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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搜出手機來,他熟練地撥出一組數字,看起來像是早已把這個號碼倒背如流以至熟爛于心。一個大陸號碼。——————與此同時,一輛急速行駛的林寶堅尼里,譚永輝一臉冷酷。他撥了撥耳邊的藍牙耳機,語氣里有著前所未有的暴躁,“現在!立刻!給我把陳赫嘉叫出來接電話!”“什么?”他眼睛一瞇,“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什么叫找不到?什么叫他媽的找不到!”——“可是……譚總,今天陳經理開完會就走了,真的,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br>譚永輝深呼吸兩秒,看起來氣得不輕,忍了忍,但到底沒忍住,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說,“現在難道不應該是工作時間?你作為他的私人助理,連他人都找不到?今天!今天你就給我自己滾出公司!”……李奇文都要哭了。今天陳赫嘉一早上來公司的時候就很反常,他幾乎是把公司上下的人都訓了一頓,搞得公司里人心惶惶的,他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緊接著陳赫嘉就吩咐他看好公司云云,說自己有點私事要出去處理,他哪有不答應的理?沒想到陳赫嘉人走了,手機也落在辦公桌的抽屜里沒拿,打電話到他家里更是沒人接,現在處于一個完全人間蒸發的狀態。這節骨眼HK老總還打電話過來找他要人,他哪知道人在哪嘛。不過譚永輝可不管這些,打陳赫嘉的私人手機沒人接,私家偵探那邊說跟丟了,現在找公司的助理也找不到人,譚永輝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還沒地兒發泄,于是暴躁地將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一扯丟到窗外去了。緊接著跟上來的車輛輪子一碾,那剛剛還嶄新完好的東西便碎成了渣渣。眼見著前面又堵了起來,譚永輝黑著張臉不斷地摁喇叭,那噪音擾得其他的司機心生不滿,剛想罵出口的時候卻又瞥見這輛樣式奢華的林寶堅尼超跑,于是硬生生地將國罵憋回肚子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有錢誰是大爺。譚永輝就這么一路如同個“噪音制造機”一般地“蹭”去了公司,深黑色的跑車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尊貴又漂亮,然而他卻毫不珍惜地“哐”地一下關了車門,然后一臉怒氣地進了大廈。“譚總?!?/br>“譚總好!”“譚總!”雖然譚永輝的臉色很不好,但過往的員工還是低著頭給他問好,有些不長眼睛的甚至想湊上來和他說話,但統統被譚永輝冷如寒冰一樣的眼神凍在了原地。譚永輝幾個大步進了專用直達電梯,摁下25這個數字后他站在電梯里頻頻看表,很快到達25層,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譚永輝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外套,才一腳踏出去。剛剛還在嬉皮笑臉、化妝吃零食的幾個美女秘書一見到他便趕緊地丟了手上的東西,然后迅速站起來擺出靚麗的笑容,“譚總!”“叫易信到我辦公室來?!?/br>譚永輝卻看都不看她們,吩咐完這句話之后便進了辦公室,走到自己寬大的辦公桌面前,開了電腦后迅速地點進郵件箱。他就那么靠著桌子的邊緣半側坐著,一雙長腿則搭在地上,翻看著郵箱里的內容,一轉頭又看見桌上另外幾張被倒扣在那里的照片,譚永輝的臉色黑如鍋底。恰是此時,易信到了門口。“叩叩?!?/br>禮節性地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易信微笑道:“譚總?”“進來?!?/br>譚永輝站起身,對著緩緩走進來的易信說:“我要你現在擬好文件立刻召陳赫嘉回香港,機票公司報銷,今晚九點前,我要看到他站在這里?!?/br>“……”人事部經理易信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又要跟我分手了_(:з」∠)_以及,再來求一波收藏啊打滾……西風君今天申榜了,可是榜單好兇殘我好怕上不去_(:з」∠)_(聽說求收會掉收哭唧唧求不要掉收?。。。?/br>返回香港就在譚永輝滿世界地找陳赫嘉的時候,B市極為偏僻的一處郊區療養院內,陳赫嘉卻眉目溫和地坐在床前給人削蘋果。小巧的水果刀被捏在手里,幾個圈轉下來,果皮一點都沒斷,反倒被漂亮的手法給連成了圈,極輕的一聲“啪”,果皮進了垃圾桶,陳赫嘉伸手,將削好的蘋果往床前遞了遞。又是一聲“啪”。手上的東西被人打掉,蘋果在地上滾了幾個轱轆,陳赫嘉順著它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并沒動氣,只是沉默地起身將它撿起來,然后拿著它進了盥洗室。出來的時候蘋果和刀都被洗干凈,陳赫嘉也不管果rou上都滴著水,再次伸到床上的那人面前,水滴啪嗒啪嗒將床單和病號服打濕,坐在床上的少年終于抬了眼。“吃?!?/br>陳赫嘉的表情很平淡。少年盯著他看了一會,而后動作極緩地撇開頭。窗外的景色很好,春天的到來使得療養院的園林變得生機勃勃,從這間房的窗戶往外看,是一片青翠欲滴的嫩綠色,微風從陽光底下灌進來,少年稍長的柔軟黑發被吹起,他眨了眨眼睛,才終于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不要?!?/br>床單已經被浸濕了一小塊,陳赫嘉收回手。緊接著,水果和刀都被他干脆利落地扔進垃圾桶。從柜子上扯下了兩張紙巾,陳赫嘉慢條斯理地擦手,一邊緩緩說道:“聽醫生說前兩天你吃了不少止疼藥?!?/br>少年的嘴角扯了一下,“……疼?!?/br>“下次不要再吃了,忍一下?!?/br>少年轉過頭來看了陳赫嘉一眼,輕笑了一聲。是那種陳赫嘉最熟悉的、也常被他自己掛在嘴邊的嘲諷一般的笑。陳赫嘉終于皺了皺眉。“紀揚?!彼亮寺?,“你現在對止疼藥的依賴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了?!?/br>“病態?”少年紀揚撐著下巴看窗外,“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你在香港不是生活得很好嗎?回來干什么?!?/br>“再說了——”紀揚的語速極緩,像是虛弱得不得了,“我本來就是個