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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按照記憶來到朱迪所在的房間,微風打開門頁, 兩人先后進入房間。 “父親?!迸c朱迪的室友金發的血族丹妮沒有睡覺,她坐在朱迪的棺材前,小心翼翼地監護著棺材里的女孩。 “嗯?!焙D瓚宦?,“怎么樣了?” “舒芙蕾太太幫忙喂了鮮血?!钡つ莼卮?,“可還是不見好轉?!?/br> 丹妮眼中滿是擔憂,可她也很清楚,朱迪是被邪術抽離的原罪,險些墮落成惡魔,是父親將她從地獄硬生生拉出來,不死已經十分幸運。 元慶小心翼翼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朱迪躺在其中,如同死人,唯有緩慢恢復著的斷肢勉強證明她還沒有徹底死去。 “你先出去吧?!焙D聪虻つ?。 丹妮的視線在海涅身上停留了一瞬,她抿起唇,深深望了一眼元慶。 “遵從您的命令,父親?!钡つ莸纳硇沃饾u籠罩入黑霧。 她離開之后,海涅從上裝的衣袋之中取出兩枚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小石頭。 元慶認識那兩個小石頭,那是金口中的原罪石。 風托起那兩顆小石頭,讓它們安靜的懸浮在朱迪的棺材上。 “這是教義之中人類天生背負的惡行轉換而成的一種能量媒介?!焙D忉?,“也是誘人墮落的緣由?!?/br> “血族是夾在人與惡魔之中的特殊存在?!焙D届o注視著那兩枚小石頭,“我們不屬于惡魔,也不屬于人類?!?/br> “其他的黑暗生物也是這樣嗎?”元慶詢問,“狼人、木乃伊、精怪之類的存在?!?/br> “同樣也是。我們與真正的地獄生物之間,存在著一道看不清的線。站在線的這一段,我們勉強擁有人形,而跨過另一頭,則與惡魔無異?!?/br> 元慶想到朱迪變異時候的模樣。 “而原罪,就是破開底線的刀刃?!?/br> “原罪嫉妒,原罪暴怒?!焙D鶕Q上拉丁語,兩枚小石頭突然開始顫動,同時,棺材之中的朱迪也劇烈的顫抖起來。 “長親,她——” “沒事?!焙D届o地看一眼朱迪,收回視線,轉向元慶,“來,你過來?!?/br> 元慶并不知道他的意圖,挪步到海涅身邊。 “試著伸手去觸碰那兩種原罪?!?/br> 元慶一驚,想到朱迪昨天的樣子,心里一個哆嗦。 “長親?!?/br> “沒事,我在這里?!?/br> 元慶望了一眼海涅,他仍然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不過看他之前也是用手直接接觸那兩顆石頭,應該不會有事。 她緩緩伸出手,一靠近兩顆石頭,元慶就感受到一股陰冷冰涼的感覺,忍不住地打個寒顫。 她忍住陰寒,握住了那兩顆石頭。 那一瞬間,元慶的耳響起了無數慘厲的哭叫,尖嘯如同鋼針一般直刺入她的大腦。 元慶抽回手,背后已經汗濕。 “長親,剛剛那是什么?”她望向海涅,語氣略急,“我看到了好多好多扭曲的人,聽到了他們的哭喊聲,我……” “因原罪而死的墮落者?!焙D焓诌∧莾擅妒^,陰冷的氣息在瞬間被他隔絕。 “把手給我?!?/br> 元慶有所遲疑,但還是遞出自己的手。 纖細白皙的手覆在海涅的手上,掌心下,兩顆小石頭散發出陣陣陰寒,即使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元慶還是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海涅握住她。 不自覺的,元慶緩緩閉上眼睛,周圍的一切在此時都靜止下來,空氣也變得凝聚粘稠起來。 一切都像是虛幻的假象,腦袋里的念頭卻在這一刻漸漸清晰,直到將兩人籠罩。 元慶睜開眼睛。 她仍在愛德蒙府邸,卻不是待在朱迪的房間,而是出現在了每天早晨用餐的大廳里。海涅站在她的身邊,兩人的手交握著。 元慶趁他還沒睜開眼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沒抽動。 海涅卻在這一刻睜開了眼睛。 不知什么時候,一只白眼烏鴉站在他的左肩,元慶回頭一看,自己的右肩上,站著一只純白瞳孔的烏鴉。 “這是道標?!焙D_口,“我們在原罪石主人的意識深處?!?/br> 元慶似懂非懂地點一下頭,環顧四周,一片寂靜,什么都沒有,她不禁感到疑惑。 像是感應到她的疑惑,海涅肩頭的白瞳烏鴉突然喊叫一聲。 “啊——”刺耳的烏鴉叫聲在大廳內擴散,像是施展了魔法一樣,空無一人的大廳突然活了起來。 一道道女傭的身影浮現,燭火一盞盞被點亮??諝饫?,傳來鮮血的腥味,與燭火燃燒的味道。 端著餐盤的女傭從兩人面前走過,元慶下意識去躲,卻看見自己從那女傭的身體里穿過去。 如此真實的幻覺。 聲音,氣味,人的動作表情,都復刻的惟妙惟肖。 樓梯上,一道身影緩緩走下。 “晚上好,愛德蒙閣下?!迸畟蛳蛑〉闹魅藛柊?。 “晚上好?!敝魅艘捕Y貌的回應。 元慶被那熟悉的聲音吸引,抬頭看去,正是海涅。 幻覺之中的海涅穿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件衣服,正從樓梯上走下。 元慶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側的人,他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與樓梯上走下的海涅一樣。 四個月的時間,在長親身上就像是一次眨眼。 那道身影走到屬于他的位置上坐下。 老管家莫爾領著一群血裔走了出來,他們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元慶的視線一下就被人群之中的朱迪吸引,她蹦蹦跳跳地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看到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海涅,她步伐更快了幾分,栗色的卷發因為跑動一顛一顛的。 “父親,晚上好?!敝斓咸匠鲱^,她不比桌子高多少,與海涅打招呼需要踮起腳。 “晚上好,朱迪?!?/br> “父親睡的好嗎?”朱迪費力的爬上自己的椅子,懷中抱著兔子玩偶。 海涅輕輕搖頭,因為她的突然蘇醒,他打破了一貫的作息,并沒有休息。 “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朱迪看著他,關切的問道,她并不知道元慶蘇醒的事情,“是工廠的事情嗎?” “不是?!焙D貞痪?,沒有解釋的意識。 朱迪嘟嘟唇,知道這是父親不愿意說。她捏著手中兔子玩偶的手,視線一轉,看到了海涅手邊的空椅子。 瞳孔不由得放大。 元慶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臟。 噗通—— 噗通—— “長親?”她突然感受到一種極為復雜的心情,心臟不由得縮進,每一下跳動都牽動神經。 海涅抬起右手按在元慶的肩膀,低聲安慰:“別怕,正常的?!?/br> 心跳越加遲緩,元慶逐漸分辯出籠罩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