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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走時連看都沒看顏齊木。從三跟隨談渺走遠后,雨還未停,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濺起了無數漣漪。顏齊木靠著大樹坐著,濕透的衣衫令他哆嗦個不停,太冷了。“喂?!鄙驓g鳴從樹上跳下來,打量著狼狽不堪的顏齊木。顏齊木蒼白著臉,額前還有幾縷沒有撥開的碎發,黏在臉上。他抬頭看沈歡鳴,眼里還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倔強。沈歡鳴覺得這副表情他好像見過,于岑寂那個倔強精也這樣。他一直在樹上呆著,看著顏齊木慢悠悠的走過來,談渺疾步跑來。而后目睹了這一切。本來是要幫幫這可憐之人,可一想是這人先去碰瓷,沈歡鳴就想再等等,給他一個教訓再出手也不遲。不過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沈歡鳴從身后變出一把傘來,遞到顏齊木面前,“回家去吧?!?/br>顏齊木不接,他朝沈歡鳴伸了只手,“拉我一把,謝謝?!?/br>沈歡鳴不想碰他,直接說:“你拉著傘起來吧?!?/br>可憐的顏齊木拉著傘,站了起來。“正經生存雖不易,但勝在有自尊?!鄙驓g鳴丟下這句話,淋雨走了。下雨天會影響他飛翔,打濕了他的羽毛他就更不愿意了。他要這樣去見于岑寂,說不定今天還能扳回一局。顏齊木左手握著傘,右手捂著脖子,思考這個陌生人的話。自尊?若是自尊能讓他安康的走在日光下,他又怎會靠碰瓷來賺取那一點醫藥錢。人世間有千般苦楚,大苦小苦各不同。若是站在深淵的人看小苦,與大苦也無異。唉。于岑寂躺在躺椅上,額上覆著毛巾,閉目養神。這燒一直不退,腦袋沉沉的,他連手指都不想動了。沈歡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于岑寂這副樣子。他渾身還濕答答的,看著病嬌的于岑寂,借法力烘干了自己,才去靠近他的。沈歡鳴拿下于岑寂的毛巾,手掌貼著他昨天剛砸過的額頭,還是發燙的。“于寧,好大的膽子,把你的手給我拿下去!”于岑寂眼睛都不睜,張口就呵斥來人,誰都不能把手放到于大人高貴的頭顱上。“于寧可真慘,怎的天天被你罵?”沈歡鳴收回手,給自己搬了把椅子,就放在于岑寂的正前方。于岑寂聽著熟悉的聲音,瞪大了眼睛看沈歡鳴,怎么又來了?“我今日不舒服,不想同你斗嘴,打架也不行?!?/br>“給你的藥,為什么不吃?”沈歡鳴不知從那又拿了一顆藥,捏在指尖,給于岑寂看的真切。“我做甚要吃你給的藥?”天知道于岑寂昨天差點就把藥塞到嘴里去了,那藥碰了嘴皮子,他才反應過來,他在做什么?吃仇家給的藥?沈歡鳴害他染了熱病,他還傻乎乎的去吃沈歡鳴給的藥?“吃了它,你的病會好的快?!鄙驓g鳴站起來,走到于岑寂跟前,又一次從高處壓迫了他。于岑寂還躺的安穩,看見沈歡鳴走過來,他才坐起來的,哪料沈歡鳴又推了他一把。虛弱的于岑寂又被人推到在了躺椅上。殺了你!推什么推!“吃?!鄙驓g鳴彎腰,把藥遞到于岑寂嘴邊。“不用你管?!庇卺啪渲驓g鳴,生怕他一個不留意,沈歡鳴把藥塞他嘴里了。如果不是沈歡鳴忽悠他,說什么他睡了十五年,他還能好好跟沈歡鳴講話。他差點就信了??!殺千刀的沈歡鳴,信他個鬼。“要我喂你?”沈歡鳴拿著藥,看起來也非那善男信女。要是他喂這藥,今天可就真有好戲看了。“行了,我知道你內疚了,把藥放下,我自己會吃?!庇卺庞X得他就是脾氣好,身邊人一個個都是壞脾氣,茅坑里的臭石頭,只有他自己散發著讀書人的芬芳。“誰跟你說的?”沈歡鳴彎腰太久了,就不耐煩的捏住于岑寂的下巴,掰開了他的嘴,把藥塞進去了。于岑寂措不及防,這下嘴里不僅有藥,還有那喂藥人的指尖。沈歡鳴也有片刻的走神,于岑寂含著他的指尖,濡濕又溫熱的感覺,有些異樣。下一刻,于岑寂就狠狠地咬了沈歡鳴的手。你敢強行喂我藥!你經我同意了嗎!“松口?!鄙驓g鳴皺著眉頭,于岑寂不是咬了一口,他是一直咬著……咬的有點疼……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你沈歡鳴揪我脖子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我會咬回來!于岑寂咬著不松口,眼里還有些小得意。他直勾勾的看著沈歡鳴,眼眸寫滿了自得。這雙眼睛,看起來像在索吻。“于岑寂,你如果不松口,今天你勢必會后悔?!鄙驓g鳴斂了他玩笑的表情,這樣近的距離,這樣的氛圍,他連說話的聲線,都繃直了。松口就是你大爺,別問,不松!于岑寂果真后悔了。他后悔極了。他應該松口的。如果他松了口,該死的沈歡鳴就不會親在他眼皮上了吧!“你怎么回事?!”于岑寂驚的跳腳,剛剛沈歡鳴親他眼睛,還在他臉上呵氣。啊啊啊啊殺了他!于岑寂這輩子最討厭的事,就是被當做女人看待了。就是這張好看的臉,于岑寂經歷過太多誤會了。“親你?!鄙驓g鳴揉著手指,上面還有某人的牙印。不揉了,揉掉就無趣了。“親我做甚!親我的人都死了!”于岑寂撲上前,掐著沈歡鳴的脖子,十成十的惱羞成怒了。“讓我死在這里,我愿意?!鄙驓g鳴點點于岑寂的心口,甚至還感受到了,于岑寂因為惱怒而過快的心跳。“你敢侮辱我,我要砍你的頭!”于岑寂滿腔的怒火,急需宣泄。“好了,生什么氣,你還咬了我?!鄙驓g鳴拿下那雙過家家的手,握在了手心。“你放屁!那能一樣?你咬我我才咬回去的,誰讓你親我的!我生下來是給你親的嗎!”“那你親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