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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是個熟人。第120章這人不是旁的,正是李阿么家的李肅,那個在衙門里當捕快的李肅。因李肅著實狼狽之極,又李阿么同柳涵關系不錯,鄭文韜便將馬車停了下來,讓鄭正過去報了個名字。那李肅一聽鄭正說他家主人是鄭文韜,便急急跑過來,也顧不得兩人先前互看不順眼,忙道:“鄭老弟,你這馬車可能帶我一程?”其實兩人的方向并不同,鄭文韜念著柳涵還在馬車上熟睡,沒一口同意,只道:“你這是要上哪里?”李肅忙說明。原來他這番著急,是因為那鎮傅的三夫郎同柳涵往日一樣,診出了死胎。這不,李肅曾經從自家阿么口中知道柳涵死胎這事兒,便同鎮傅說了。這鎮傅一聽,就要李肅將那吳大夫給請過來。李肅原本是打著獻上一個計謀討點好處,誰知道這鎮傅當真是個不講理的,同他下了死令,若是自家夫郎活不了了,他也就想活著了。李肅說完,不由得向鄭文韜吐起了苦水:“鄭老弟你瞧,就俺這活兒,旁人聽了都覺得好,說得話擱在那里都中用??烧f白了,就是給人當狗使的,哪有你們暢快。我聽說鄭老弟開了家鏢局,生意可是不錯?”鄭文韜冷冷看了李肅一眼,這人先前還著急得不得了,如今又這番作態,典型的見風使舵。再瞧著李肅這一身狼狽的模樣,也就不覺得這人可憐了。這便起了心思干脆讓這人自己忙活跑一趟得了,反正吳大夫也不在鄭家村,到時候也是白忙一場,便是當還了以前的恩怨。他可是知道,這人對自己夫郎抱有過別樣的心思。鄭文韜正待說話,淺眠的柳涵便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從馬車里探出顆紅撲撲的腦袋。這李肅見了,心撲通撲通地跳,又覺得自家那母老虎簡直就是一坨牛糞。再瞧這鄭文韜,雖然長得還過得去,也是個小老板??筛社S局的那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哪有他這伙計舒坦、安全?不由得暗自腹誹,這鄭文韜也忒好命了。“咦,李大哥?”瞧見是李肅,柳涵還是有些吃驚的。吃完驚便是緊張,生怕鄭文韜同這人又鬧了什么矛盾。這兩人待在一起,那可是比火上澆油還可怕。“李大哥,你可是有事?”其實若不是李阿么這層關系,他也挺不待見李肅的。李肅面對柳涵那聲音態度可是溫和多了,便又將事情同柳涵說了一遍。柳涵倒是沒整人的心思,只道:“吳叔沒在鄭家村,你若是找他跟我們走便是?!闭f完打了個哈切,又對鄭文韜說:“文韜,你進來罷,外面冷得緊?!?/br>鄭文韜跟著柳涵鉆進了馬車,李肅在外面就尷尬了。柳涵沒有要他進,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這兩小口子??蛇@馬車只有一輛,他若是不跟著進去,那就只有在馬車外面跟著。他這邊還在猶豫要不要死皮賴臉跟上去,馬車已經跑起來了。駕馬車的是鄭正同鄭直,兩人各坐了馬車一邊,都是死性子,只聽主人家的話。柳涵沒讓他們帶上人,鄭文韜也進了車,兩人便直接出發了。李肅整個人都傻眼了,這是個什么情況?他怎么就有些看不明白呢?要不是真是急著找吳大夫,這氣兒他還真有些懶得受。柳涵卻在馬車里笑得肚皮一鼓一鼓的:“他身上怎么那么臟?我剛開始看到還以為是個花貓子呢?!?/br>鄭文韜無奈道:“他那鞋子應是平底,在雪地里摔了幾跤,衣服自然便臟了。小涵,你怎的讓他跟在馬車后走?”柳涵切了一聲:“難道你想讓他進來坐?我可不想,你都沒看他衣服多臟。再說了,我沒醒的時候他肯定擠兌你了是不是?”鄭文韜自然是知道柳涵是擔心自己,不免又覺得好笑。這人用這么幼稚的辦法來幫自己討回公道,也著實天真可愛。“他便是擠兌我,你也莫要生氣,免得傷了身子。若是累了便好生歇著,到了我叫你便是?!?/br>柳涵神秘兮兮搖頭,湊到鄭文韜耳邊嘀咕道:“我倒是不累,不過你得同鄭直鄭正說我累了?!?/br>鄭文韜不解。柳涵一臉恨鐵不成鋼道:“笨蛋,你看他這么急著要找吳叔去看病,咱們就偏慢慢走,急不死他?!?/br>同在馬車里聽完兩人對話全過程的鄭靈鄭熙默默替外面那可憐的李肅捏了一把汗。不過他們都知道自家的小主人心地是好的,平日里待他們可好了,不打不罵,吃穿用度更是好得不得了。他們的生活根本就不像是個下人。想到這些,兩人又默默地支持起柳涵來。因著柳涵故意拖拉,這段路比來時多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李肅走了一半,可能著實是鞋子不行,摔了好幾次跤,柳涵這才讓他跟著坐在了馬車前面。到念函莊時,李肅已經成了李氏冰棍,同手同腳跟著鄭正去找了吳大夫,原本以為終于可以帶著吳大夫走了,哪知道吳大夫直接沒有同意不說,還嘲諷了一番:“我這泥腿子怎的可以給鎮傅夫郎看病,我看捕快大人還是另請高明,老頭子自認醫術有限,又上不了臺面。平日里看的都是泥腿子窮老百姓,守拙得很?!?/br>柳涵給李肅面子,吳大夫可不吃這一套。李肅頓時就怒了,在柳涵面前他掖著點兒,一是因著自家阿么,他雖沒什么大本事,卻是個孝順的。二是對柳涵本就抱了點不一樣的心思。可這吳大夫可真真正正的只是一個小泥腿子,敢同他這般講話?“姓吳的,雖然你如今貴為莊老爺的座上賓,但若是惹了我家老爺,往后可要吃不了兜著走。我勸你識相些快同我走,治好了人,旁的不說,賞賜定然不會少。若是不去……哼哼……后果怕是你難以承擔!”吳大夫也是個硬氣的,李肅對他無禮,他便直接將人趕出了門:“回去告訴鎮傅,吳老頭子低賤,去了傷他門面!”李肅氣得不行,那鎮傅已經把狠話撂給他了,這人說什么他都得帶走??稍谀詈f里,他又不敢輕舉妄動,這莊函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沒看見連鎮傅都想著要討好三分么?腦子一轉,李肅匆匆離去,回去同鎮傅說吳大夫被莊函留在了莊子里,又說吳大夫嫌棄鎮傅不如莊函有錢,給的診金定然不如莊函多,所以不愿意過來。氣得鎮傅將吳大夫給恨了上,又趕忙去找了旁的大夫。結果那夫郎胎是落了,人卻也只剩了半條命。這事兒整個鎮上都傳遍了,風聲也是李肅給放出來的,吳大夫無緣無故就落了個嫌貧愛富的名頭,當真是比竇娥還冤。這事兒若是就這么揭過去,也就沒事兒了,吳大夫現在在莊中,鎮傅礙著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