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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回奔波,修補著船帆。 羅西站在艏樓上,安靜地看著水手忙碌。 很稀奇的是,那對從未下過船的夫婦選擇在這個港口下船。 元慶看著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海涅,滿臉的擔憂。 “長親,不會有事情嗎?” 海涅捏了捏她的手指:“沒事?!?/br> 幾人此次離開翱翔天使號,是為了補充儲存的血液。 關于亡者國度,連海涅都知之甚少,為了避免有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這才決定上岸補充物資。 元慶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不由得皺起眉頭。 有一個小尾巴跟著他們身后,從下船開始,就一直跟著。 若是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亞倫自然也知道這個小尾巴的存在,他上前一步,拉了拉上身上的斗篷。 “主人,用不用我……” 元慶打斷了他:“她不是在跟著我們,是在跟著你?!?/br> 亞倫沉默下來。 “亞倫先生?!痹獞c看著他,“麻煩您把她引走?!?/br> 跟著三人的不是別人,正是船上的二副吉米娜,一個潛行早暗處的刺客。 亞倫沉默著,等待著海涅的命令。 就算伊莉絲小姐與主人的關系再親密,他也只是海涅·卡塞爾的侍衛長。 海涅頷首,同意了伊莉絲的提議,這么一個小尾巴跟著,他們的行動確實不方便。 亞倫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海涅,之后回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海涅與元慶對視一眼,都露出笑意。 他拉住伊莉絲的手,快速向著無人之地走去。 吉米娜顯然沒有想到三人突然分道揚鑣,她立馬就意識到對方已經識破了她的跟蹤。 她猶豫了一瞬,看著那對富商夫婦遠離,還是選擇跟上那個落單的影子。 亞倫的步伐頓了一下,這個麻煩的小尾巴確實是跟著他而來的。 “我說對了吧?!痹獞c也轉向海涅,露出笑容,“她就是跟著亞倫來的?!?/br> 海涅眺向亞倫選擇的方向,淡淡應了一聲。 “嗯?!?/br> “長親你不覺得驚訝嗎?”元慶看向他,“侍衛長那樣沉悶的人,居然也會討女孩子喜歡?!?/br> “不奇怪?!焙D卮?。 “哦?”元慶露出好奇的表情,“以前有女孩子喜歡過他嗎?” 亞倫其實長得很不錯,性格沉穩內斂,血族的身份又賦予他獨特的吸引力。 若是能夠自由的在白日里走動,一定很討女孩子喜歡。 “成為吸血鬼后,沒有?!焙D卮?。 “之前呢?” 海涅搖搖頭:“他沒有提起過?!?/br> 元慶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牽起海涅的手,穿過小鎮的街道,向著鎮外的密林走去。 亞倫將吉米娜引導一處人跡罕至的林地。 樹影婆娑,遮住了陽光。 他摘下了兜帽,靜靜看著跟隨他出現的吉米娜。 兩個同樣沉悶少言的人湊在一起,空氣安靜的詭異。 吉米娜抬頭看著亞倫,手滑到腰際,抽.出了平日常用的匕首。 這樣正面碰撞的戰斗方式并不適合她這樣的刺客。 但這是來之不易的機會,吉米娜不想放棄。 她向著亞倫沖去。 翱翔天使的二副吉米娜,是為戰斗而生的女人。 她是漁民的女兒,在巴塞羅那混亂的城區長大,在魚龍混雜之中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非凡的本事。 在為了生存的廝殺之中,她發覺了骨頭里的瘋狂與弒殺,摸索成為了一位陰影之中的刺客。 直到一個叫做安吉拉的紅發女劍客找上門來挑戰。 那是吉米娜人生之中第一次戰敗。 戰敗就是死,但是安吉拉并沒有殺她,反而丟給她一袋子西班牙硬幣,和一面印著奇怪圖畫的破布。 安吉拉說,她的命暫時留給她,要她拿著那面布前往法國馬賽,登上一艘叫做翱翔天使號的船。 只要她能夠在船上服役滿三年,她就再給她一次挑戰的機會,直到吉米娜把自己的命贏回去。 吉米娜摔在地上,她的匕首飛了出去,落在遠處。 她想要翻起身,卻被亞倫制止。 這是她第二次失敗,或許是第三次。 只不過這兩次都是輸在同一個人手上。 “你殺了我吧?!彼f。 亞倫視線定住。 “為什么?” “我輸了?!奔啄鹊?。 亞倫看著她:“輸了就要死?” 吉米娜沉默。 在巴塞羅那的地下城區,輸就等于死,所以她從不失手。 “起來吧?!眮唫惔鬼粗?,“死可不是那么好受?!?/br> 被鈍器刺穿胸口,感受著鮮血涌出,卻不足以斃命,躺在爛泥地里無力挪動身體,看著禿鷲烏鴉啄食軀干的感覺。 可不是輕飄飄一句話可以概括的。 “輸不是死?!彼a充了一句。 吉米娜抬頭看著他,沉默了瞬間,從地上爬起,重新撿回她的匕首。 “我會打敗你的?!彼谅暤?。 亞倫看了她一眼:“船抵達倫敦之前?!?/br> 吉米娜昂著頭:“好?!?/br> . 元慶擰斷鹿脖頸,熟練地劃開鹿的皮rou。 鮮血涌出。 她用瓶子接住鮮血。 海涅自坡下往上走。 稀疏樹影見,陽光斑駁,將他的伊莉絲裝點的如同天使。 也許天使都比不上伊莉絲。 海涅在半坡站定。 小山坡的頂端陽光明媚,他無法靠近。 元慶看到了海涅,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她拋下鹿尸,飛速蓋上裝滿鮮血的瓶子,不顧形象地將手指上沾染的鮮血擦在馬褲上,向著海涅跑來。 她又一次,帶著陽光,越過陽光向他而來。 海涅抱住她,帶著她轉一個圈,穩穩當當地將元慶放在地上。 “長親,已經好了?!彼乓粯优e起手中裝滿鮮血的瓶子。 海涅摟住她的腰,感受著從伊莉絲身上傳來的陽光的溫度。 他不自覺的笑起來。 看著她這幅模樣,更加用力的將她攬入懷中。 金永遠都無法見到這樣的她,這樣越過一切陰暗,全力向他奔跑而來的伊莉絲。 他想起那一日手臂上金留下的血字。 She is mine. 不。 伊莉絲是他的。 “She is mine.” . 加勒比海,諾亞號。 萊斯沃斯端著一杯朗姆酒,翻開平攤在船長室桌上的厚重筆記。 筆記來自他的父親,一個無名的私生子。 而他,一個私生子的私生子。 若有可能,他將擁有一個海洋上鼎鼎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