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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想要點什么報答?嗯?楚少廢這老牛鼻子勁,不該只為了來顯擺一番吧?厲少這么明白,我可就直說了。您說您說。只要我有,什么都好說。我如果要蘇晏呢?滾。哈哈哈,不開玩笑。楚玄后撤一步躲過厲建國的拳頭,報了個型號。是厲建國新買的小游艇的型號。原本打算開春帶蘇晏出海的。才剛靠岸兩天,還沒在本地試航,竟已經被盯上了。你小子眼光不錯。厲建國笑。但也不是什么貴東西,喜歡怎么不自己買一個。楚玄連連擺手:不玩這個。租碼頭日常養護麻煩得要死。最近要把的妹子喜歡,我借來顯擺兩天。厲建國有點憂慮:那你悠著點,這船小,一跟頭翻進水里不是玩的——要不你上我那兒找教練練兩天?楚玄索性死皮賴臉:臨來抱佛腳不頂事兒。你給我找倆老手跟著上船唄!厲建國點頭:這個倒容易,就是……你不怕燈泡亮???楚玄翻了個白眼:美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世間還有無數風流,我不能死在一棵牡丹花下。厲建國對他比個拇指:不愧楚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非我等俗人能及。這時聽到背后傳來個涼涼的聲音:什么萬花從中過呀?厲建國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回頭一看,果然是蘇晏,掐腰的銀色小禮服,外套都沒披,就這么松爽爽伶俐俐地跑到門外來了。“你真是要死了?!眳柦▏钩橐豢诶錃?,趕緊招呼人給蘇晏拿衣服,又脫自己的外套。厲建國在外面站得久,手涼,解扣子的動作不夠利索,眼見著被楚玄搶了先——黑色的大呢外套罩在蘇晏身上,能把他整個人都包進去,還被順手在腰側撈了一把:“這可只有一尺六吧?這么細,平時沒發現???”蘇晏“哎”一聲跳起來。厲建國一秒炸毛,手一重,扣子崩了一地:“滾!別拿你混夜場的那套撩我家蘇晏!你……”話沒說完,被蘇晏接二連三的小噴嚏打斷了。厲建國臉色都變了。蘇晏甩開楚玄的外套直往他懷里鉆:“你別兇你別兇,我不是冷我沒感冒——是楚玄衣服上撲的不知道什么香,我受不了那個味兒……阿嚏!”厲建國把蘇晏籠進懷里裹緊,空出一只手來把楚玄的外套還回去:“喏,你的衣服,蘇晏覺得不好聞?!?/br>楚玄“噗嗤”一聲笑出來,一邊系扣子一邊揶揄:“厲少,你真該找個鏡子照照,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么表情?!?/br>厲建國根本懶得回答。只給他一個筆挺的中指。這時人已經散得差不多。厲建國最后交代現場負責人幾句,就帶著蘇晏上車回家:蘇家待下寬柔,年尾傭人放假早。年關剛過,執事人等已散得零零落落。偌大一間房,只剩一個管家、一個廚娘和一個看門的雜工。厲建國擔心蘇晏得不到妥善照管,索性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來,把自己的書房改了給他當臥室。書房和厲建國原來的臥室之間本是聯通的。為給蘇晏私密空間,臨時加了個暗門。結果第一天晚上,蘇晏躺下去消停了沒五分鐘,就咚咚咚敲門。厲建國還在看文件,聞聲趕緊跑過去。蘇晏要去廁所。厲建國的房間和書房是一整個大的套間,旁邊就是盥洗室。統共不過二三十步,不肯走,硬要抱。完事兒塞回被窩,還攥著衣角不讓走。厲建國別無他法,只得拿著文件坐在床邊,等他漸漸迷糊過去,把衣角抽出來。前腳剛回屋,后腳門馬上咚咚咚。趕緊又跑回去。蘇晏說被窩涼。厲建國就拿著文件窩進他被子里幫他暖。蘇晏窩在他肚子上,好容易又模模糊糊地入睡了。厲建國躡手躡腳撤出來。沒五分鐘,門又咚咚咚。厲建國急忙又趕過去。蘇晏說做噩夢,怕黑。厲建國這下算是明白了。直接把蘇晏連人帶被子一卷扛起來往自己床上一擱:“快睡吧小祖宗,也不看看幾點了,你熬得起夜么你就折騰?!?/br>蘇晏踢開被子,腳丫子伸出來勾腿,硬把厲建國磨得搬到床上辦公才罷休。就這樣縮在被子里也不安穩,還要往厲建國身邊又擠又蹭——小小的身體在厲建國胸口前貼得緊緊的,捏住衣角不松手,冰涼涼的小腳丫塞進兩腿之間,簡直是把自己鑲在厲建國身上。這才罷休。厲建國心道真是寵壞了。低頭正想說他兩句,卻看到蘇晏柔軟的睡顏。恬靜的。安穩的。連睫毛都很停駐不動。宛若拉斐爾圣母臂彎里的寧馨兒。無法言說。厲建國終久只是帶著笑,幫蘇晏掖好被角。于是剛布置沒兩天的書房又還原回去。暗門也拆了。蘇晏索性連自己的被子都不肯要,從此理直氣壯地賴在厲建國的被窩里。不過厲建國倒不覺折騰。畢竟蘇晏找事兒的時候有多事兒精,乖的時候就能有多可心。自從知道厲建國晚上是真有工作要忙,他就不鬧了。每天洗完澡乖乖自己吹好頭發妥善著裝,就等一個晚安吻,連睡前故事都免了。今天也是一樣。厲建國從客房的浴室里擦著頭出來,蘇晏已經鋪好了床,看厲建國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便說:“你就知道說我,你自己還不是沒擦干就出來!”“我什么體格,你什么體格,這能比?”厲建國在床邊坐下,順手在他身上上下摸摸,確認他睡衣都妥善穿好還罩了毛衫,在暖氣房里不會冷才罷休。蘇晏拿過備好的大毛巾和電吹風湊過去跪坐在他身后:“你工作吧,我幫你擦?!?/br>厲建國依言拿了文件來,半靠在蘇晏身上瞇著眼。自從蘇晏住過來,主臥盥洗室自然就歸他。厲建國只能每天千里迢迢到客房將就??头吭「子中?,又沒按摩,不過他還是忍了,就圖蘇晏每天這點服務——蘇晏的手很小,動作又輕又柔,綿軟的,甜美的,能一直酥到心里去。時不時還探頭過來問這是什么,那又是干嘛。厲建國偎在蘇晏狹窄單薄的暖洋洋的胸口上,教他看各種單據報表——都是厲氏機密,但厲建國并不避蘇晏,反倒只要蘇晏有興趣,他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掰開揉碎,融會貫通。他想著蘇晏有一天要繼承一個悠久家族龐大的財產,總得知道這些事。趁早能教一點是一點兒——等蘇晏真正的親爹分出神來想起這茬,黃花菜估計都涼透了。蘇晏也很領他的情。在不打擾厲向東辦公的情況下,盡量勤學好問。進步神速。一日千里。表現出一個大家族優秀繼承人的典型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