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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果揀緊要和估摸厲苛會想聽的向他匯報,又順勢給他看了和蘇敏學的合作協議——后者顯然尤其讓厲苛滿意,肅殺的臉上竟露出久違的笑容,上手拍厲建國的肩膀,說阿國可以啊,放長線,釣大魚,你比你爸還能忍。厲建國一背冷汗,支支吾吾地陪著笑,心想著事兒總算混過去了。這時聽到凌先生氣若游絲的聲音:厲苛出去,我和阿國說話。這種時候厲苛是拗不過他的。雖然從頭到腳都散發黑氣,還是耐著性子說“那我就在外面,有事按鈴叫我”,轉身帶上門。“凌叔?”厲建國不明就里,“您找我是……”“等我歇一下……”凌先生說,聲音很虛弱,眼皮直往下墜。厲建國就不敢再說話了。房間里很安靜,不知過了多久,凌先生終于開口:“你是去,看蘇晏?”——眼都沒睜開。“啊,凌叔連你也知道了……”厲建國有點慌。凌先生沒回答。只是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厲建國一愣,斟酌著說:“他回家。我不放心,跟著去看看?!?/br>“結果呢?!?/br>“比我想的要好得多。父母都通情達理?!眳柦▏鐚嵒卮?。“所以,”凌先生還是沒睜眼,卻又笑一下,“接近他,不是,為了蘇家?!?/br>厲建國背后一凜。尋思片刻還是誠實回答:“不是。我就是單純覺得這孩子很可憐,又可愛,正好之前有緣認識,現在又同班,想多照顧他一點——和蘇先生的合作,是對方主動提的?!?/br>凌先生聽完點頭:“那就好。否則,和你媽,沒法交代?!?/br>厲建國梗住了。——和外界想象的爭風吃醋相反,凌先生和厲建國的母親元小姐的關系意外的好。大概同樣身為厲苛的受害者,天然地同仇敵愾的立場,并且本質上來說,兩個都是善良又柔軟的人。元小姐還在世時,三番幾次想要幫忙凌先生脫離厲苛的掌控——假作吃醋逼宮也好,趁厲苛不在時私下營救也好——都沒有成功。后來身體日漸虛弱,自身難保,也就再無可奈何。凌先生自殺了一次。被救回來之后就認命了。聽聞是在ICU里正好和彼時急病入院的元小姐相遇,被委托看顧厲建國。厲建國不知道是否屬實。只是母親過世后,但凡厲苛的行徑脫離了“教育”的范疇進入“單方面發泄情緒”的領域,挺身而出保護厲建國的,總是凌先生。厲建國以為,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成為父親一樣的人,除了掛念亡母無法忘懷、及時遇見了蘇晏,凌先生也該算是功不可沒。“凌叔你放心,”厲建國答得很鄭重,“我答應過母親的事,我必然做到的?!薄赣H臨終前反反復復地對他說,千萬不要變成你爸爸這樣的人,厲建國又怎么會不記在心上。“厲苛不知道?”凌先生又問。“不知道。要他知道我為這么毫無收益的事情滿天撒錢還不把我的腿打折了?——哦不對,知道他也理解不了?!眳柦▏嘈?,“他就倆思路,覺得我要么貪蘇家的錢和人脈,要么想把蘇晏拐到床上去……”凌先生笑出聲。繼而馬上咳起來。厲建國趕緊過去給他順氣。厲苛聽到動靜手忙腳亂地開門要進來。被凌先生一個眼神瞪回去了。凌先生住了咳,挑眼看厲建國:“沒拐?”就算現在,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這樣看人的時候,格外銳利又有風情,仿佛能洞穿人心。厲建國想到最近和蘇晏擠一個被窩的事,頓時紅了臉:“沒有的事,鬧著玩的?!毕胂胗终f,“就是怕我爸想多,才和他說為了傍蘇家方便辦事——他還指望我多整死幾個老婆多吞幾份嫁妝給厲家光耀門楣呢。上趕著不就把譚家的女兒給我塞來了嗎。我可不敢讓他以為蘇晏能壞了這好事?!?/br>厲苛最是吃老婆本的行家。厲建國的母親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其余各類情人、女友被吃空的少說還有三四個。女人們窮盡一生書寫他的輝煌,用真心和眼淚為他鋪平一條康莊大道,讓他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厲苛頗以為榮。從小就教導厲建國不要放過任何有錢教養好善良有真心的大小姐。凌先生的眼睛又疲沓地閉上。半晌來一句:“他要是,讓你吃蘇晏呢?”“???這怎么可……”厲建國眉梢一抬,下意識反駁,話未說完忽然“??!”地醒悟過來:蘇家百年基業,只有蘇晏這么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他又一副不禁世事的模樣,全心全意地依賴和信任厲建國——除了是個男的之外,可不就是厲苛心目中教科書般需要被先控制、再掠奪、最后賞賜般地給一點溫情吊著命的“大小姐模板”嗎。“我絕不會對蘇晏做這種事的!”厲建國斬釘截鐵地說。拳頭握起來,捏得很緊。凌先生沒說話,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厲建國立刻醒悟是自己太天真:他長到這么大,還從未正面反抗過厲苛,最多是陰奉陽違。如果厲苛真的想要像吞掉母親和元家那樣,吞掉蘇晏和蘇家…………厲建國整條脊椎像剛從冷凍庫里拿出來那樣冰涼。手心里全是汗:“凌叔,我……”“你先別忙?!绷柘壬[開眼,“再想想。想好了,來找我?!?/br>“……好?!?/br>整個春節厲建國過得輕松又疲倦。厲苛被凌先生絆在醫院。家里由他主持,萬事遂心。可心是真累。他早知道凌先生對厲苛遠不似看上去那般溫馴。卻從未想到自己會卷入兩人這堆破事里。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另一邊是…………厲建國頭疼。終日惴惴。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和蘇晏通電話都走神。被抓包好多次。蘇晏先是發脾氣撒嬌,折騰兩次發現沒用,不再說什么。臨到初八忽然說,阿國哥哥,我明天就飛回去。厲建國一驚:不是初十才回嗎?蘇晏不答,只是又強調一次:我明天就回去,你來機場接。那天天氣不能算好。飛機起降都很勉強。厲建國在機場空坐了一整個白天,才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獨自拖著半人多高的大箱子,快步從閘門里出來。哼哧哼哧,臉紅氣喘。厲建國趕緊上去接他的箱子,又把他抱起來試試衣服有沒有穿夠:你怎么一個人。蘇晏用力抱了他一下:我提早兩天回來,跟的人都還在放假呢——總不好因為自己一時興起,就任性折騰人。厲建國心疼:那你按計劃來啊,巴巴的這個時候跑回來做什么……蘇晏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悶悶地說:你聽上去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