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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砌成的地毯上,被剖開的胸膛,還有那始終無法閉上的雙眼,哪一樣都讓于岑寂為之憤怒。這份歌舞升平都是假相!“于岑寂,別看了?!鄙驓g鳴看著于岑寂紅潤的眼眶,捂上了他的眼睛,把人拖了出去。于岑寂被拉到太陽下,酷熱,但無風。令人作嘔的味道,以及那久久揮散不去的惡寒,他有些生氣。“于岑寂,你……”沈歡鳴話依舊沒說完,就被于岑寂拉著到了那顆樹下,“沈歡鳴,你會水嗎?”“會?!?/br>“那你能帶我下水嗎?”“可以?!?/br>“那就下吧,從這里開始,到湖心?!庇卺胖钢幱暗捻敳?,沿著這個方向,一直指向湖中央。“抱緊我?!鄙驓g鳴攬過于岑寂的腰身,帶人下了水。湖水是清澈的,于岑寂看著這片湖,連一個過往的游魚都沒瞧見,這湖像是一片死湖。沈歡鳴帶著于岑寂往下往里游,再往下,會有些淤泥,沈歡鳴本要停下了,又被于岑寂指著向下去了一些。他游著游著就發現了不對勁,有東西在漂浮著,好像是因為他們的到來,而翻涌著漂浮的。于岑寂也看到了,是人的頭骨。似乎是觸動到了什么,湖水涌動,水波層層襲來。即使見了那府宅的尸首,于岑寂也還是被眼前的場面驚得說不出話。團團白骨搭建的棺材,足足有幾人長,白色的棺上還帶著綠色的水草,看起來更加惡心了。這要用多少尸首,才能搭建出來???于岑寂捂著心口,他有些受不住。沈歡鳴也是一樣的感受,他來人間的時日不長,不過幾年??蛇@般殘忍的景象他從未見過。沈歡鳴把于岑寂帶到岸上去,也不管兩人濕透的衣衫,沈歡鳴給了于岑寂一個擁抱。于岑寂一定被嚇著了,他的身體都在抖。“于繁繁,人若去世,亡靈都會先去天上走一遭,是好人就會得道,是惡人自當被貶入地獄。后世的事就與他們無關了。若是被害,那么被害者的亡靈就會集結,組成軍隊,討伐那心狠手辣之人?!?/br>“所有事情都可以被諒解,唯命和正不可?!鄙驓g鳴把于岑寂打濕的碎發撥到一旁,安慰他道。“這益州,是魔窟?!庇卺啪o閉上眼,把他今日所看到的每一幕,都深印在腦海中。他一定幫這些人找到兇手。“你怎么知道這兩個地方有蹊蹺?”沈歡鳴最納悶這個,于岑寂一直同他一起,怎么突然就發現不對勁?“你有沒有聞到過死人的味道?那晚在湖邊,我就隱隱約約聞到了,不是單純的血腥味,還混雜著臭味,可又不是很明顯。一般來講,當味道從一處飄來時,人能很清晰的嗅到??僧斖粋€味道從四面八方涌來的時候,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我聞錯了,因為那個味道實在很淡?!庇卺趴聪蛏驓g鳴,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見你提都不提味道的事情,還以為是自己感知錯誤。后來查了書籍,聽說鳥的嗅覺并不靈敏,所以今日才又拉著你再來瞧瞧?!?/br>“湖底的白骨我們暫且不說,可那座府宅呢?這么慘烈的場景,難道就不曾有人發現嗎?”沈歡鳴自己確實是沒有聞到,可于岑寂能聞到,就說明別人也可以,那又為什么這個地方沒有被人發現呢?“你記不記得我們來的第一天,我和首陽說氣味的事情,然后你說有妖氣?!庇卺趴聪蚝?,它平靜的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是說,這里有結界?”“是不是結界我不清楚,有人的胸膛被剖開了,我想不到人取人的心臟能有何用,可若是妖呢?書上有記載,妖者食人心,可聰慧可修為增進。這些都構成他們殺人的動機?!庇卺趴吹讲恢挂粌蓚€被剖開的胸膛,直覺不能是人干的,撕裂的傷口并不規整。“且你還有沒有印象,我們初來之時,這城里一個乞丐都沒有??稍谀情g屋子里,我看到了破爛的衣衫,死者定有乞丐?!?/br>“我以為你被嚇著了,沒想到你想這么多?”沈歡鳴聽于岑寂講的頭頭是道,提起的心都落下了。于岑寂沒有他想象的脆弱。“不是嚇到,是憤怒?!庇卺畔氲侥敲炊嗳怂烙诜敲?,居然連埋骨之地都沒有,他就有些氣憤。“你說是妖,我就不想讓你介入了?!鄙驓g鳴又開始擔心了。“我們來的目的就是這個啊?!?/br>“命重要還是死去的人重要?”“命重要,百姓同樣重要,同為人,我等沒有什么不同。他們需要真相,我也需要?!庇卺判膩y如麻,沒有一絲頭緒。“我支持你?!鄙驓g鳴立場轉換的飛快。“好?!?/br>于岑寂心事重重的跟著沈歡鳴回家,剛到門口,就被馮小影抱了大腿。“哥哥,哥哥你們去哪了?”馮小影今天沒有撲向光明哥哥,因為她發現這位看起來也很好抱。“我們去維護和平了?!庇卺疟恍⊙绢^打了個岔,注意力稍稍有些轉移,就蹲下去跟馮小影講了一些俏皮話。“我也想去?!瘪T小影笑的小梨渦又出現了,小辮子一晃一晃的。“只有我們可以去哦,小影還不可以?!庇卺趴粗⊙绢^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到了于青鹽,于青鹽就沒有這樣的表情,小小年紀的時候,就已經不可愛了。“為什么小影不可以?”沈歡鳴往屋里走的時候,聽到了于岑寂回答馮小影說,“因為哥哥們是大人,是來探案解密的,是為百姓做事的呀。小影只需要做哥哥們的meimei就好了?!?/br>對著馮小影這個小傻子,就該再忽悠些,于岑寂說些什么大實話。于岑寂逗馮小影的時候總覺得忘了些什么,可他現在又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就算了。作者有話要說:于首陽:想不起來就算了?第21章于首陽回去找于岑寂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又是不吭一聲就走了?于首陽有些失言,沈歡鳴來了之后,找不到于岑寂對他來說就是常事了。對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