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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蘇晏就走,話音未落已擦身而過。被楚玄在在背肌上輕輕摁了一下,“嘶——”地一聲差點跳起來。蘇晏嚇一跳,問阿國哥哥你怎么了。厲建國忙說沒事,回頭惡狠狠地瞪楚玄。楚玄不以為杵,抱著手臂直樂:您還真是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厲建國翻個白眼:作踐誰呢。蘇晏可是正正經經的蘇家少爺,區區一個晴雯哪里比得上。然而,其實對于“蘇晏是蘇家大少爺”這件事,厲建國也并沒有對楚玄宣稱的那樣有自信。從小到大,他都不太拿得準,蘇家對于這個小兒子是什么態度。之前年紀小,自己的事都不太搞得定,蘇晏離得又遠,就沒有深管。但今年他已經開始跟著父親學習料理家里的生意,覺得自己頗算得上一個大人。蘇晏又在身邊,還開口叫了他“爸爸”,厲建國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深入地了解一下這方面情況,也好早為蘇晏做打算:如果蘇家當真把蘇晏當少爺,就該提前給他把受高等教育的信托基金準備好,也要按步驟讓他做好一個繼承人的準備。如果蘇家只是把他當那個大哥的血瓶…………那厲建國只好再多動動腦筋動動手,自己給他想點辦法。可這種事,問蘇晏是不靠譜的。他通常不會提。厲建國又不舍得在這種問題上逼他。旁敲側擊地問,他只會爸爸很好mama很好哥哥也很好,最多不痛不癢地提一聲治療有時候有點麻煩,連痛都不會說,怎么能信。只能自己尋找答案。恰巧,厲氏有一個新項目,國外的基地位置離蘇晏父母帶他哥哥療養的小鎮不遠,廠房又在蘇晏哥哥治療的醫院附近——所謂“不遠”和“附近”大抵是一個高速公路驅車四小時以內可達的距離。這項目雖然收益看好,但風險大,厲氏內部爭論很激烈。都覺得機遇難得,不忍心放棄,卻又沒有人敢接。厲建國考慮了一周多,咬咬牙把項目接下來。這件事他沒告訴蘇晏。一來蘇晏聰明,要是有心,一對地理位置,多半能猜出厲建國想要干嘛。二來就要期末考了。這是蘇晏跳級以來的第一次真正的大考。代表他三年來終于第一次沒缺沒漏沒病沒災地上完一學期。也是檢測他能不能跟上初三進度的硬標準。厲建國由衷希望這個學期能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希望蘇晏能真真正正渡過一個完整的學期,在日記里——是的,蘇晏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經常寫日記了——也能記下一段正常孩子的生活。這種對于別人來說很正常很普通的事,在蘇晏就幾乎是奢望?,F在好不容易快要達成,厲建國不想再讓任何事情打擾。同時當然也有些擔心蘇晏考不好。蘇晏是跳級生,只有期末考成績在年段前二十才能繼續留在本年級;否則就被降到下一年級去。所以成績比起一般同學還要重要。沒和蘇晏同班很多事意識不到。同過班才知道,不在一個班級里看著他根本不行。蘇晏著家伙全身都是破綻:年紀小,臉上還帶著沒褪的嬰兒肥,皮膚又白又嫩,透出點若有似無的粉,掛著一層淡而細的絨毛,像一顆鮮嫩的水蜜桃,誰看了都想要上手捏兩下——過后指尖留下細膩綿滑的觸感,很久很久都不會退。蘇晏又不知道防人。誰捏他他都笑瞇瞇的??吹贸鰜硭麧撘庾R里并不是很喜歡和人肢體接觸,每次都有個本能的格擋動作。但他小胳膊那么細,不管男生女生,誰都能隨手把他手腕捏住抓到一旁。他還沒變聲,求饒像奶貓,被撓癢了就咯咯咯地帶著笑,讓人不知是拒絕還是撒嬌。往往鬧得對方更加過分。最后必然弄得他得額發散亂,臉頰飛紅,用綿綿的聲音叫jiejie或者哥哥,否則不罷休。厲建國第一次看到,瞬間晴轉雷暴,面沉如鐵,從頭到腳都籠在暴躁的味道里。如果對方不是女生,大概早動起手來。看得蘇晏緊張地死死拽著他的袖口說厲建國你別這樣我們就是鬧著玩。厲建國想都沒想轉頭就問你叫我什么?那正是兩個人身高差得最大的時候,厲建國已經逼近一八零,蘇晏才剛剛突破一米六,一下整個人被籠在陰影里,眼神比剛剛還要慌。阿國哥哥。蘇晏叫,小小聲。嘴角抿起來,眉間微微蹙。厲建國心口一滯,知道自己過分了:一急忘記這是在學校里,還有同學看著。這樣一鬧,蘇晏得多下不來臺。連忙緩下臉色。打疊著小心,想俯身軟言道歉。這時,剛剛和蘇晏玩鬧的女生回過神,撲上猛地拽住厲建國的胳膊:厲建國你干什么,你別嚇蘇晏。厲建國剛壓下去的邪火頓時“嘭”地又炸上來:放手,你是哪根兒蔥就在這多事。那女生脾氣也爆,渾不退縮:你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就是看蘇晏個子小,天天就逮著他壓迫!蘇晏才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呢!蘇晏是大家的!什么鬼。厲建國一瞬間化身修羅,簡直剛剛從地獄深處爬上來,目呲欲裂,頭發根根直豎,眼底一片血紅,每個毛孔都逸散出暴戾的氣味:你特么說什么?你給老子再說一遍?女生瑟縮一下,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卻還是不依不饒:就說了怎么的?難不成你真以為蘇晏是你的私人物品???還是你要實施校園暴力?厲建國額角青筋都爆出來,全身血管——連指尖上最細的毛細管——都突突直跳,感覺整個人隨時爆炸。若非從小受教育嚴格,心懷“無論什么情況都不能對女士動手”的自覺,大概場面早控制不住。他不敢開口,生怕一張嘴就口吐暴言讓場面更加難看,只得握緊拳頭強自忍耐,指尖扣著掌心,骨骼爆突,關節咔咔直響。蘇晏回過神,連忙吧嗒吧嗒跑過來,□□他倆中間:“不要吵架呀!”這是吵架?這特么是哪門子吵架?這…………什么呢?厲建國腦子一卡,看著蘇晏小小的后腦勺,被發梢半遮半掩的細脖子,薄薄的狹窄的肩膀,只覺得心肝都被放在油里煎,滿肚子邪火,臉一下黑得像是被烤焦一般,卡在手掌的指甲刺進rou里。心尖酸得發麻,整個口腔都是苦的。他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哪里來的那么多惱怒和委屈。是的,委屈。他這么個一米八的漢子,居然也會感到委屈。為什么呢?大概因為“吵架”這個詞潛在地把他和面前這女生放在等同的位置上;又或者單純因為蘇晏拿正臉瞧著別人卻只給他一個背影。天知道。不管為什么,大男子漢大庭廣眾地因為別人一句話一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