輕福身,便緩緩往前方走去。——紫霄宗內,沈天辰屋子。這里被濃郁的藥香味覆蓋著,并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著藥材的氣息。沈天辰躺在梨花木制作的床上,眼眸微合,呼吸平緩,此時看上去似乎已經睡著了。顏月容走進屋子,將藥放在桌上。忽而,沈天辰的聲音響起:“你去哪里了?”藍衣姑娘神色微頓,聲音卻越發地柔和恭敬:“宗主讓我給您熬藥,現下才剛剛弄好?!?/br>“拿過來吧?!?/br>顏月容神情復雜,卻是輕柔地應了句:“是?!?/br>她將熬好的藥端起來,送到了床邊,執起上面擺放著的白瓷湯匙,舀起一小勺濃稠的藥,往沈天辰嘴邊送去。顏月容輕柔地說道:“藥已經不燙了,少宗主可以放心?!?/br>沈天辰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見顏月容低眉順眼,看上去甚是乖巧,心中倒是十分滿意她的識相。前段時間沉默的模樣有些嚇人,倒是現在這幅樣子順眼多了。沈天辰喝著藥,皺眉說了句:“爹讓人熬的藥是越來越苦了?!?/br>早上知道自己修為被毀的沈天辰情緒有些崩潰,但在紫霄宗宗主的保障之下,承諾定會讓靈醫治好他被毀去的金丹與經脈,而現下葉氏一族的人收到求助,亦派了人前往這里,應該很快就會到了。聽到消息的沈天辰,便漸漸安靜下來,開始耐心等候著靈醫的到來。倒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歇斯里地。只是他一直盯著顏月容的目光,有些怪異,讓她忍不住將頭垂得更低了。沈天辰卻是笑了:“做什么這么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br>顏月容卻不接話,依舊安靜地將藥一點一點地喂給他。直到沈天辰完完全全將藥都喝了下去,她將東西放回到桌面上,轉身看了他一眼,面紗之下的神色更是復雜難懂。顏月容問了句:“少宗主,你可曾還認得一位穿著杏色衣衫的女子,她叫顏月灣,是位笑得很可愛的女孩子?!?/br>沈天辰怔了怔,好奇地看向她,嗤笑了一聲:“本少爺見過的人多了去了,哪兒還記得什么彎不彎的?!?/br>顏月容卻不理他,自顧自地說道:“她是我的jiejie,被爹娘送進紫霄宗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我之所以進紫霄宗,就是為了找她,可是我聽宗門的弟子說,先前因死去而被扔去后山亂葬崗的人當中,似乎就有一位叫顏月灣的姑娘?!?/br>她勾了勾唇,眼眶卻漸漸紅了:“我的jiejie,她死了,而你,卻還活著?!?/br>沈天辰覺得她說話的模樣有些怪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意識也在逐漸的模糊當中,他伸手牢牢地指向顏月容,卻依舊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顏月容向他走來,聲音仍然輕柔得很:“我在藥里下了些東西,少宗主,您還記得天幻草嗎?你欺辱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包括我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抹藥?!?/br>天幻草,可導致全身癱軟,無法言語,身體逐漸被麻痹所占據,動彈不得。她的手伸向他。女子的手生得極為漂亮,因為許久沒有修剪過指甲的緣故,她的手指甲顯得長而尖銳,在沈天辰臉上劃過的時候,甚至能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顏月容面無表情地把手挪開,似乎接觸到那人的皮膚,便是一件十分難以忍受的事情一般。她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