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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放下手里的片子,從辦公室離開。想去急診就要穿過一樓人滿為患的大廳,程深快步走著,看見前面一個女人正跌跌撞撞的朝他走過來,是不是還回頭看一眼身后,程深看她如此著急的樣子,側了側身避免碰撞,可是沒想到那女人還是撞到了程深的懷里,差點摔倒,程深一把扶住她,低頭一看這女人胳膊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跡,程深忙問:“你沒事吧?”那女人抬頭看了程深一眼又快速的垂下眼,捂著胳膊說道:“我沒事,我沒事?!币贿呎f著就想要趕緊掙脫開程深的手,程深放開了她,“你受傷了?需要幫忙么?”“沒事,我沒事?!?/br>那女人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慌張,他甩開程深的手就要往前跑,此時聽見醫院大門方向有保安朝這邊喊,“站??!”那女人一聽,神情更加緊張了起來,拔腿就往人群中跑。程深聽見保安的喊聲,一個健步沖過去,拽住了那個女人,于是她開始掙扎,“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放開我??!”正在掙扎中,保安跑了過來,按住了發瘋似的女人,程深問:“她怎么了?”保安還沒回答,這時候又有幾個醫生也跑了過來,大喘著氣,“程醫生,正好你在,她剛才突然從馬路邊沖出來撞上了我們的救護車,胳膊受傷了?!?/br>“那你們為什么不直接把他用車拉來醫院?為什么要抓她?”“她不跑我們能抓她么?”一個女醫生沒好氣地說:“我們說給他送醫院來,她推開我們就跑,就跟有人要害她似的,可是說到底那也是咱們醫院的救護車撞得她,怎么也得負責啊?!?/br>“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求求你們了,放開我吧,我求求你們了……”前一秒還在大喊大叫的人,忽然就要哭了起來。“這樣,先把他送到急診,正好我也要過去,順便你們把精神科李大夫也叫過來?!?/br>“好?!?/br>這個時候擔架她肯定也是不會安安生生躺的,反正她兩條腿沒有受傷,保安只好抓著她把她送到急診。盡管把她按在了急診的床上,她也還是要逃跑,此時急診大廳很多人紛紛側目,程深給她拉上了簾子,“你不要亂動,這里沒有人要害你?!?/br>程深試圖碰了碰她的上臂,她痛得大叫出來。程深想進一步查看她的傷情,無奈她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說的話,就是一門心思要逃開這里。最后實在沒辦法,程深只好叫來護士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看她慢慢在床上安靜的睡過去,其他的事只好等她醒了再說。這一覺他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精神科的李醫生正好趕了過來趁著她這時候情緒沒有那么激動,讓其他人暫時離開這里,把這張床的四周用簾子圍起來,試圖開始跟她溝通,平穩她的情緒。大約又過去了十幾分鐘,精神科醫生出來了,初步判斷病人精神方面確實存在很嚴重的問題,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受過什么刺激?,F在情緒雖然暫時穩定下來了,只是關于她的信息什么也沒問出來。而且她的情緒穩定只是暫時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發作,所以跟她說話還是要格外注意。程深小心翼翼地進去看見她不像剛才似的那樣瘋狂,整個人安靜的坐在床上,只是眼神中還是有對周圍深深的防范之意,程深十分小心的問:“我能看看你的胳膊么?”她點了點頭,程深才敢去碰她。此時已經是冬天,她只穿了一件單衣,嘴唇已經凍得發紫,程深慢慢撩起她的袖子,看見那些皮外傷已經不再流血了,他碰了碰她的上臂,問:“這樣疼么?”女人皺起眉,點了點頭。“這樣呢?”“嘶……疼?!?/br>看著她托著手臂的姿勢,和程深自己的經驗初步判斷應該是肱骨骨折,確診必須要拍片。于是護士推著他去拍片子,然后將她送回了急診。片子很快出來,程深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確實是肱骨骨折。跟急診科的醫生商量,情況比較嚴重,建議盡快手術。醫生們也很無奈,由于她的個人信息一概不知,家人的聯系方式更是什么也問不出來,根本沒辦法對她進行下一步救治,只能給他處理一些皮外傷。程深也知道,雖然醫院不能見死不救可是醫院是醫院,它畢竟不是慈善機構。如果還是問不到她家人的聯系方式,或者她依舊不配合,那么過了今晚,她就不能在繼續呆在這里,畢竟急診的床位也已經非常緊張了。程深試圖跟他多一些交流,可是她反反復復就是那幾句話:放開我,我要回家。放開我,我沒病……諸如此類。“我們這里的人都想幫助你,沒有人想要害你,至少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她連連搖頭,“我不能說,我不能說的?!?/br>“那你有沒有家人?”她好像在很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家人,我已經很久很久沒回過家了,很久很久……”“那不回家,你都一直在哪里生活?”“我在……我在……啊——!”程深沒想到她會突然大叫起來,不禁嚇了一跳,也嚇壞了其他的人。“有人要抓我,有人要抓我!”她又變成了最開始那般瘋狂無常的狀態,一只手突然緊緊攥住程深的胳膊,力氣大的指甲都快要摳進程深的皮rou里,開始祈求他:“我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想不到她一只手的力氣竟然這樣大,程深忍痛想去掰開她的手指,“你說誰要害你?”“誰……誰要害我,誰要害我?”她仿佛陷入了沉思,她開始自言自語:“誰要害我?是誰……是…詹建國,對了!是詹建國,是詹建國??!”話音剛落,程深發覺緊緊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一松,她暈了過去。她的手終于松開了,程深的胳膊上已經被她的指甲掐出了兩道傷口,有血水滲出來,但是他完全無暇顧及也感覺不到疼。就在這個女人暈過去的同時,程深的耳邊也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轟的一聲,他什么都聽不見了,除了那一句:“是詹建國,是詹建國……”第三十一章“程大夫,我先幫您處理一下傷口吧,等下一定記得去打破傷風?!?/br>聽見她的叫嚷聲,大夫和幾個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