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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遇險則亂的小姑娘…… 但那一刻起,從凡珂嘴里聽她結結巴巴講出鄒昊勤被抓的事情以后,除了起初手中的茶杯猛然間掉落在地砸出一塊塊細碎的玻璃渣,整個過程,舒童都是安靜沉穩的。 她低頭想將所有的碎屑撿拾起來,一時不慎,手被碎玻璃割出一道細密的傷口,鮮血即刻涌出,她不慌不亂的小心包扎上創可貼,抬起頭認真專注的盯著一旁手足無措的凡珂,雙手把住她依舊顫抖的肩膀,語氣聽上去鎮定自若,“不要慌,慢慢說?!?/br> 舒童知道,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鄒昊勤,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人會幫他了,所以此刻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亂…… “是……是?!iL報警抓的他……” 舒童的雙手驟然收緊,使得凡珂原本瘦弱的雙肩又不自覺往里縮了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凡珂不禁哽咽出聲,“畢業典禮結束后,校長……校長讓我去他的辦公室,我去了,然后……然后他就把門關上,開始對我……鄒昊勤在門口聽到了……聽到了動靜,一腳踹開門進來,把校長……給打了……” 舒童松開了右手,扯下一張紙巾幫凡珂擦了擦眼淚…… 良久,她才看向凡珂,慢慢開口道,“小凡,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與我,特別是……特別是關于那張畢業證……” 一直低頭擦著眼淚的凡珂猛然間抬起頭,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此時因著淚水霧氣蒙蒙,她似乎有些茫然無措,不住的揉捏著手中那張皺皺巴巴的紙巾,猶豫了許久,才開口道,“是的……是我去求了校長,他說是這件事情很難辦,是上面的意思,所以……要看我的表現值不值得他去違逆上級?!?/br> 舒童萬萬沒想到她的猜測竟是真的,她圓睜著一雙眼睛盯著凡珂,似乎想張嘴說些什么,但過了許久,仍是沒說出一句話。 此時的凡珂忽然勾起嘴角,生生扯出一個冷冽的微笑,大而清澈的眼睛里一汪清淚也順勢而下,她深吸了一口氣,已不復剛才的慌亂,而是無比認真盯著舒童的雙眼,一字一句,異常清晰,“——他逼我陪他一晚,作為回報,他發給鄒昊勤畢業證……” 她停頓了一會兒,接著又抬起頭緩緩道來,“——是的,我同意了?!?/br> 舒童的左手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從凡珂的肩膀處掉落下來,接下來便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此刻,太陽正好從地平線墜落,無邊的黑暗與涼意席卷而來,仿若有一個世紀那般悠久綿長……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慢慢的由近及遠…… 舒童終于回過神,連忙走過去關門,她警覺的走出家門看了看,電梯剛好合上,恍然間只能看到一個穿著藍色T恤的高大身影…… 而此時電梯里的男人,那絕望又凜冽的眼神,誰都沒有看到…… 沒多久,凡珂也走了。 客廳里又重新回歸一片寂靜,像她沒來過之前一樣,但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地板上還有未清理干凈的碎玻璃渣,空蕩的房間來來回回縈繞著凡珂離開時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不是想要他感動,我只希望他能過得好……” 舒童連夜去了一趟城南派出所,晚上所里有兩個警察執勤,但問起白天去科技大學抓人的事,無論舒童如何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兩位民警都是一問不知,再問不理,一副絕口不提、恕不奉告的模樣。 一直到舒童終于妥協離開,其中那位年輕一點的警察隨她一起走出門口,在她快要上車時,走到身邊小聲叮嚀,“李校長在州城有強大的人脈和關系,他已經通過多方打招呼,要嚴懲這個學生,你就不要再做這些無用功了?!?/br> 那個晚上,舒童把所有能打的電話都打了,能問的人都問了,能找的關系都找了,就連一面之緣的領導和同事都厚著臉皮聯系過了。 結局和在城南派出所經歷的一樣,一切都是徒勞,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鄒昊勤到底關在哪里…… 她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過了她的預期…… 一夜未眠的舒童,第二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單位打完卡以后,請假直接去了公安局。 意料之中的碰壁而歸,就連幾年前單位聯誼時曾對她表示過好感窮追不舍大半年仍不愿放棄的副政委,在舒童表明來意后,也是態度決絕的拒她千里之外。 從那位副政委辦公室出來以后,舒童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快垮了…… 毫無準備的頭暈目眩、惡心反胃使得她不得不手扶著墻壁,以極慢的速度才可以勉強行走,好不容易撐過長長的過道到達樓梯口,踩下第一層臺階時,一個不慎,她終于控制不住身體傾斜,沉沉的摔了下去…… 那一剎那,第一感覺不是疼痛,不是窘迫,而是委屈,是酸楚。 一晃神,昨日之種種仍歷歷在目,只一個晚上,轉瞬間就一切都變了…… 舒童慢慢手扶著欄桿坐起身,索性就勢坐在臺階上,小心翼翼的環住膝蓋,她的情緒和她的身體一樣,都需要時間恢復。 如今,鄒昊勤不知還在什么地方煎熬著,等待著她的幫助和拯救,她當然不能這么輕易就倒下。 只是,仍是有那么多的心酸難過從心底一陣一陣席卷而來,她終于忍不住將臉埋進膝蓋,抑制不住哽咽出聲…… 好在樓道沒有行人經過,就讓她再脆弱一次吧,最后一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處忽然傳來一陣溫柔的觸感,舒童這才回過頭。 不知何時,已經有人走到她身邊,她竟未曾察覺…… 可是,眼前這人分明有些似曾相識…… 一張白白凈凈的俊臉,大眼睛,單眼皮,高鼻梁,笑容親切和煦,穿著這棟樓里所有警察統一的制服,藍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他安靜的蹲在她身邊,離得很近,溫柔的看著她,輕聲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舒童吧?” ☆、第 63 章 舒童撐著欄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一時有些重心不穩,身邊這位男士紳士的上前扶過她的手臂。 四目相對的瞬間,舒童覺得他甚是熟悉,但又實在記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只好輕輕點頭,“是的,我叫舒童?!?/br> 他忽然開心的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們一年前曾經相過親,我叫陳嚴,你肯定記不得了吧……” 舒童稍稍低了低頭,這才想起來記憶里那位白凈又干凈的男士,那個裝修考究的茶館,還有那天冤家路窄的顧尚楠…… 她曾想過,如果30歲還沒能有幸遇見愛情,而mama又一定要逼她成家的話,陳嚴會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