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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香??伤置饔质侨展獍?,火熱地灼燒著她的身體,陽光一樣,穿進最深的角落。 她閉上眼睛,呼吸凌亂,眼皮上有夕太陽的紅色光芒。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摁在枕頭上。 “我愛你?!彼鋈荒剜?,“陳樾,我真的好喜歡你。你都不知道?!?/br> 陳樾整個人就僵了一下。 因她這句話,他眼眶竟有些濕,將她深深壓進懷里,低聲說:“我更喜歡你?!?/br> 又加了一句:“真的。你要相信?!?/br> 夕陽的光芒在她眼皮上流動,溫暖中有些濕潤,她說:“我信的?!?/br> 太陽一落,暴雨驟至。 雨水強烈拍打著瓦片,屋檐上嘩啦啦啦,水流如注。 風從窗子外灌進來,帶著氤氳的水汽,屋里散出潮濕的木香。 白色紗帳下一片纏綿。 孟昀不肯放他走,也不許他離她半步,上下樓要他背,去廁所也要他抱??s在他懷里從廊邊的雨幕旁走過,她歡心得很。 其余時候一律纏在床上,要把自己整個人整顆心往他懷里塞,只想時時刻刻跟他黏在一起。 陳樾覺得她有些反常,但面對她毫無保留溢出來的愛,他很受用,兩人竟廝混了一個周末。 直到有次陳樾下樓去燒水,孟昀半醒間聽見他在樓下走動的聲音,想起那摞證件照,又開始傷心地把自己蜷成一團,淚流不止。 她想大哭卻發不出聲,拼命想回憶大學時期的陳樾,越記不起就越心慌,越心慌就越發記不起,仿佛連原本清晰的那個給她搬書的少年都要變成碎片。 她捶自己的腦袋:“記不起來了,真的記不起來了?!?/br> 陳樾上樓就見她蜷縮著,抓頭發,哭得渾身是汗全身發顫。他以為她是因為下周要離別了傷心,不停安慰,但她眼淚越來越多,像有什么天大的遺憾和傷心事,叫她悲傷欲絕。 陳樾意識到她陷入了情緒崩潰,寸步不離地安撫,好不容易讓她短暫睡去。 到了周日下午,孟昀頭暈腦脹,睡到半夢半醒間,陳樾見她臉上紅暈一直未褪,摸她的額頭,喚她:“是不是發燒了?” 孟昀眼皮沉沉,往薄被里縮,貼在他懷中咕噥:“沒有吧。我從昨天到今天一直很熱乎。你別動,等我睡一會兒……上海冬天好冷,要是你在,我就不怕冷了?!?/br> 陳樾摟了她一會兒,說:“昨天沒這么熱。今早也不是?!睉牙锏娜朔置魅砩l著厚重的熱氣,他說,“我們去趟衛生院?!?/br> 孟昀沒勁兒了,起不來。 陳樾將她輕輕拉起,她東倒西歪,扎他肩頭。他給她穿好衣服,又拿毛毯把她裹了個嚴實。 傍晚,外頭又在下大雨了。陳樾將她放到桌上,套上雨衣,孟昀只覺頭頂一黑,人被罩住。他將她抱起出了門。 風雨很大,孟昀被毯子裹成毛毛蟲,又被他寬大的雨衣罩著,擋風又溫暖。耳畔只剩啪啪的雨聲和他胸膛上有力的心跳。 到了衛生院,醫生檢查,她的確發燒了,好在來得及時,打了吊水就能緩解。 孟昀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口干舌燥,鼻子呼出來的氣息火一樣灼熱。陳樾喂她喝了點兒水,由于吊水的作用,她沉睡了一兩個小時。 再醒過來時,臉上紅暈褪去,人清醒了些,陳樾再喂她喝了水,又打開保溫盒喂她喝些清粥。 孟昀呆問:“哪里來的呀?” 陳樾說:“家里的,本來煮了明早當早餐的?!?/br> 他把勺子遞到她嘴邊,她張口含下。 “陳樾,”她小聲,“其實我……是支持你的。我就是……” 陳樾說:“我知道?!?/br> 他喂著她喝粥:“其實,我也有件事情沒好意思跟你講。我很小的時候,學校門口有個賣風車的,他的車上插滿了紙風車,五顏六色,風一吹,呼啦啦轉。滿車都是風的聲音?!彼麤]有講中間的故事,說,“長大之后,到處賣的都是塑膠風車,就我上次給你買的那種。小時候那種紙風車,再也沒見過了?!彼劬α亮艘幌?,說,“除了彩紙,還有玻璃紙。特別漂亮?!?/br> 孟昀忽然明白了,他成為了兒時那個擁有很多風車的人。她假裝粥有點燙,深吸了口氣,沒讓眼睛淚濕。 而他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但現在,我有了私心?!?/br> 他低了下頭,像是準備要說什么。 孟昀道:“別說了?!?/br> 陳樾看著她。 孟昀說:“我知道,你沒有準備好的事肯定不愿提前講。沒事,等實現了再跟我說。我現在……很懂事了。真的?!?/br> 陳樾愣一愣,莞爾一笑:“哦?!?/br> 她人在生病沒胃口,但清粥喝下肚子里很舒服,他一勺一勺喂,一碗粥慢慢見底。 他又拿出一袋酸角,說:“怕你嘴里味苦,買了點酸角?!?/br> 他捏開外殼,露出里頭曬得半干的果rou,撕了經絡,撿去粘在上頭的外殼碎片,遞到她嘴邊。 她咬一口,酸酸甜甜,開胃又好吃。 她把果核吐出來,他拿手接了扔進垃圾簍,接著喂她繼續吃。 因在病中,人有些脆弱,她吃著吃著,又委屈地流眼淚了。 他摸一下她插著針的左手背,問:“疼了嗎?”抬頭看,滴水速度正常,不快不慢。 孟昀說:“等我走了,是不是有新的音樂老師要來?” 她這問題來得莫名其妙。陳樾沒深想,說:“是啊?!?/br> 孟昀說:“你不許對她好。不準給她點蚊香、掛蚊帳!” “……”陳樾說,“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br> “本來就是。你人好,對誰都好?!?/br> “就是什么就是?!标愰姓f,“我不是對每個女生都這樣?!?/br> 孟昀吃了口酸角,道:“你也不許讓她住在院子里,不許讓她擼云朵?!?/br> 陳樾剝著又一顆,說:“你跟云朵關系這么好了?” 孟昀說:“岔開話題?!?/br> 陳樾抬眸看她:“其實之前的音樂老師都住學校宿舍。之后也是?!?/br> 孟昀的心有暖流涌過,熱得厲害。 她慢慢又笑了,有點得意:“這么說,我剛來的時候你就對我圖謀不軌啦?” 陳樾低下頭,撿著酸角上的碎殼,一時竟有點結巴:“也……也不是圖謀不軌?!本褪瞧鹆怂叫?,想多看見她,想天天都看見。 他把酸角遞到她嘴邊,她含住了,目光灼灼:“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呀?” 他沒講話。 她歪頭,故意問:“第一次帶我看風車那天,還是去西谷家找我那天?” “忘了?!彼f,臉有些紅,嘴巴也無意識抿緊。 孟昀盯著他看,真想把他嘴巴撬開,想一股腦兒幫他說,大學時候就喜歡你啦。 可她并不記得太多大學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