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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腰,讓語氣強硬起來了,“只要你把它給我,你要什么都可以?!彼辞辶藢Ψ降哪?,意外的發現對方竟是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白發老人,老人帶著一抹笑,用十指推了推黑框眼鏡,井然一派高薪之人的作風。 這樣的人,為什么會有求于我這樣的家庭主婦?林信子納悶著,不惜用我兒子的性命作為威脅。 “什么都可以?”老人有些皮笑rou不笑。 “什么都可以!”林信子認真地點了點頭。 “哈哈,”老人這次是真的笑了,看樣子是被林信子的緊張樣逗笑的,“放心吧,我不要你的什么東西,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個小忙?!?/br> “什么……小忙?!绷中抛佑蟹N不祥的預感。 “你家里不是來了幾個客人嗎?” “……是?!币婚_始是兩個客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尸體和一個煞星。 “我想讓你幫我從那客人身上拿個東西,”老人神神秘秘地撇了撇嘴角,“一個和你現在想要的一樣的東西,一個手表,黑色的?!?/br> “黑色的……手表?”林信子想起了表妹,想起了倉庫里那個不會腐爛的尸體,她的牙齒打起了顫。 “沒錯,一個黑色的手表,男士電子手表,你應該是在你家里見過的。喏,”老人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東西,“就是長這樣子手表?!?/br> 的確,就是表妹拿著進了倉庫的那個。 “放心,你盡管去拿,不會有人發現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手表現在應該不在活人身上了吧?你只要偷偷溜進去,把這個,”老人將自己掏出的手表塞進了林信子的掌心,“用這個和那個手表對換了,把那個帶來給我就好。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拿到我想要的手表,自然也就會把你想要的還給你?!?/br> 偷手表,從死人的身上偷手表。林信子的手是僵硬的。 “怎么樣,你應該不會拒絕這個交易吧?”老人又擺出了那副詭異的笑容,“你可要快點做好決定,快點下手哦,不然,就算我不急,你兒子也一定會等不急的?!?/br> 兒子,幸太,對啊,幸太! “好,”林信子將手表收進了包里,“我去拿。明天的是個時間,還是在這里,我一定會把東西帶來,希望你也能言而有信?!?/br> “這是當然的?!崩先瞬[起了眼睛。 “那就好?!闭f完,林信子便頭也不回地小跑著離開了。 看著林信子狼狽離開的身影,老人得意地摸了摸胡子,也轉身像公園外走了去,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沒看見,那個躲在雕塑后偷聽,差點與他擦身而過的那個身影。 林信子走了,老人走了,偷聽的人也膽戰心驚地走了。公園,又恢復了它應有的熱鬧。 第64章 事發兩周后,吳梓芽終于在這個周末的半夜回到了林家??伤齾s一回來就鉆進了“孟祁昆”尸體所在的倉庫,水也沒喝,誰也沒見。 靜靜地站在那張鐵床旁,久違了地看著“孟祁昆”那張早已褪去全部血色的臉,吳梓芽本以為自己會崩潰、會發狂,可實際上她卻發現,她的心情是無比平靜的,一種看透了、看淡了、麻木了的平靜。 或許是這種超出常人的事她已經見多了的緣故吧,對她來說,生與死,存在與消亡,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已經變得不那么界限分明,甚至不那么重要了。因此,對于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她也是淡定的,沒有任何的期待,也沒有任何的緊張,就像是清楚一加一一定等于二一樣,麻木地寫出式子,麻木地等待答案。 她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試管,試管里面裝著三顆不大的黑色藥丸。她將一顆藥丸倒在了手上,仔細地將它盯了許久后,深吸一口氣,把藥丸塞進了“孟祁昆”的嘴里。她沒有用任何方式幫助“孟祁昆”吞咽,而是就那樣讓藥丸呆在了“他”的舌頭和上顎之間。 呼—— 吳梓芽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還剩兩顆藥丸的試管又裝回到了懷里。轉過身,幽幽地走到倉庫的角落,吳梓芽發現,她已經沒有膽量再扭頭看向“孟祁昆”的尸體。 就在這時,倉庫的門被推開了。 吳梓芽邁著酸軟無力的步子,晃晃悠悠地挪了沒幾步,來人便已經自己走到了吳梓芽面前。來的人,是林信子。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盤子里面放著簡易的茶飯配小菜、味增湯晚餐,她將托盤放在了吳梓芽身邊的架子上。 “吃點東西吧,看你這么晚才回來,應該是餓的緊吧?!?/br> “嗯……”吳梓芽猶豫地點了點頭,她有些無法面對林哲也一家的好意,隨著身邊人一個個的出事,她怕了,害怕自己再牽連更多的人,害怕哪一天,林哲也一家人就會因為自己而…… “趁熱吃吧?!绷中抛油屏送仆斜P。 吳梓芽低頭避開了林信子那刺眼的笑容,磨磨蹭蹭地端起碗筷,坐在另一側的紙箱子上,埋頭苦吃了起來。 好吃,真好吃。對于一個接連兩周都沒能認真吃上一頓飯的人來說,什么都是好吃的。 見著這吳梓芽已經認真地吃了起來,林信子這才躡手躡腳地向著鐵板床的方向走了過去,每走半步還不忘回頭看看吳梓芽。她本來應該一回來就進倉庫取東西的,這樣也不至于碰到吳梓芽,可老天弄人,幸太身體狀況的反復和丈夫的種種詢問,硬是把時間拖到了現在。 好在以此時的吳梓芽并沒有心情抬頭看她,她這才一路安然地走到了那詭異的尸體旁。 那個人要尸體上的手表,手表能換兒子的命。 向來害怕鬼神之說的林信子咬緊牙冠,向著尸體伸出了手。取下手表,把那人給自己的帶回去,林芷萱盡力避免著直接和尸體接觸,可在戴手表的時候,指尖卻還是碰上了“孟祁昆”的皮膚,那冰冷的皮膚。 “啊……”一聲小小的尖叫破口而出。 “怎么了?”吳梓芽聞聲轉過了頭。 林信子僵住了片刻后,靈光一閃,轉身拿起一旁用來給紙箱擋灰的黑布,蓋在了“孟祁昆”的尸體上?!斑@樣子……好一些?!?/br> “嗯……謝謝?!眳氰餮恳苫罅艘幌?,卻也沒有細想,權當做日本人的什么奇怪習俗了。 也不難怪吳梓芽的不解和疑惑,因為在她的眼中,她從來沒把這尸體當做“尸體”過。 “那你慢慢吃,吃完后把碗筷放到這兒就好了,”林信子死死捏著那從尸體上盜來的手表,完全不顧手汗將它沾濕,“我……我就先回去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吃完了,看……看完了,也早點回屋休息吧?!?/br> “嗯……”看著林信子遠去的背影,吳梓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 林信子走了,倉庫門關了,在這密閉的空間里,又只剩下了一個失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